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帝奥头疼,“你这一番堪称精彩的脑洞式推理一定说累了吧,反正我是听累了。”
真理医生觉得直接用鱼饵勾引出凶手,都比理解星的逻辑来得更快些。
“如果这就是你的主张,那么,穹是凶手的证据是什么?”
星想了一圈,决定现场求助:“帮帮我,螺丝咕姆。”
“逻辑:直接找寻穹的踪迹。”螺丝咕姆道:“但我认为这件事穹是凶手的可能性不高,概率低于5%。”
这5%是螺丝咕姆出于穹是自己粉丝的基本尊重。
“丹恒说,穹去寻找零件,但没有说去哪儿找。”星转问艾丝妲,“你这里有空间站的访问记录吗?”
艾丝妲调出记录,还真发现了穹的身影,“唔,确实有,但是穹是直接通过锚点过来的,监控没有检测到他的后续动向。”
那么,嫌疑人穹,在哪儿呢?
穹正哼着小调潜入黑塔的零件库,这里全是批量生产黑塔人偶用的零件材料。
“机械眼珠,A区第三排...”他踮脚翻找,身后传来「喵呜」一声。
“拉姆?怎么啦?”穹回头,发现垃圾糕拉姆不知何时学会了开锁技能,正用尾巴卷着一颗螺丝。
“你也想帮我拼螺丝咕姆手办?”穹感动地抱起猫糕,“好拉姆!等装完头,我带你去炸模拟宇宙!”
突然,零件库的灯光「滋啦」熄灭。
黑暗中传来机械转动的异响,数十台炒冷饭机器人亮起红光,机械音冰冷响起:“警告,侦测到非法入侵——”
“迦迦,你不是用权限进来的吗?”
迦迦:“不是啊,这里可是黑塔的私人仓库,肯定是绕过权限进来的。你放心,我升级了版本,绕过一间仓库的权限还是能做到的。”
炒冷饭机器人们手持菜刀缓缓逼近:“启动清除程序。”
穹:“这些防御机制呢?”
迦迦:“爱莫能助咯。”
这一头,拉帝奥打断道:“诸位,与其去寻找一个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掏零件的小鬼,不如看看眼前这位,她才是最后一个见到黑塔人偶的人。她的虚构推理方式,也可能是将罪责引导到他人身上。”
“星女士的证言可以向黑塔女士寻求证明。”螺丝咕姆连捞两只小灰毛。
“很好的主意,现在迈开腿跑,能在四个系统时后追上公司的接驳星船。”拉帝奥冷声道:“目前没有第三者能为她作证,特别是——她在故意隐瞒的情况下。”
螺丝咕姆不赞同,“拉帝奥先生,你的提问方式有种先入为主的倾向。”
“失礼了,是我的坏习惯。从事学术研究的人,总会很难相信一件事。相反,质疑它要容易得多。怀着否定的心态求索,同样能帮我们抵达正确的终点。”
拉帝奥当然知道小灰毛干不出这种事情,但在敌人露出全貌前,他们几个人最好持有「不同意见」。
“真的不是我。艾丝妲,你知道的,如果是我,我现在应该抱着黑塔人偶在房间里,和穹一起打斗地主。如果你也过来,我们四个应该在打帝垣琼玉。”
艾丝妲:谢邀,不了。
“这些都可以是你的借口。”拉帝奥不留情面道:“现在,用你不堪一击的逻辑说服我。记住,想清楚,再回答。”
拉帝奥陈述道:“你说,黑塔女士因为丢失一件奇物而委托你,空间站人员这么多,为何非得委托一个非科研人员寻找?”
星自信道:“因为我是黑塔的狗!”
拉帝奥沉默几秒,带不动。
“我说过了,想清楚,再回答。”
星抓抓脑瓜,可脑瓜子里没有东西啊,“但是黑塔确实委托我为他寻找奇物,奇物的特征不是编的。”
拉帝奥默默松了一口气,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引出奇物,“确实,这种特征你编不出来。可黑塔女士的奇物多如繁星,为何要执着于寻找丢的这一个?”
星感觉这局审判更像课堂,她举手回答:“石膏头老师说的没错。但前提是,寻常的奇物。这件丢失的奇物和天才俱乐部有关!”
螺丝咕姆点头:“正确的视角。想必那件奇物具有非凡的意义。”
拉帝奥顺着思路引导,“嗯,这一点确实能成立。但在审问你之前,你曾说寻找过艾丝妲,那为什么,艾丝妲对此事闭口不言。”
星呆住,石膏头老师,请给她点时间现编一个。
“直视我,别想着模棱两可混过去。”
星的神色太明显了,拉帝奥不用猜就知道星在隐瞒关键信息。
“我觉得这是空间站的事情,石膏头老师又不是空间站的人,没必要知道得这么清楚。”星求助的眼神投向艾丝妲,满脸写着「捞捞我」。
艾丝妲思量再三,觉得有两个大聪明脑袋在,应该会比她想得更清楚些,道:“其实,空间站也有其他科员无故失踪,他们在失踪前身体无故自燃,空间站的灭火系统曾短暂的触发过,不过人很快就消失了。”
艾丝妲将阿兰找寻的线索,还有「人体自燃」现象阐述说明。
人体自燃......拉帝奥想通了关键。
星点点头,“这就是我隐瞒的,反物质军团事件后,空间站人心浮动,现在艾丝妲被谣言推到风口浪尖,如果此时将消息泄露,势必会点燃科员内部矛盾。我尊重艾丝妲的决定,选择隐瞒。”
“阿兰的任务,这件事我确实有所耳闻,怪不得艾丝妲小姐同意我参与进来。”拉帝奥作为博识学会的代表,目前和公司利益一致,即便知晓了空间站内部矛盾,也不会泄露半分。
拉帝奥夸赞道:“艾丝妲小姐是个聪明人。可这与黑塔的失踪并没有关系,不是么?”
聪明如螺丝咕姆,瞬间想到答案,“更正:关联或许存在。”
星在这一刻,突然怀疑,这两个聪明人在拿她开涮。
就好像临时的课堂小测,知道答案的黑塔老师把卷子发下来给她,让她用学漏一半的知识去填充整张卷子。
左边的石膏头学霸说:“这题对星同学很难,但是作答不出来考零分,我会叫人来参观你的零分卷。”
右边的学神螺丝鼓励道:“这题一点也不难,相信星同学一定能想出答案。”
这两人明明知道答案了,为什么不给她抄抄?!
为什么!
在两个大聪明的注视下,星翻着自己不常用的脑子。
“灭火装置的启动记录。”星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阿兰说过,科员失踪前灭火装置曾短暂地启动过。如果黑塔人偶失踪时,也有一样的记录,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
拉帝奥轻微地放松,这孩子,还是能教的。
艾丝妲拍拍心口,星那一巴掌,可把她吓坏了,“灭火装置的启动记录,我们去主控室看看就知道了。”
她拿出手机,“咦?什么动静?”
星:“怎么了?”
艾丝妲觉得诸事不顺,“黑塔零件仓传来的警告信息,我得过去看一下。”
“那是干嘛的?”星追问。
螺丝咕姆解释道:“用于储藏制作黑塔人偶零件的仓库。”
机械脑袋转得极快:“猜测:是穹。”
星放宽心,很好,穹的嫌疑解除了。
虽然把穹供成嫌疑人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