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跑得飞快,而我在后边紧追不舍。跑着跑着黑影拐弯儿了,他没有直接往北边的镇子跑,而是朝东边的一条小路跑去。
我也拐上小路,继续追赶,就在要追上的时候,突然我觉得黑影双手似乎在动。
突然三支飞刀迎面飞来,第一支奔我的右肩,我身子朝左边一闪躲了过去;紧接着第二支到了,直奔我的左肩,我朝右一闪又躲了过去;
第三支直奔我的前胸,我身子朝后一仰,飞刀擦着我的鼻子尖飞了过去。我立直身子继续紧追不舍。
那个黑影在撇飞刀的时候,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没有我躲飞刀耽误的功夫长。
所以,我要加大力度才能追上他。
追着追着,我和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我伸手能够抓到他了,但我没有去抓,而是伸出右脚横踢向他的右脚。
他的右脚在后,被我一踢他的右脚绊倒他的左脚上,他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黑影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地呻吟着。
看着这个黑影我觉得有些面熟,我便吼道:“你是谁?”
黑影仍然在地上滚动、哀嚎。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下脚真狠啊!”我一听声音咋这么熟悉,我走近他细看,脑后有根猪尾巴。
我不由得愣住了,我问道:“瓜小辫?怎么是你?”
他仍然躺在地上翻滚,他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还不把我拉起来?”
我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很轻松,他也就是七八十斤,还得带皮算,去了皮都没有七十斤。
“你摔坏没有?”我问道。
瓜小辫没有搭话,而是伸伸胳膊,又踢踢腿,接着又晃动晃动腰身,才说道:“好像暂时你不用发送我,还能活几天。”
我接着说:“发送也简单,烧吧烧吧用布口袋就装上了。”
“你个小王八犊子,连口棺材都不想给我买。去把我的刀找回来!”他呵斥着我说。
我伸手把三把飞刀递给了他,他看到我手里的刀就是一愣,说道:“不愧是刀哥,真有两下子,撇飞刀厉害,接飞刀也同样厉害!”
我心里这个烦啊,别人叫刀哥行啊,你都赶上我爷爷的岁数了,还叫刀哥!心里这样想,但嘴里不能说啥,这个老混蛋不能惹恼他。
“你这么晚了来干啥?”我问瓜小辫。
“我刚回来,路过铁匠铺子,看铺子里亮着灯,我想看看你们干啥坏事儿呢,被你们给发现了。”
“那你就大大方方地进去看呗!”
“你们又是关门,又派人站岗,能有好事吗?没有好事你们能随便就让看吗!”
我一听,他说得也有道理,便说道:“行行行,你说得对。那我问你,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
“我他娘的跑哪儿去,你管得着吗?”瓜小辫骂道。
“好好好,我管不着。我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他娘的把我追到这儿就不管我了?”瓜小辫在我的背后骂道。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老不死的可咋整。
这时,我听到大路上有人影来来回回的跑动,我知道是金河他们在找我。我对瓜小辫说:“他们在找我们了,走!上大路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我们分头走。明天天擦黑的时候,到龟山的坟茔地见面,你带着金河那个王八犊子。”
我回头想问他去干啥,可人没了。像个鬼一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没有一点的声响。
我上了大路,迎面遇到了金河,金河问我:“你追哪儿去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追到东边的岔股道上去了,没撵上。”我告诉金河。
“啥人啊?跑这么快,连你都没撵上!”
“确实挺快,没把我累死,就是没撵上。”
“你咋不用飞刀?”
“来不及,我掏刀的功夫,他就没影儿了。”
这时,赵家树他们都聚拢过来,赵柱说:“我们一直追到镇子,也没看到人影,碰到巡逻的警察,他们也说没看到人。”
“家里还有人吗?”我问他们。
“有,陈光在家呢,咋的也得留人看家,别让人家来个声东击西。”金河说道。
其实,我这样问也是这个意思,今天来的是瓜小辫,我知道了。但不能放松警惕,我要让他们时刻保持在危险的状态。
“走吧!回去睡觉。”
大家朝铁匠铺子走去,我问金河:“今晚谁站岗?”
赵家树说:“我和陈光。”
来到大门前,我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马灯,就对金河说:“这马灯挂在大门口,是照我们自己,有人来把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把他挂到铁匠铺子的门前,大道上来人我们就能发现。”
“可也是啊!”说完,金河去摘下了马灯,挂到了铁匠铺子的门前。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和金河骑马直奔镇子的紧西头。
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他们三个看好家,我们说不上啥时候回来。
在从镇子穿过的时候,难免遇到一些熟人,见到了就要打招呼。但大部分人都是后来的,我们都不认识。
现在的谭家镇,也就是谭家县,坐地炮越来越少,不是人少,是外来人多,显得当地人少了。
当地人都几分优越感,牛逼哄哄的,其实,这些后来人都很有钱。就是现在没钱,人家干的事儿也大,很快就会发达。
这些外来人管原来谭家镇的人叫坐地炮,多少有点骂人的味道。
到了叔叔家的大门前,我下马,金河问我:“还看看啊?”
“是!好久没回来了,回来也是路过,进屋看看!”我说道。
下了马我朝四周看看,这是真建啊!
我和金河家的四周都建起了工厂,也不知道他们要生产啥。有的楼房起来了,有的安好了围栏。
原来的一些草房也都扒了,听说给了不少钱。
“你的房子都烧没了,不卖吗?卖了也是一笔钱!”我对金河说道。
“穷死也不能卖,想当初我连饭都吃不上,一饿就是好几天,我都没卖。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说啥也不能卖!现在不饿肚子了,更不能卖了。”
“有时间那就再盖上,留作纪念!”
“早都想盖了,我这不是懒吗!”金河说完,看着我笑了。
“盖好房子了,你想干啥啊?”我问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