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街道上有两个声名显赫的王家。
他们本是本家,却因分支王家陡然崛起引起主脉王家嫉妒,从而上演了同族相残的戏码。
据说当年两个王家狠狠斗了几场,牵连了不少人,也造成了不少的死伤。
后来分支王家因为炼制飞舟的技术而被柳家背后的梦溪派指使柳家保下。
分支王家也就此搬到了柳家祖宅隔壁安顿,变得无人敢惹。
据诸葛玄了解,两个王家没有翻脸前,柳家和分支王家就已经关系匪浅。
毕竟柳家需要飞舟,梦溪派更需要飞舟。
而分支王家能够炼制。
尤其是六品飞舟。
在分支王家出现之前,北方之城一带的人只能从七大门之一的天宫门购买六品飞舟,经常挨宰。
而若是他们去外地买,路途远、风险大不说,外地卖家也会看人下菜碟,临时涨价。
饶是如此,当时的主脉王家依旧选择找茬儿。
诸葛玄估计其中少不了天宫门的撺掇和撑腰。
而分支王家是不想高价购买天宫门六品飞舟的三大派六大门的棋子。
争斗过后,两个王家消停了下来,但也不再往来。
为了区分他们,人们喜欢管主业航海的主脉王家叫做航海王或航海王家。
而分支王家则被叫做飞舟王或飞舟王家。
分支王家开门立户的老祖宗也被冠以飞舟王的美誉。
虽然始终都是棋子,但飞舟王家能作为三大派六大门的棋子,属实无上荣光。
在北方之城这一带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们。
未上门之前,诸葛玄有想过可能遭遇冷遇。
却不想刚跨进王家祖传六品飞舟,他就被南风先生当成了挡箭牌。
而要攻击南风先生的则是他爷爷,也就是飞舟王家的嫡长子王明。
王明看起来仪表堂堂,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奢华却内敛。
在藤条即将落在诸葛玄身上时,他及时收住了手。
瞪了诸葛玄身后的南风先生一眼,王明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快过来,别让客人笑话。”
南风先生和他爷爷有五分相像,锐剑一般的双眉透着几分轻佻,眉眼间可见一丝狡黠。
结合他这有些装逼的扮相,诸葛玄判断他应该不到五十岁。
“爷爷,你当我傻啊,不让客人在前面顶着,你还打我怎么办。”南风先生‘嘿嘿’笑道。
王明直接黑了脸:“我不打你,我这就走,你招待客人吧。”
“真的?”
王明没有搭理他,冲着诸葛玄抱了抱拳:“抱歉客人,耽误你的时间了。”
“无妨,我本就是一闲人。”诸葛玄笑道。
“客人大度。那你们聊着,老夫先走了。”
“爷爷慢走,帮我带句话给我娘,就说我晚上想喝莲藕排骨汤,让她提前炖上,用百孔藕炖。”
顾名思义,百孔藕有一百个孔。
它上面的孔非但不小,甚至比一般的藕的孔还大。
它的个头也就可想而知。
百孔藕是三品灵药,具有通气、导血、梳理筋脉的作用,是炼丹师眼中不可或缺的使药之一,堪比佐药中的流萤金银果,出场率高的一批。
南风先生就因为嘴馋便要吃它,飞舟王家的富有可见一斑。
在诸葛玄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毕竟他曾因为盲盒里只能开出三百件五品法宝和一堆四五品素材而烦躁不已,对灵石、钱财这些真不太感兴趣。
南风先生没有注意到诸葛玄平静的表情。
王明却注意到了,心中暗暗惊讶于诸葛玄的没有反应。
气质深沉,暗含贵气,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呐。
莫非是那十个门派不出世的天骄?
想到此处,王明从大堂侧门出去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侧门处坐了下来,打算听听诸葛玄来干什么。
南风先生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理了理白衣及腰间美玉,将插在脖颈处的折扇拿下来‘啪’的打开了,也不管眼下正是初冬,扇的很是起劲。
迈着四方步到柜台后坐下,南风先生将扇子放在柜上,又从左手摘下一串手串盘了起来,神情之悠然,仿佛刚才被爷爷打得抱头鼠窜的不是他。
“这位客人,你来鄙店是……?”上下打量了诸葛玄一眼,南风先生这才不急不缓的问道。
诸葛玄:……
你知道吗?
我认识的上一个像你这么搞笑的,还是索翼师兄。
“我想买飞舟,六品飞舟。”诸葛玄道。
南风先生瞬间不淡定了:“六品飞舟?你能买得起?”
不等诸葛玄说话,他便拒绝道:“就算你买得起,我们也卖不了。
我们王家虽然能炼制六品飞舟,但它的工艺太复杂,我们全家忙活一年都未必能炼成一艘。
更别提我们还要时不时去维修已经售出的飞舟,耗时耗力,平均算下来,两年能炼成一艘都算快的。”
诸葛玄道:“话虽如此,可六品飞舟这种东西也没那么大的市场吧,三大派六大门还能每隔两年就跟你们买一艘?
就算之前是如此,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手里的六品飞舟越来越多,如今还能照买不误?”
诸葛玄敢登门,自然做好了功课。
据他所知,也不只是飞舟王家,就连七大门之一的天宫门的六品飞舟订单都越来越少了。
飞舟这种东西轻易不会坏,更不会报废,时间长了,该买的都买了,销量能上去就怪了。
之所以天宫门还有些许订单,也不过是因为其它九个门派不想和他们彻底撕破脸,默认他们垄断了海外飞舟市场。
根据当年航海王家替天宫门和飞舟王家的约定,飞舟王家只能接大馨朝境内的单。
南风先生露出了一副你看我像白痴吗的表情:“这不是还有柳家吗?
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隔段时间就会和我们买六品飞舟。
而且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不知道当年内情,既然知道,你就该去找天宫门才对。”
侧门后的王明嘴角微笑,点了点头。
南风这小子虽然不着调,好歹分得清轻重,知道话该怎么说,不给人留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