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泰冷笑,“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到了更恶毒的法子,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耶律齐哈哈哈大笑,“好,老子就看看你怎么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你瞧好了!”阿史那泰看向一旁的亲卫,“传信到大虞上京,让他们做准备,按计划行事!”
“是,王子殿下!”
……
雁门关 饮马河渡口
胡人从河西关一路奔袭至此,连口气都没喘,就被埋伏于此的萧熠给伏击了。
雁门关的士兵在这埋伏半天了,都快憋死了,一看到胡人,就像饿狼看到猎物,一下就扑上去了。
胡人本就力竭,看到伏兵,没什么犹豫就往前跑,打是肯定打不赢的。
只是跑也跑不快了,跑的慢都被士兵给斩,跑的快的,进入胡地,却看到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战后的惨状,连帐篷都好好的,火堆还在,似乎刚熄灭不久。
只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有人忍不住哭喊,“阿母,阿父!”
没有人回应,安静的可怕。
“也许他们都逃了,马匹都不在!”
“怎么逃?!贵族可以逃,我阿母怎么逃?!”一胡人大哭,“阿母,阿母!”
忽的,一声呼啸撕裂死寂的夜空,旁边的胡人蓦的定住,圆睁着双眼,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只见他脑门上正中一箭,直入眉心,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余下的胡人作鸟兽散,就见大虞士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为首一银甲将军,一马当先,举刀就砍。
“杀,为凉州百姓报仇!”
“报仇!报仇!”四面涌来的大虞士兵如饿虎扑食扑向残余的胡人。
胡人节节败退,眼看着突围无望,便想向后退,实在不行再回到河西关,起码那里还有突厥和契丹。
可是,埋伏在饮马河渡口的萧熠早就追上来了,将胡人彻底堵在包围圈里。
不到三个时辰,便全歼胡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士兵收拾残局的时候,温初颜走向后面的几个帐篷,萧熠紧随其后,“初颜,你去哪?”
温初颜回头看他,“王爷,这里有胡人老幼,我们是杀?还是放?!”
萧熠微顿,大步来到帐篷前,一把撩开帐帘,只见一群妇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小孩子大张着明亮的眼睛,战战兢兢的望着他……
“那边帐子还有,是杀了吗?”温初颜盯着萧熠看。
“都放了。”
萧熠没看她,转身叫士兵过来,“放了她们,留下一些食物和水。”
“是,王爷!”
萧熠看向温初颜,“走吧,我们赢了!”
温初颜抬眸,迎着萧熠灼热的视线,“王爷不杀她们吗?斩草要除根!”
萧熠摇头,“初颜,我们是大虞将士,不是禽兽!我们杀那些胡人,只是为了自保!”
“而她们。”萧熠看向那些被绑着的妇孺,“只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如果我们也无差别的杀掉,那我们和那群蛮夷有什么区别?!”
温初颜怔怔的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良久,垂眸道:“谢谢王爷。”
“你谢我作甚,我该你谢你才对!雁门关至少可以安定十年!初颜,多亏了你!”
温初颜不再做声,上辈子,她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熠要那般对她?!
她从未对不起过他,甚至对于他纳沈如月,她都未置一词,就算父兄要反对,也被她说服了。
可以说,温家是一个很好的同盟,萧熠不应该自断臂膀,更何况,萧熠还不是那种人。
现在,她心里多少好受点,温家曾经拥立的那个人,并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畜生!
“走吧,去清扫战场。”
“好!”
……
河西关
小糖豆指着不远处的一突厥人,“师祖,就是他,那个死太监就是见的他。”
无尘子点点头,“你将他引诱到这边来。”
“好嘞,师祖。”
小糖豆摸一把鼻子,提提裤子,拿着个破碗,拄着拐杖就去了。
看的无尘子直摇头,真有小乞丐的气质,怪不得冯翔宇将他一代宗师,认成讨饭的,都是小糖豆带累的。
“军爷,军爷,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小糖豆抓住那人的衣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那人一把扯开的,“妈的,哪来的野孩子,也敢给老子要吃的!”
“军爷,我是河西关来的。”
“哈哈哈哈,河西关,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攻打河西关的。”
旁边的突厥人哈哈哈哈大笑。
小糖豆点头,“我当然知道。”
说完,他脖子一挺,一口浓痰吐在那人身上,吐完撒腿就跑。
“妈的,你个小杂种,给我站住!”
“你来啊,来追我啊。”
小糖豆边跑边回头逗那人,气的那人跳脚,“你个小杂种,老子抓到你,非得把你扒皮抽筋。”
“来啊,来啊,来追老子啊,啊啊啊。”
小糖豆跑着跑着滚到一个沟里,身后传来那人阴森的笑声,“看你往哪跑。”
他看着个沟底躺着的孩子,冲下去,刚冲到一半就膝盖一弯,滚到沟底。
正要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无尘子慢条斯理的点了他的哑穴,而后,折断四肢扔在网兜里,提起来就走了。
……
北陵
谢松庭刚沐浴完出来,就有人来报,说上京的传旨太监来了。
谢松庭冷笑,这是看着当前的形势再等也没用,就来传旨了,打的好算盘!
“让他候着。”
“是!殿下。”
谢松庭慢悠悠的去找无尘子,正好画堂春过来,扯着谢松庭宽大的袍袖,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嘛,不只突厥退兵了,连胡人也退了。”
“胡人?”
“啊,你不知道啊。”
画堂春吃惊,“我以为是你想出那个声东击西的馊主意,然后,告诉小六了呢。小六就去攻打胡地,胡人就退兵了。”
谢松庭蓦的一笑,“我不需要告诉初颜,我们心有灵犀。”
“咦-”画堂春一脸嫌弃,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哦,对了,师父抓了突厥人回来,小糖豆说,是和陈启那个死太监见面的。”
“那正好,师叔呢?”
“和忆尘在一起吧,我去找。”
画堂春说着就要往回走,被谢松庭一把拉住,拽到一边,“打听个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小六和老四的事吗?”画堂春撸开谢松庭的手,一本正经的道:“这事我可不敢瞎说,老四能打死我!”
谢松庭唇角抿了抿,压低声音,“师叔和陈启是不是有点什么?”
画堂春眼珠子一转,“你小子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谢松庭也眼珠子一转,“是啊,师父说师姐是陈启的女儿。”
画堂春脸色微变,谢松庭急忙道:“你也知道,师父有时候说话没个准头,我这不是找师兄你确认下嘛。”
“哼,你找对人了,师父也真是!”
画堂春双手抱着胳膊,冷着脸道:“那天还安慰老三,说陈启一个死太监怎么可能有孩子。我纠正他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他还跟我急!”
“没想到扭脸就和你交底了,到底谁是他的亲徒弟!真是的,他连你一碗拜师茶都没喝吧。”
谢松庭笑了,“这不是喝了小六的么,喝我媳妇的,和我的,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谢松庭笑笑没说话,他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也就没再和画堂春啰嗦。
只道:“你让师叔和师姐去会客厅,女扮男装,穿上我亲卫的衣服,我命人给他们送去。”
“发生什么事了?”
谢松庭微微一笑,“陈启来了。”
画堂春微怔,“真的?!那你还敢让师叔去见他,你不怕她没忍住捅他一刀子。”
“那正好!真作假时假亦真!”
“说什么呢?像打哑谜似的,行了,我去安排!”
不一会,杨柳风穿着亲卫的衣服来到会客厅,一看到陈启那张脸,那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彻骨仇恨就止不住翻涌上来,恨不得立时将他碎尸万段!
至于画堂春的嘱咐,早就成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