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夜晚安静得出奇,温暖的灯光透过医疗翼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小天狼星被释放了三个月,那就会有五个月、一年、一辈子。
就这样想着,就算多罗西娅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刚刚从一场体力和魔力的较量中恢复过来,她也笑着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米粥。
她原本不想进医疗翼,她以为缓缓就好了,但身上那根藤条打伤的痛楚还是迫使她不得不躺在这里。
她低头喝着粥,心里却有些烦躁。她知道自己这一番的冒险又一次让家人担忧,而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父亲那难以言喻的失望与痛心。
多罗西娅清楚,父亲对她的期望很高,尤其是作为莎菲克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当眼珠子一样爱护,短短的几天里,多罗西娅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合理合法的放走了他主张处死的巴克比克;被打人柳击伤;让斯内普吃瘪;让他提防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暂时释放,这一切都太过分了。
不过往好处想,原着里属于斯内普的二级梅林爵士团徽章落在了多罗西娅胸口上,这倒是莎菲克家头一遭的事,而且多罗西娅年仅十三岁,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吧……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的声音。
“你又去送命了?”
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担忧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和断句,这一听就知道是谁。
多罗西娅怯生生的抬头,德拉科明晃晃的站在病床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眉头紧皱,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知道你父亲和我会为你担心的,对吧?”
多罗西娅看到德拉科脸上那熟悉的焦虑神色,感觉心里有一阵紧绷。从那天期末考试以后她就不见踪影了,没有正式留下一封信和一张随意的字条告知去向,最后德拉科找了很久,才想起来去问最后带走多罗西娅的斯内普,然后顺着指引来到这里,来看着多罗西娅又和格兰芬多们待在一起,悠悠闲闲的喝着粥,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他就更生气了。
德拉科从多罗西娅拿走了那只小碗,冰凉的触感差点让他把碗打碎。
“你又去送死了,然后送死能得到的只有一碗冰凉的米汤吗?”
“马尔福——”赫敏从罗恩的床边冲了过来,拉开了多罗西娅床边的帷幕,“多罗西娅需要休息,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找茬,就赶紧离开这里!”
德拉科自从被赫敏扇了一个嘴巴子以后见到赫敏就发怵,也就没去找麻烦了,如今他看到赫敏下意识的后撤一步,不过又继续上前。
“你又是哪冒出来的——格兰杰?多罗西娅上学以前她母亲就把她托付给我了,斯内普教授在校时间是他的监护人,他不在呢……就由我来负责多罗西娅的事。”
德拉科越说越起兴,好像“负责多罗西娅”是一件如此光荣的事,抱着胳膊继续说,“你又是什么身份?”
“德拉科!”多罗西娅又怕他们二人打起架来,直接拽了拽德拉科的袖子。
她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示意德拉科过来坐。不过德拉科站着没动,多罗西娅又挪了回去。
“德拉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多罗西娅的声音有些低,似乎在反思自己做出的决定。“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有时候,不去做就意味着不承担责任。”
德拉科站得笔直,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责任?你这是拿命去替别人扛责任!”他说着声音有些提高,显然愈发生气,“你难道不明白每次你这样都让我害怕吗?你不该再这样冲动了,尤其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软了一些,“尤其是你已经知道父亲会因此心碎。”
多罗西娅皱了皱眉,强忍住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她知道德拉科说的对,自己也清楚她每一次的冒险都让她的家人更加担忧,尤其是父亲——那位一向冷静严肃的男人。
“我不想他失望。”多罗西娅轻声说,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挣扎,“但我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软弱,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德拉科的眼神柔和了些,他走近床边,低下头看着她,“你不是软弱,也从来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伤心,也不希望你受伤。我只希望你能多照顾自己一点,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
“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你就不要让我为你操心!你离开了两个晚上,什么消息都没传来,我们几个都以为你被斯内普教授留堂了,但是潘西和达芙妮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没回来!我们五个人去了天文塔教室盥洗室厨房,但是你不在,我们几个也来了医疗翼,但那个时候空无一人,每个人还被扣了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德拉科一口气输出,赫敏气的想要动粗,“多罗西娅前后都受伤了,你作为朋友不应该责备她!”
“那你好高尚啊格兰杰……”德拉科的语气变成了嘲讽。
“她和你们一起冒险,她是把你们当朋友了,多罗西娅不需要我也会过的很好,对吧?”
德拉科只是扯出一个嘲弄的笑,然后快步走出了医疗翼,他装到了那些吃的从厨房来的哈利,罕见的没找茬,哈利还觉得奇怪,不过看见被赫敏抱住的多罗西娅和拄着拐挪到多罗西娅床上的罗恩,他只能暗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