林平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易容状态呢,连忙抹了脸上泥,丢了背上填充物,一个俊俏后生顿时出现。
“真是平之,太好了,苍天有眼,叫我一家三口团聚!”林振南激动道。
三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哭命运不堪,也哭再度团圆。
“对了,平之快来拜见恩公,若无恩公,我们怕是早被余沧海折磨死了!”林振南急忙拉着林平之跪拜韩林。
林夫人也是抹着泪,一家三口跪在一起,向韩林道谢,林平之更是道:
“多谢恩公救我爹妈,又诛杀余沧海这个恶贼,林平之无以为报,愿意做牛做马侍奉恩公!”
“嘿,你想的美,做牛做马有我就够了,你个小破孩能干啥?”游迅不乐意了,忍不住道。
他想的明白,老大韩林多好伺候,他一个人完全够用,再来一个不是分润他好处,降低他存在感么?
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韩林没觉得啥不妥,这一家子愿意跪拜,他就受着,反正他也受得起,游迅的话他也没在意,而是对着林振南三人道:
“起身吧,也别急着先谢我,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回头赶紧去办了,也别想着恩情什么的,就是个交易,没啥恩不恩的!”
“是是是,少侠说的是,老夫铭记在心,回头就去办!”林振南连忙道。
韩林点点头,再次向着众人道:
“洗手大会到此结束,大伙散了吧,刘家家眷我保了,不仅是我保了,你们五岳剑派自诩名门,也该照拂些,若是他们有了意外,那就是你们自己动的手,五岳剑派灭门杀家的名号,你们也就得一直带着!”
“不需他人看顾,我衡山派人还没死绝!”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拿二胡的老者一起到来。
“是莫大先生!”
“衡山派掌门人到了!”
“人死了才来,看来传言衡山内部不和是真的了!”
“噤声,你不要命了,什么都敢说!”
“莫大先生!”岳不群抱拳。
“莫掌门!”天门道长,及其他有头有脸的都起身见礼。
“让诸位见笑了,刘师弟既去,他的家眷自然有我衡山派照看,只要我衡山派还在一日,断不会让人欺辱了他们!”莫大先向众人抱了抱拳,这才朗声道。
“有衡山掌门出面,那小子就不自作多情了!”韩林也是向莫大拱拱手道,随后话锋一转又道:
“另外,关于辟邪剑谱,我也做个说明,回头我就会去取了,你们也不消找林家麻烦,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哪。
若是有想要修炼的,自来找我就是,不过你得先下定决心,辟邪剑谱开篇八字: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什么?竟然是这样!”
“练个武功连男人都做不成?”
“这是邪功啊!”
“敢问韩少侠之前使得可是辟邪剑法?”一人突然问道。
“放你娘的屁!”韩林勃然大怒:“你是何人?信不信小爷滋你一脸!”
“老大他是点苍派的神笔卢西恩!”游迅感受到老大的愤怒,同样愤声道。
“什么狗屁卢西恩,卢锡安来都没用,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惹恼了小爷,我先让你练!”韩林骂道。
“就是,什么狗屁玩意?我老大会的神功绝学多了去了,辟邪剑谱是什么狗屁玩意,也配叫我老大练?”游迅附和着骂道。
“没练就没练嘛,说的那么难听干什么?”点苍二友的另一位神刀白克见同伴受辱,忍不住开口道,但有鉴于韩林的凶威,也不敢说的太过分。
没见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被其一剑宰了,包括他在内的群雄屁都没放一个。
“小爷说的难听?小爷还没娶媳妇呢?叫他坏了我名声,他给我当儿子啊?”
“哈哈哈!”众人听韩林说的有趣,皆是哄堂大笑。
“哪有这么大的儿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这个说:“韩少侠莫急,我家有个妹子,生的貌美如花,贤良淑德,正好配少侠!”
那个又道:“去去去,狗尾巴花吧,我家师妹才是良配!”
