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叶青州皱眉,他成天喂喂喂的叫他,一时还真给忘了。
叶青岚睁开眼睛,“好像是李什么,我也忘了,明天拐去小屋问问。”
次日清晨,小破屋的门被人敲的整座屋子都在颤动,将还在睡梦中的李凝玉吵醒了。
“哐哐哐”
“谁啊?”她挠了挠几天没清洗过的头皮,蹑手蹑脚来到门口,透过缝隙往外看。
然后就看到那两兄弟正叉着腰站在门口,她面露喜色,连忙打开了门。
“是你们啊!你们帮我联系叶家小公子了没?”
叶青州挠挠头,表情有一瞬间的心虚,“昨天有点事,一时给忘记了,那个…你说自己叫李什么来着?”
李凝玉气结,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叫嚷,“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本来就饿的肚子疼,这一下把她脸都气白了。
不对,感觉到裤子里的濡湿,她表情一变,“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差点被门打到鼻子的叶青州瞪大了眼睛,抬脚踹在了紧闭的木门上,结果还把自己弄伤了,“唉嘶—你个臭小子什么意思?把门给我打开。”
叶青岚比他看得仔细,拦住暴躁的叶青州,“等等,他好像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那也不能这样吧,差点夹到我英俊的鼻子。”他这张脸可是要娶媳妇的。
叶青州立即抬手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鼻子。
刚说完,鼻尖嗅到一丝熟悉的腥甜味,他看向哥哥,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叶青岚喝道:“快踹门。”
叶青州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脚趾,一脚将门踹开了。
看到屋内的场景,两人眼瞳均是一缩。
只见李凝玉的裤子半褪到腿弯处,长长的上装盖住了她的私处部位。
但她手里布条上的血渍却是明显极了。
两人踹门的举动吓到了李凝玉,她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把布条扔在了冲过来的两兄弟脸上。
一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一手指着门吼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声音险些将房顶给掀飞了。
没有经过伪装的声线暴露了她是女子的事实。
可两兄弟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竟然就这么忽略了,继续靠近了两步。
“你何时受的伤?怎么不告诉我们?”
叶青岚拿掉自己和弟弟头上的血布条,表情严肃。
叶青州被劈头盖脸糊了一脸血,神态有些不知所措,罕见的没有张嘴嘲讽。
也可能是怕一张嘴,血流嘴里了。
李凝玉此时反应过来,敢情他们是觉得自己受伤了。
她轻咳一声,压着嗓子回道:“昨天不小心滑倒了,然后屁股磕在了石头上。”
“严不严重?需不需要给你请大夫?”叶青岚问她。
李凝玉摸了摸后脖颈,眼神躲闪,“不严重,只是磕破了点皮,本来昨天晚上都已经止住血了,今天早上一动才又流了血。”
本人都这么说了,叶青岚只好点点头,“行吧,一会儿我给你送几瓶伤药,每天多抹几次。”
“嗯嗯,对了你们不是要问我名字?我姓李字凝玉,百家姓里的李,聚精凝神的凝,玉佩的玉,你们写信的时候别搞错了。”
鉴于两人能把她的名字这么快忘了,她不得不说的再清楚些。
叶青岚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拉着弟弟离开了小木屋。
回军营的路上,叶青州低声道:“哥,他伤在那么隐私的地方,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叶青岚眨了下眼睛,摇头否定了弟弟的猜测,“看他的坐姿不像是。”
如果是被欺负,他不会那般安然的坐着,应当趴着才是。
叶青州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想到那小子被坏人欺负,他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那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被欺负了还不得哭的梨花带雨的。
到了军营,他们一人去住的地方拿伤药,一人则是去找叶青衣,将李凝玉的事告知叶青衣。
叶青州想了想,除了伤药,还兜了一兜子窝窝头。
这边叶青岚到了叶青衣住的营帐,进去了发现里面没有人。
他问守门的将士,“我二哥呢?”
将士朗声回复:“叶公子一早便出军营了,至于去做什么,不知道。”
叶青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家二哥肯定是出城找那女郎了。
行吧,李凝玉的事他只能等晚上二哥回来再跑一趟了。
两人又结伴回到小木屋,这次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这里面有些吃的,昨天是我们的疏忽,饿着你了。”叶青州罕见的轻声细语道。
李凝玉狐疑的盯了他好几眼,盯得叶青州脸一热,扭头错开脸去。
其实李凝玉是在怕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儿,所以才会这么盯着他。
看了几眼看不出他们知道了没有,最后只得作罢,伸手接过了伤药和食物。
“你的事我们会操心的,你暂且安心。”叶青岚认真道。
眼睛瞄到被丢在床边的水盆,突然想起来这小木屋好像是没有水的,问,“你这里是不是没有水了?”
李凝玉连忙点头,舔了下干燥起皮的嘴唇,“对啊,我都快渴死了,那水井边上还有人把守着,不给钱不让打水,都是什么人啊!”
她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兄弟俩看到对视一眼勾唇冷笑。
“好啊,这王麻子是又皮痒了,说了不让他再欺负百姓,全当耳旁风。”
叶青州捏了捏拳头,侧头问叶青岚,“哥,走着?”
叶青岚拿起床边的水盆,“嗯”了一声,“走!”
李凝玉眼睛闪亮亮,叫住他们,“我可以一起吗?”
她最喜欢看热闹了,尤其是坏人的热闹,让人大快人心!
对此兄弟俩的动作一致,一个眼神李凝玉就懂了,关上门就跟在他们身后往水井那边走。
李凝玉确实没有说谎,昨天见过的那几个人今天还在水井边,一个个鼻孔朝天牛的不行。
可当他们看到拎着水盆的兄弟俩后,跪的那叫一个丝滑流畅。
叶青州走过去,一脚就把领头的给踹翻了,冷声道:“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霸占这座井听不懂人话吗?”
被踹的人“哎呦”叫了一声,麻利的又爬回叶青州脚边,从眼睛里挤出两滴猫泪来,哀求道:“州爷,小的也是无奈之举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出来接着干啊!您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说完举起手,“我王麻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