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最大的小孩韩志强，皱着眉头，用鼻子呼出一口气。
“外曾祖母，我们闲着也有带弟弟妹妹们。奶奶觉得我们照顾不好，又怕影响我们学习，就不让我们带。”
韩志强很无奈啊，长辈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小辈，都说不了什么。
牛雨兰听着韩志强的话，就知道这是自家大女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略带叹息，但又知道，没法短时间内改变蔡红燕的想法。
蔡红燕把蔡言归，牛雨兰和蔡泽阳请进来，在蔡泽阳把三轮车推进来后，把院门关好。
进来的蔡泽阳，打量着这栋房子，院子大约是三十平方，不算大。整体的建筑有两层，顶部还有一个没有护栏的天台。
蔡红燕把他们请进客厅，看向蔡泽阳，“大侄子今年好像变化了不少啊？”
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但人对人的印象，尤其是亲人的，基本都会记在脑子里。
“嗯嗯，毕竟是七个孩子的父亲了。现在很有担当，干活都挺不错的。”
牛雨兰接过蔡红燕递过来的开水，夸了一遍蔡泽阳。
她看向在旁边，像是罚站一样的孩子们，微微蹙眉。
蔡红燕讪讪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带弟弟妹妹们去玩吧，但不能出去，只能在院子里啊。”
得到指令的小孩们，撒腿就跑了。
蔡泽阳提着手里的背篓，放在蔡红燕的面前。
“我来之前，就想过你今年过来可能不回来。带来的东西，就多了一点。”
牛雨兰喝了一口凉了一点的开水，打开背篓的盖子，一一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这些都是家里有的，既然我们带过来了，你就收着。有些你自己用，别什么都给孩子。”
牛雨兰说完这话，都不知道蔡红燕能不能听进去。
“这是大米，我记得你之前来说过，公社的大米不好买，我把家里的大米带来了。你可以放心，家里有大米，够吃。”
蔡红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妈。我们手里有票，都买不到粮食。我们在供销社没有路子，没法知道什么时候是供销社送粮食的时候。”
蔡泽阳眼前一亮，星火公社的那帮客人，基本已经到了饱和的时候。
黎明公社那么缺粮，晚些时候他来看看。空间里的鸡蛋是最多的，其次是鸭蛋，还有鹅蛋。他就想快快出手，换点钱。
但黎明公社来的少，要再观望观望，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的煎鱼块，味道很不错。”牛雨兰把蔡泽阳之前塞给她的煎鱼块带过来了。
她和老头总是在大孙子家吃饭，拿回去的煎鱼块都是老四家他们吃的。她瞧着还有半坛子，就带来让大女儿尝尝。
这都是他们在大队里的伙食，比在公社待着，好多了。
牛雨兰每拿一样东西，就介绍一样东西。
蔡红燕这回是真的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她很感动。
不管她岁数有多大，她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带的这些东西来，都是怕她吃的不够，用的不够。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名年龄跟蔡红燕差不多的男人。
韩学明看到岳父和岳母来了，匆匆说道：
“爸，妈，我刚刚在……”韩学明表情挤在一起，没有具体说内容，但蔡言归和牛雨兰都看出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来，都破费了。下回真的不要带那么多啦！背过来很重吧？”
蔡言归瞧着女婿谦卑认错的好态度，没有纠结他怎么那么久没出来。毕竟，人有三急，没法控制，更没法说断就断。
他望着女婿的面容，也有点憔悴，就没在孩子方面说女婿。
“不累，我们坐着大孙子的三轮车过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都过得怎么样，这一个个，都被孩子熬成这样。前两个月红燕回去一趟，看到她都瘦了一大圈。我们这回来，不带点东西，我们都心疼。”
韩学明尴尬地笑了笑，孩子精力旺盛，家里每一个儿子和儿媳都是职工。他们带不了孩子，不带孩子，只能他们俩老家伙干了。
“我们俩以前，那么多孙子，也没成你们这样的。真是，一个个都那么心软。我看那几个男孩，刚刚看到我们都低着头，瞧着就不够男子汉。你们要锻炼他们啊，我们以前在村里，不就是放手养吗？”
先前是牛雨兰说蔡红燕，他就不多说。韩学明来了，他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现在距离过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带几个孩子去我们那儿看看，你们俩也一起去走走。一个个待在公社，怎么都变娇气了。”
蔡言归越说越生气，他可不希望大女儿和女婿再用这样的教育方式。
韩学明不敢说话，低着头听着蔡言归的话。
蔡言归看他这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再次说了一番言语，累了就喝水，足足说了十分钟。
蔡泽阳这个小辈，自然是看到机会就溜走了。
长辈们说话，他在场，那岂不是让长辈们在他面前丢脸？
他来到院子，望着大姑家的几个小孩，一个个皮肤白熙，一看就是没怎么晒过太阳。
他们看到蔡泽阳，尽管知道是亲戚，但还是有点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
蔡泽阳不说话，坐在院子里的椅子，就这么看着他们的方向，实则开始整理空间里的物资。
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整理一番，如今时间充裕，正好好好地整理整理，看看都有什么，好规划规划。
在院子里玩的小孩们看他没有什么行动，便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客厅里坐着的蔡言归和牛雨兰把他们要输出的内容，都传达给蔡红燕和韩学明。
他们俩没有听进去也没事，蔡言归和牛雨兰会继续输出。
年龄那么大了，还累着自己，实在不应该。
“行了，这些东西你们就收着。我们来这一趟，目的除了来看看你们，更重要的，就是让你们，今年过年，必须回来看看！岁数大了，因为有小孩就不用回门看看？你岁数再大，我都是你妈！初二必须回来，到时我让孙子来接你们！”
牛雨兰来时路，就已经跟蔡泽阳说好了，到时候需要麻烦他骑三轮车过来接。
免得他们俩，觉得家里忙，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