“咳咳,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少侠要是愿意,老夫做主将箐儿许配于你!”莫大指着刘正风女儿刘箐道。
“吭吭!莫先生稍待,自古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就不劳莫先生费心了!”岳不群生怕韩林同意,连忙道。
他可是看了那刘箐生的可不比他女儿差,韩林毛头小子一个,别真被拐了去。
“韩少侠乃是剑宗传人,剑宗不是离了华山么?”莫大疑惑的问道。
“就是离了华山,它也还是华山剑宗!”岳不群朗声道。
“干什么,干什么?相亲呢?”韩林打断众人:“就我这相貌,还愁找不着媳妇么,哪用得着你等操心?散了,都散了,晚上不管饭!人家还要办丧事呢,你们这样笑闹成何体统?”
“是个有趣的后生,敢问贤侄,方才对阵所用剑法为何?”天门道长仗着辈分好奇问道。
“独孤九剑!”韩林也不藏掖,直接道。
“独孤九剑!难道?”其他人还在思索,岳不群却是骇然一惊,忍不住出声。
韩林看向他:“师伯所料不错,晚点再与你细说!”
“好,好,好哇!哈哈哈——”岳不群一连道出三个好字,神情激动,完了哈哈直笑:“华山弟子,随我回客栈!”
岳不群一走,其他人也都不好多待,相继散去,留下的就都是伤心人了!
比如刘正风一家,比如曲非烟!
关于曲非烟的身世,天门道长及莫大先生都是选择性的忽视,并未多言。
丧事是由衡山派弟子帮着办的,征求过曲非烟的同意,曲刘两人葬在一起,分开并列两座坟那种。
韩林受不得哭哭啼啼的气氛,可又要等曲非烟,只好一个人来到刘府外,找了个僻静点的房顶开始发起呆来。
良久,韩林叹了口气对直播间观众道:
“家人们,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者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若是我早些出手,完全可以保下刘正风和曲洋,可我却选择了作壁上观!”
「主播圣母属性发作,鉴定完毕!」
「主播今天表现很精彩啊,独斗嵩山三英,一战成名!」
「主播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你又不怕得罪人,干嘛不救?」
「都穿越了,还让他们死了,废柴!」
「楼上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与主播非亲非故,干什么非得救?」
「就是,救得一时难道能救一辈子么这回他们不死,也还是要面对正魔两道追杀,到时候连累家人,岂不更惨?」
韩林毕竟还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心中正义感已经树立,而且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高中混的那一年,也正是正义感无处宣泄,所以化为了哥们儿义气。
此刻心里的矛盾,也正是这种义气感在作祟,说白了搁在现代他还是个处于叛逆期带着中二属性的2b青年,干事凭冲动,完事又自责,最后还要装成没事人!
想不通,就不想,就跟不会做的题先空着一个道理,只要能将其他题全部答对,也不影响得高分,阿q精神在韩林身上有了另一番体现。
手中玉箫突现,韩林开始吹奏起来,吹的正是刘正风曲洋两人创作的笑傲江湖曲,此曲过后,此事翻篇。
箫声响起,悠远绵长,呜咽的箫声却吹出了荡气回肠的感觉,衡山城中不少人都放慢动作驻足倾听。
“铿锵,铿锵,铿铿铿……”
突然左近又是一阵琴音响起,和着萧鸣,竟也是笑傲江湖曲。
“有的人死了,但他却活着!”
韩林心里突兀的蹦出这么一句话,心里的小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萧声更显洒脱,和着琴声竟奏出了有别于刘曲二人的另外一番感受!
曲毕,韩林向着琴音来处,微微一笑道:“圣姑几时到的?”
“呼呼!”
随着衣袂猎响声,韩林身旁突然出现一名头戴纱巾,怀中抱琴的女子。
“早就到了!韩兄倒是好手段,数月不见,竟成了华山高徒,怎么要不要拿下我这个魔教妖女?”任盈盈道。
“圣姑你不要乱说,我对你可没意思!”韩林慌道。
“嗯?什么意思?”任盈盈不解。
“咳咳,在我老家,如果一个男子追求一个女子,而最终得手了,那才叫拿下!”
