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空档,他把孙猴子似的两把泥土直接甩向陈浩然脸上。
这动作太快,几乎没法反应。
陈浩然没能避开,瞬间双眼又辣又痛,混着的灰、叶和沙子进了眼皮。
“啊,我的眼!”
他直接怒叫,手里的妖刀还在乱挥,把面前地皮都切得稀巴烂。
观众席上的女生们一下炸了,向着擂台破口大骂。
“欺负人,下作!”
“光头居然使这种鬼手段,太下流了!”
“伤了我们陈少的眼睛,这人太恶毒,丧良心!”
“裁判别躲着,这种事不管吗?”
马喧哗听到这些骂声,只嘴一撇随手呸了一口。
“娘们儿,你们啥也不懂。”
“别讲究歪理,混贫民窟不狠点脑子活点,早没命活到今天。”
话说完,马喧哗看了看还在挥刀狠抓眼的陈浩然,二话不说边跑边朝那假山冲去。
三个箭步就窜到了假山顶端。
陈浩然蹭了会儿眼眶,终恢复点视线。
一瞧马喧哗爬到假山上,一下气不打一出来,脸都扭曲了。
“烂命乌龟,给我滚下来。”
他端着妖刀村正直冲假山。
马喧哗站顶上,见陈浩然又赶来,手里抓了两块大石头,不带犹豫一块接一块往下砸。
呼呼声砸响,石头马不停蹄滚下。
陈浩然眼眸很冷,单臂卷起刀光一挡。
嘭嘭,碎石纷飞,刀横空中,哪个好都没碰着他分毫。
泥尘满地、碎叶乱窜,他失了耐心,顶着落石慢慢走近。
现在,他周身杀气吓人到极点。
“小伎俩耍得差不多,该收场了。”
陈浩然嗓音低沉没温度。
“既然你逼我,一块玩个痛快。”
说着,他忽然停步,左手奋力握刀,将妖刀村正横在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猛地用力一拉!
嗤啦!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开了他左手的手掌,鲜血直流。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从他掌心流出的鲜血,并没有滴到地上,反而像活了一样。
争先恐后地朝妖刀村正的刀身涌去,被刀身迅速吸干。
随着鲜血不断融入,村正刀身上的血光变得更加妖异,仿佛有无数鬼魂在里面咆哮。
一股让人心慌的邪恶气息,从刀身上散开来。
陈浩然感受着妖刀传来的嗜血渴望,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兴奋。
他高高举起已经彻底变成血红色的村正,遥遥指向假山顶上的马喧哗。
“好好感受这绝望吧,光头小子!”
“染血!杀神一刀斩!”
他大喝一声,手臂肌肉瞬间鼓起,全身气血之力毫无保留地灌进刀身!
然后,猛地向前劈出!
嗡——!
一道十几米长的恐怖血色刀光,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撕裂空气,带着毁掉一切的气势,狠狠斩向了假山!
这一刀的威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好几倍!
空气中,甚至弥漫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轰隆隆——!
在血色刀光面前,那座由硬石头堆成的假山,就像豆腐一样脆弱。
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轰然倒塌!
无数碎石滚落,烟尘冲天而起,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在这危急关头,假山被斩开的前一刹那。
马喧哗凭着野兽般的直觉,从假山顶上一跃而下。
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刀光。
然而,由于跳下来时太急,加上心里被那恐怖一刀吓到了。
他落地时一个不稳,双腿一软,竟然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
他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刚逃过一劫的惊恐。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被那一刀劈成两半了。
陈浩然缓缓收刀,看着被自己一刀砍塌的假山,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冷笑。
他一步步走向瘫坐在地,似乎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马喧哗。
“你就算能跑到天涯海角,今天,我也要把你一刀两断。”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然后,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妖刀村正,用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右臂。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看来,只能再委屈一下你了,我的宝贝村正。”
他话刚说完,便要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臂,用鲜血来喂妖刀。
“这一刀,恐怕就算是监考老师,也阻止不了我杀你的决心了。”
陈浩然眼神冰冷,充满了嗜血的疯狂。
他开始蓄力,妖刀村正刀身上的血光再次变得浓郁,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又一道血色的杀神一刀斩,即将成型!
休息室内,楚云霄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绝望。
“完了!这一刀,马喧哗根本不可能再躲过去了!”
“他的体力已经耗尽,精神也快崩溃了,这次死定了!”
其他考生也都屏住了呼吸,捏紧了拳头,紧张地看着大屏幕。
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决定马喧哗生死的最后一击。
血色刀光,再次亮起!
像死神的镰刀,划破长空,带着无法抵挡的威势,斩向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马喧哗。
刀光闪过。
贯穿了马喧哗的整个身体。
他就那样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了。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那难以想象的一幕。
有人觉得大概是结束了。
马喧哗像是被砍中了。
那一刀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不可能躲开。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被分尸?甚至连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这事很怪。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搞不明白的时候。
一名带队老师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这恐怕是因为陈浩然那把妖刀村正,出刀的速度太快了。”
“传说,在很久以前的扶桑战国时代,妖刀村正曾经有一位以快剑出名的主人。”
“他出刀之快,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
“据说,有一次,他在杀了一个敌人之后,那个敌人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砍中了。”
“他还像没事一样,走了几十里的路,回到了自己的村子。”
“直到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他的脑袋,才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所以,依老夫看,此刻的马喧哗,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到而已。”
“他,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