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康九、钟伟和李魁勇找到何大清,告诉他已经找到尤凤霞的仇人黄毛一伙,就躲在新街口废砖窑那一片。
三人还按何大清要求,在李魁勇家附近租了一个一进小院给尤凤霞和她父亲。
何大清给李魁勇500块钱,让他维持近期家里的开销,后天带他去宝安县购粮食。并询问三人,有没有认识的文化人,家穷,没工作的,可以跟他同行帮忙,自己给他安排工作。李魁勇介绍了自己的邻居李加强,解放前他曾是一家粮行大掌柜,现在四十多岁,家里发生事故,只剩他一人……,
何大清带着康九、钟伟去了医院,把他俩介绍给尤凤霞。告诉她,明天上午带人来帮她处理后事,并安排她带父亲搬家到新租小院;晚上就带她去报仇。尤凤霞听了又要跪下来,何大清拦住了。
康九、钟伟带何大清到新租的小院看了看,挺不错的一进院,正房三间,正房旁边有一耳房,可以用来做饭,和存放米面油等副食。两侧各有一间厢房,院中间有一压水井,还接有蓄水池,环型洗手池,可以在这里洗衣、淘米、洗菜……。何大清接了钥匙,待两人走后,分别在两侧厢房堆满了粮食。
何大清拎着油纸包走进四合院,烤鸭的香气混着卤肉的浓郁味道,在初夏的微风里飘散。网兜里几瓶北冰洋汽水叮当作响,冰凉的玻璃瓶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刚进院门,三大爷阎埠贵就笑眯眯地站在那儿,活像一尊门神。何大清顺手从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门”,递了过去。阎埠贵眼睛一亮,乐呵呵地接过来,却没急着抽,而是小心翼翼地夹在了耳朵上——这年头,好烟得留着慢慢品。
“老何,今儿个这么丰盛?”阎埠贵瞄了眼他手里的油纸包,鼻子不自觉地抽了抽。
“雨水今儿头一天上班,得庆祝庆祝。”何大清笑呵呵地应着,没多停留,径直往中院走。
刚拐过影壁,就听见水池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抬眼一瞧,秦淮茹正弯着腰在那儿搓衣服,胳膊上沾着肥皂泡,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小当领着槐花在旁边玩水,俩孩子的小手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何大清心里暗笑:“这娘们儿,还真把自己当四合院同人小说里的‘洗衣鸡’了?”
他眼珠一转,迈步走了过去。
“小当!”他喊了一声,从网兜里抽出两瓶北冰洋,递过去,“拿进去,跟棒梗一块儿喝。”
小当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先瞅了瞅秦淮茹,见娘没反对,这才脆生生地喊了句:“谢谢何爷爷!”说完,拎着汽水撒腿就往贾家跑,生怕跑慢了何大清反悔似的。
何大清看着小当的背影,嘿嘿一笑,转头又看向槐花。小丫头正仰着脸,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糖。
“来,槐花,叫爸爸,给你糖吃。”何大清弯腰抱起她,从兜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在她眼前晃了晃。
槐花才两三岁,哪懂什么弯弯绕绕,见着糖就乐了,小手挥舞着去抓:“爸爸!槐花七(吃)……”
秦淮茹手里的棒槌“啪”地掉进洗衣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她猛地抬头,脸颊“腾”地红了,连耳根子都烧得发烫。
“何叔!您这……”她又羞又恼,甩了甩手上的水,刚想开口怼他两句,却见何大清突然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刚买的烤鸭,还热乎着呢。”何大清笑眯眯的,“拿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秦淮茹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动了动。她想起棒梗每次见到肉时那渴望的眼神,想起小当和槐花眼巴巴瞅着别人家吃饭的模样……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她低着头,伸手接过油纸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何叔。”
何大清看着她那副又羞又窘的样子,心里直乐。秦淮茹抱着槐花,拎着烤鸭,头也不回地往家跑,连水池里的衣服都顾不上收拾了。
何大清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这女人,逗起来还真有意思。”
随即,何大清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柱子!柱子!”
“哎!爸,我正做饭呢!”傻柱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还攥着把沾着葱花的菜刀。
何大清把油纸包往石桌上一搁:“知道你做饭,把这烤鸭和卤菜切了装盘,再调个酸辣汤。”说着又从网兜里掏出瓶二锅头,“今儿雨水头天上班,咱爷俩喝两盅。”
傻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乐呵呵地过来拆油纸包:“得嘞!这烤鸭还冒着热气呢!”
“记着啊,”何大清往院门外走时又扭头嘱咐,“留份鸭架子熬白菜,给后院老太太送去。”
“知道啦!老太太就爱这口!”傻柱麻利地拆着油纸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道:“爸,您不先尝块鸭皮?”
何大清摆摆手,已经踱到了月亮门:“你三大爷还在前院等着呢,他那耳朵上夹着我的烟,这会儿怕是等急了。”说着背着手晃晃悠悠地往前院去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京剧唱腔。
傻柱看着老爸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拎着烤鸭转身进了厨房。案板上的菜刀又欢快地响了起来,混合着烤鸭的香气,在四合院里飘散开来。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何大清便带着康九、李魁勇和钟伟赶到了医院。尤凤霞父女俩憔悴地坐在走廊长椅上,眼神空洞。何大清上前拍了拍尤凤霞的肩膀,低声道:“走吧,先安顿下来。”
一行人沉默地搀扶着尤父,将尤家父女送到了新租的一进小院。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何大清又带着康九几人返回医院,处理尤母的后事。
坟前,尤凤霞跪在湿冷的泥土上,眼泪混着雨水砸在墓碑上。她死死攥着衣角,肩膀颤抖着,喉咙里压抑着呜咽。何大清蹲下身,沉声道:“凤霞,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得往前看。”见她仍不动,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今晚还要带你去报仇,你得留着力气。”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尤凤霞心里。她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燃起一簇火苗,终于咬着牙站了起来。
回程的马车上,何大清把康九和钟伟叫到跟前:“从今天起,你俩就跟着凤霞。我不在的时候,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说着掏出一叠钞票塞给康九,\"这一千块你拿着,两间厢房里存着粮食。去找些无家可归的、能打的,慢慢攒些人手。”他眯起眼睛,“记住,宁缺毋滥。”
康九捏着钞票的手微微发抖,重重点头。钟伟则摸着腰间别的短棍,咧着嘴笑了。
晌午时分,何大清跟着李魁勇拐进一条窄胡同。李家强就住在尽头的小院里——这是个四十出头的瘦高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正坐在枣树下看书。见李魁勇带何大清来,急忙起身相迎!\"
茶过三巡,李家强又引荐了两位朋友:账房先生张宝石、解放前巡捕王艳春。何大清当场给每人发了三百块安家费:“明天晌午前,带着家伙什到永定门集合。”
傍晚,何大清带了尤凤霞向新街而去……
仇报了,尤凤霞听何大清说要她给他傻儿子生带把的,笑了,竟对这传说中的傻有了几分好奇。能当大厨,还马上要升食堂副主任的人能傻成啥样?
何大清笑着给她讲了傻柱卖包子收假钱的绰号由来,尤凤霞听了抿嘴直笑。待到何大清要她跟媒婆上门相亲,上厕所会被许大茂使坏预测,不禁问:“您会算命?”然后便答应,约束好康九、挑拨许大茂和娄晓娥关系、给傻柱生儿子一系列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