“无耻!你竟敢调戏与我?”任盈盈胸口鼓动,显然不是特别平静,只是面纱遮面,看不清表情。
“是你先调戏我的!”韩林理所当然道。
“你!”任盈盈气结,随后气鼓鼓的抛出一物:“给你,这是你要的东西!”
韩林接过手一看,正是武当的太极拳经,可惜不是正本,听说正本乃是张三丰手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
“你还没抄错吧?”韩林不放心的问道。
任盈盈面纱下的脸色冰冷:“不要还给我!”
“哈哈,开个玩笑!”韩林将秘籍往怀里一塞,当然这只是障眼法,实际上却是进了系统背包。
随后韩林扔出一个瓷瓶,“这是解毒丹,你试试看!”
任盈盈手忙乱脚接过,瞪了韩林一眼这才小心打开瓷瓶,眼中充满希冀。
黄豆粒大小的丹药,被如葱玉手夹起,毫不犹豫的丢进嘴里。
“也不怕我给的是什么不好的药!”韩林翻着白眼嘟囔道,脑海中却是不自觉的拿任盈盈和前世岛国被迷晕的女优们做对比。
任盈盈都懒得理他,盘膝闭目感受着体内变化。
丹药下肚,反应来的很快,任盈盈先是感觉腹中一阵翻腾,随后一种食物倒灌喉咙的感觉袭来,直辣的她眼泪横流。
可饶是这样,也解不了胸中突然升腾起的呕吐感。
“哇!咳咳——”
刺鼻的气味瞬间袭来,韩林不惜运起轻功倒退数步。
“喂!你给人家房顶吐成这样,等会儿你自己给人打扫啊!”韩林吐槽道。
“谢谢!”
任盈盈面纱下的双眼含泪,也不知是呛的,还是高兴的,她看的清楚,呕吐物中一条丑陋的虫子,正顺着瓦片伴着呕吐物往下流淌。
三尸脑神丹的毒,解了!
“谢就不用了,只是等价交换罢了,我要的用毒法门,你弄到没?”韩林摆摆手臭屁的道。
“给你!”任盈盈又扔出一本册子,正是五毒教的五毒秘典,韩林翻了翻,还挺全的,像是五宝花蜜酒这样的方子都赫然在列。
“呐,美颜丹两粒!圣姑要成仙姑喽!”韩林再度扔过一个瓶子,本来这个才是换太极拳经的,不过急人之所急嘛,显然解毒丹对任盈盈更重要。
“谢谢韩兄!”任盈盈取下面纱,用手帕擦了擦嘴,笑吟吟的道:“不知韩兄手上解毒丹可有多余的?”
“没了!”韩林一口回绝:“你以为不是我看你顺眼,我能用一本秘籍抄本给你换?”
“是我贪心了!”任盈盈一想也是,这对很多人来说可是一条命,接着又道:“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还有也别叫什么圣姑了,我比你大,不如认你当个干弟弟吧,怎么样,叫声姐姐来听?”
不再受三尸脑神丹控制,任盈盈像是搬掉了身上一座大山,说不出的轻快,也有心情来逗逗韩林。
“干弟弟……干姐姐?”韩林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连忙摆手:“别,圣姑叫着就挺好,你要不喜欢,叫你任姑娘,任仙姑都行!”
“什么任仙姑?难听死了,跟跳大神的一样!你看不起我?”任盈盈道,接着不等韩林回话,便又道:“算了,随你怎么叫吧,人人当我是圣姑,高高在上,可我心头的苦谁又知道呢?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不想听!”韩林断然回答道。
「妈的,气死我了,主播你故意的吧?」
「让她说,我们想听!」
「哎,年少不知御姐好,娃呀,你会后悔的!」
「妈的,我想捶死这货!」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自嘲的道:“是呀,别人谁又会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