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远远见到西门庆,大喝一声,跑了过去。
西门狗贼,今天你插翅也难逃!
见是武大郎,西门庆哈哈一笑,反而不跑了。
“武大郎,原来是你这矮矬子!怎么,当官了?”
“西门庆,拜你所赐,县尊任我为押司,特来拿你!”
西门庆大啐一口:“你个卖炊饼的侏儒,也敢到老爷头上动土?
老爷现在就让你知道,死字有几种写法!”
西门庆觉得,昨日早上输给武大郎,不过是被阴了一把,让他占去了先机。
今天,他要将这个小矮矬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西门庆大喝一声,举刀扑向武大郎。
武大郎在心里骂道:土鸡瓦狗,不自量力!
此时,他眼里看到的不是西门庆,而是一大坨移动的银子!
他侧身躲过凌厉的一击,手中长剑顺势刺向西门庆腹部。
西门庆没想到武大郎反应如此敏捷,仓促之间只能用刀身抵挡。
谁知武大郎这一剑只是一个虚招,刚到半途就撤回。
他随即一抖手腕,剑锋上扬,一剑刺中西门庆的右肩。
咣当一声,西门庆大刀落地,鲜血直流。
武大郎趁势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西门庆,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西门庆仍然嘴硬:“武大郎,就凭你也敢杀我?我西门庆可是蔡太师的干儿子!”
武大郎冷哼一声:“干儿子又怎么了?
勾结梁山贼寇,等同谋反,就算是亲儿子,蔡老狗也会亲手割掉你这颗毒瘤!”
西门庆闻言,顿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武大官人,你行行好,我是你儿子……
不……不……我是你孙子!只要你饶我一条贱命,这偌大的家财,还有女人,全都是你的!”
本以为西门庆会硬两下子,没想到这就软了,真不好玩!
武大郎哈哈一笑:“西门庆,别做美梦了!
老子昨天早上饶你不死,你晚上就派人要置我于死地!
你以为,那景阳冈的震天虎啸,是你老婆念的阿弥陀佛吗?
这万贯家财,我要了!你西门庆的命,我也要了!”
说着,剑锋一转,西门庆的脖子就断了半边,仿佛打开了一座血水喷泉。
西门庆双眼满是惊恐,高大的身躯缓缓倒地。
见西门庆两招就毙命,来安吓得丢了朴刀,转身就跑。
武大郎一脚踢飞西门庆的大刀,直直插进来安的后背。
来安闷哼一声,向前扑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解决了西门庆和来安,武大郎大声喊道:“其余人等,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可免一死!”
护院武师见主子已死,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武大郎命人将他们全部绑起来,押到院子里。
随后,武大郎让众人分头抄家。
他亲自来到上房,这是西门庆正妻吴月娘所在之地。
武大郎推开雕花门时,只见鎏金博山炉里正飘着龙涎香。
一个穿着素白罗裙的女人低着头,双目紧闭,端坐在蒲团上,微微颤抖。
旁边站着几个丫鬟,一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这就是武押司吧?”听到武大郎的脚步声,吴月娘起身行礼,脖子上一片淤青。
“正是下官。”
刚要往下说时,吴月娘抬起头来,武大郎刚好看到她的脸庞,顿时愣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活脱脱就是高小琴!
难道,她也和我一起穿越了吗?这怎么可能!
武大郎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他直勾勾看向吴月娘时,吴月娘也正好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武大郎的双眼有一种被火灼烧的感觉!
这人眉眼之间,太像高小琴了!
“西门庆死了?”吴月娘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儿悲伤。
“西门庆勾结梁山贼寇,暴力拒捕,现已就地正法!
下官奉知县大人钧旨,前来清查西门庆的不法家财!”
武大郎愣了一会,赶紧敛了敛仪容,义正词严地说道。
吴月娘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出去,随即关上了门。
“你要做什么?反贼之妻,留你不得!”武大郎举起还在滴血的长剑。
“武押司,急什么?奴家一介女流,难道还能翻得过你的五指山?”
吴月娘款款说道:“奴家这里有桩买卖,想与押司一起做,不知道武押司有没有兴趣?”
“什么买卖?”武大郎抖了抖长剑,一滴鲜血洒落在蒲团上。
“奴家攒了些许碎银子,想借押司的熔炉重铸一下……”
“你想让下官火中取栗?”武大郎目光凌厉。
“不!奴家没这个意思。”吴月娘慌忙说道。
“那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武大郎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在他的印象中,吴月娘是一个只会念佛,顺着西门庆的软弱女子。
“武押司,你可舍得让这泼天的富贵,随奴家共赴黄泉?”
“泼天的富贵?在哪?”武大郎大为诧异。
“真想要,请随奴家来。”
吴月娘走到衣柜边,按下机关,衣柜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密道。
她随手拿起佛前的烛台,走进密道。
武大郎抖了抖长剑,也跟了进去。
西门庆都被他杀了,他不相信,这弱女子还能翻得过天来!
两人来到一间地下密室,吴月娘将烛台插在墙上。
只见密室里一溜摆着十来个箱子。
吴月娘随手打开一个箱子,烛火映照下,里面金光闪烁。
“武押司,这十几个箱子,能买奴家一条命么?”
武大郎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竟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十几个箱子,估摸着在三十万两以上!
什么概念?放在今天,至少三个小目标!
都说西门庆是阳谷县首富,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这些金银珠宝全归自己所有,这阳谷县的天,就可以改姓了!
不!从此以后,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到这里,武大郎不由得心潮澎湃,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这样做?”武大郎一脸疑惑,难道这婆娘仅仅是为了保命吗?
吴月娘看着武大郎一脸褶皱的脸:“人人都说西门庆家财万贯,嫁给他就是掉进了钱堆里。
可奴家心里清楚,什么叫已婚、单身、微寡。
这些年,西门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干,就连尊夫人也被他哄骗!
奴家但凡多说一句,就免不了一顿毒打,还扬言要休妻!”
吴月娘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武大郎看着吴月娘的悲戚模样,心中却没有太多怜悯:
“你一个妇道人家,有钱还不能安生?非要折腾这些?”
吴月娘咬了咬牙,神色坚定地:“押司,您不懂!奴家和西门庆根本不是一路人!
奴家今天就想散尽这家财,为自己下半辈子寻个依靠。
从你痛打西门庆,打败那些杀手,再到当上押司,又杀了西门庆,奴家就知你绝非等闲之辈!”
吴月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毫不掩饰对武大郎的欣赏。
武大郎抓起一锭金子,又丢了回去。
他心中一动,却依旧冷着脸:“我杀了你,这些钱财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