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有走进打开的大门,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些法警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快!
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你们抄家伙了,我们也不能客气。我快速地抽出腰间的两把匣枪拎着走进大门,站在金河的身后。
安察丽陈光他们当然也不含糊,各个抽出匣枪或者端起大枪,将枪口对准法警。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法警的后边出现一个人。他拨开法警走到了前边,他对金河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哪个警察局的,也不知道你们的局长是谁,但你们今天不能进。”
没等我上前搭话,突然金河上前一步,侧身把左脚伸到他的身后,紧接着左胳膊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右手的匣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你他妈的带我们去见院长,要不我一枪打死你!”金河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法警头目斜楞着眼睛看着金河的匣枪,大狗开着呢,只要金河的食指轻轻一钩他就见阎王了。
而此时那些法警也把大枪的枪口对准了金河。金河对那个头目说:“你让他们开枪啊,我们的枪同时响,但是,好像你以后就省饭了,更省酒了。”
金河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他以后啥也不用吃了,就是吃也是到阎王那里去吃。而我们也成环形围了上去,将枪口对准他们。
“砰”一声枪响,接着是“哗啦”一声,三楼的一个窗户玻璃碎了,碎玻璃噼里啪啦地掉在了院子的水泥地上。
金河大声喊道:“说!院长在哪儿?”
“就,就,就在你打碎玻璃的那个房间。”
“操你娘的,我不打你还不说!我早就看到他站在窗前往下看。”金河骂道。
金河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用匣枪顶着他的脑门往楼里走。那些法警纷纷让开,担心金河打死他们的上司。
上了三楼,我们直接奔院长办公室。在一块写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前站下。
金河松开那个法警头目,抬脚就朝门踢去,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我们蜂拥而入,一个富态微胖,很有派头的人,看到我们立刻脸色大变。这时,我看到一名年轻的法警在扫窗户前的碎玻璃。
“你是院长?”我问道。
“是!我是院长。”说话的时候,我明显发现他身子在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院长就是院长,恢复得这么快让我们都感到惊讶,他客气地,也显出几分高傲。他装腔作势地喊道:“你们有什么事?”
我走到他办公桌的前边,递上市长签发的调查令,院长克服着内心的恐慌,表面显得非常客气。
法院的法官都是这样,他们总是那么彬彬有礼,道貌岸然。就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也得把自己打扮得规规矩矩,人模狗样的。此时的院长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向院长说明来意,院长听了就是一愣,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说:“不会吧?我们法院的法官不可能这么大胆,他们都知书达理,遵守法律,怎么能明目张胆地违法乱纪。”
听了院长的话,我说道:“是啊!我们也不希望法院出现这种违法的事情,但有人举报了,我们就得调查。这样吧,院长和我们一起来查好吧?”
我的态度温和而友善,这是在法院,我也得显得有修养,有学识。无意间一回头我感觉安察丽在嘲笑我。但在这种场合我不能说什么,也就不能问她。
但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对了,她曾经说过,她在市法院实习过。怪不得她和我不一样呢,人家应该在这里干事儿的。
这时,我发现院长总是神色不定,眼神飘忽,有些慌乱。突然,安察丽回头对金河吼道“收起枪!”
这时我才看到拎着匣枪站在旁边的金河,院长是看着金河的匣枪发抖,刚才一枪可能都把他吓尿了,我一看院长的裤裆没有湿,他没尿,也可能尿完了换裤子了。
金河也真是能装,到办公室了,你还拎着匣枪干嘛!
“哎!我好像见过你!”院长看着安察丽惊奇地说道。
安察丽稳如泰山,她沉静地说:“我在这里实习三个月。”
院长恍然大悟,他高兴地说:“怪不得呢,看着面熟,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了。”
院长有意套近乎,但却遭到了安察丽的反驳,可以说院长的热脸贴上安察丽的冷屁股了。
安察丽冷冷地说:“不是一家人,是两家,我现在是谭家县警察局特别行动科副科长,受市长的委托,协助唐科长调查此案。还老百姓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朗朗乾坤。”
安察丽的话好像鞭子一样抽打了院长,我发现院长身子一抖,但还是很快就恢复平静,看来院长心里有鬼。
我让王国恩当着院长的面说出事情的经过,此时的王国恩已经被这一切的一切吓懵圈了。从进院子到现在都是刀枪相向,言语争锋,他哪儿见过这个阵势,但此时他也得说出事情的真相,不能死了儿子又搭钱。
我让院长找个书记员,安察丽说不用,她让院长拿来纸笔,她作记录,让王国恩说。
王国恩说的内容是,从去年王朝被抓开始,法院法官袁尚礼分三次从他手里拿走三百九十块大洋。
其中两次是袁尚礼坐车到他家里拿的,一次是他送到他家里的。第一次是一百块,袁尚礼到他家拿的。第二次是一百八十块,他送到袁尚礼家的。第三次是一百一十块,袁尚礼到他家取的。
并且,王国恩说,袁尚礼就是坐着院子里的车去的。院子里停着好几辆法院的车。
王国恩讲完后,安察丽读给他听,王国恩没有异议,安察丽让他签字画押。院长似乎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他只是听,什么也没说。
这时,我问院长说:“你这里有袁尚礼的照片吗?”院长稍一思索说:“有!”答应完,他起身到办公桌后边的书柜上拿来一个坐式镜框,里边镶嵌着一张一尺的大照片。是他们法院法官的合影,好像得有三十多人。
我看到照片很高兴,我担心拿来袁尚礼单人照,王国恩可能胡说。现在是集体照,王国恩就没办法胡说了。
我接过照片递到王国恩的面前问他说:“这里有没有收你钱的袁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