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贫富,以户为单位,均可分得——
制钱三十贯!粮食二十石!田地十亩!农具两件!牛羊各一头!”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贫苦百姓们先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
一个中年男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着泪花:
“老天爷啊,真有这等好事!
三十贯钱,二十石粮食,够我全家吃两年了!
还能有田地和农具,以后咱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武大人是活菩萨啊!”
人们都纷纷跪地,朝着武大郎的方向磕头,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一个小伙子站出来大声喊道:
“都说武大人是哪吒三太子下凡,这是真的!
从今往后,我们的命都是武大人的!
武大人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众人纷纷响应,高声呼喊,差点将祝家庄的天都给震碎了!
见乡亲们如此热情,武大郎洋洋自得:
乱世要的不是善人,而是能撕破天的枭雄——
但枭雄的刀,也能为众生开太平!
他指尖摩挲着祝家庄的地契,忖道:
二十年前在清河县被夺走的祖田,也不过十亩而已。
若天下官员都如我这般,又何愁百姓会流离失所?
栾廷玉目睹此景,感叹道:
“祝家盘剥十年,不及武大人一日仁政!”
他更加笃定,归顺武大郎是他今生最明智的选择!
以前跟着祝家父子,简直就是瞎了狗眼!
忽然,哨探来报,庄外来了一大队骑兵!
“大队骑兵?”武大郎有些懵了。
除了东平府有大队骑兵,附近哪有什么骑兵?
就连阳谷县,也不过是二三十个骑马的土兵而已!
骑兵?哎呀,这可是好东西!
若能归我所有……哈哈!
仗还没开始打,武大郎就想着拥有自己的骑兵了!
武大郎令人关了庄门,所有佛朗机和三眼铳在高处待命。
部署停当,武大郎站在倒塌的寨门楼废墟上。
只见尘土飞扬处,百十匹马以雷霆之势向祝家庄压了过来。
“来者何人?”武大郎朗声喊道。
“武大郎,你个矮矬子!快放了我妹妹!”
骑兵中闪出一员小将,高声喊道:
“如若不然,老爷踏平祝家庄!”
原来是扈家庄的救兵来了!
都说祝家庄力压扈家庄和李家庄,没想到——
扈家庄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可以拉出一支骑兵!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马,而是上等的契丹马。
乌龟肉藏在肚子里,真是一点都不假!
“你是扈成吧?”
武大郎喊道:“你妹妹就在我手上,你若是有胆,放马来攻就是了!”
说着,让人将扈三娘押了上来。
见妹妹被绑着双手,扈成怒从心底起,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武大郎。
“无耻小人!”
武松大喝一声,正要上前去救武大郎时,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武大郎猛地将头往右一偏——
箭头擦着左鬓而过,深深插在身后的牌匾上!
“好箭法!”
武大郎面不改色:“扈成,我告诉你!
要是我的脑袋被射穿了,就没法保证你妹妹的安全了!”
“你……”
见武大郎轻松躲开自己一箭,扈成惊愕不已。
别说在阳谷县,就是整个东平府,能躲开自己这一箭的,不超过五个人!
“武大人,下令吧,我一炮轰死他!”
凌振见武大郎被偷袭,不由得怒火中烧。
武大郎摇了摇头,这是他的宝贝骑兵!
不到万不得已,他才舍不得拿他们试炮呢!
“谁去会会扈成?”
“小人愿往!”
杨雄说服李家庄中立,让寸功未建的石秀倍感焦急。
再不好好表现,拼命三郎的名头可就要褪色了!
武大郎想了想,对杨雄说:
“你俩一起去。”
石秀和杨雄骑马出庄,武大郎让凌振对着扈成头顶开了几炮。
炮声一响,扈成坐骑受惊,前拱后翻,拉都拉不住。
扈成手下的百十个骑兵,也都乱成一团。
石秀见状冲了上去,用刀背一磕!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扈成拍下马来!
石秀心中笑道:哥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打法?
三十六计,这是哪一计?
扈成的骑兵想要来救时,却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石秀和杨雄将扈成拖入庄去!
“哥哥!”见扈成落马被擒,扈三娘顿时失声痛哭。
扈成被五花大绑押了过来。
“武矮子,你个卑鄙小人,胜之不武!”
扈成怒发冲冠,大骂不止。
“扈成,让你手下的人站整齐点。”
武大郎也不生气:“否则,我的大炮,可就要点名了!”
扈成无奈,只得乖乖服从。
武大郎让人给扈员外送封信去。
初更时分,扈员外抬着猪羊酒肉前来。
“老朽拜见武大人。”
见到武大郎,扈员外赶紧叩拜。
他略一转头,余光瞥见儿子与女儿被反绑在廊柱上。
武大郎扶住扈员外,眼神犀利:
“扈员外,扈家庄的寨门楼子,可有祝家庄的坚固?”
扈员外满脸赔笑:“武大人容禀!
犬子年少无知,只知跟着祝家干架,却不知阳谷县真正的龙脉在武大人脚下!”
武大郎端起茶盏:“没有你的首肯,他们……”
扈员外喉结滚动:“只要大人能放过他们,老朽任凭大人差遣!”
武大郎冷笑一声:“说得轻巧!
你那宝贝女儿一来就要杀我全家,你儿子二话不说就朝我射箭!
若不是下官命大,此刻早已是个死人了!”
扈员外额头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下来:
“武大人,千错万错,都是老朽的错,是我管教无方!
老朽愿献黄金千两,良田百顷……”
武大郎俯身向前:“扈员外,下官差你这点钱吗?
下官眼里只有两种人——握刀的手,和刀下的肉。
扈员外这双养尊处优的手,数数戥子还可以——
握刀,怕是连刀柄都攥不热吧?”
扈员外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大人此话何意,老朽听不懂。”
武大郎靠近半步:“听说扈家庄养着几百匹契丹马?
员外不妨仔细说说,这马,究竟是怎么来的?”
扈员外心中一颤:“大人……要多少?”
武大郎猛地站起身来:“两百个骑兵!
明日卯时,我要他们出现在祝家庄的校场上——
少一个,我就让凌先生将令郎的屁股当靶子!”
扈成猛然挣扎:“父亲,别听这矮子的……”
就在这时,凌振在屋外连开了四炮,震得房子剧烈颤抖。
扈员外闭眼长叹,终究朝着武大郎重重叩首:“老朽……遵命!”
武大郎命人给扈成和扈三娘松绑。
扈成从土兵手中夺过一把刀子,猛地砍向武大郎。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眼看武大郎就要命丧当场,连扈员外都不禁叫出声来。
就在生死存亡之间,只见扈三娘闪身挡在了扈成前面!
扈成猛然收手,刀锋离扈三娘的额头已不足三分!
“三娘,你疯了吗?”扈成怒吼道。
“哥哥,他这条命,是我的!”
“你……”
从被俘虏到现在,扈三娘见武大郎治军严谨,御下有方,心中甚是钦佩!
又见栾廷玉这样的好汉,二话不说就跪倒在武大郎的膝下,更是心生仰慕!
方才,他又给祝家庄的百姓们分粮、分钱、分田地!
这是他的战利品!
明明可以一毛不拔,他却毫不犹豫拿出来分人!
她虽然恨他,恨不得将他咬死,嚼碎,吞下去——
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武大郎走到扈三娘面前,低声说:
“你既不愿杀我,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
武松、石秀、杨雄怒火中烧,挺刀在手,就要剁了扈成。
武大郎一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转向瑟瑟发抖的扈员外,一把扶起:
“扈员外,这两百匹马只是一个开始……
下官这里还有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不知道员外是跟,还是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