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苏灿正躲在距离总统府不远处的一栋废弃酒店里。
他蜷缩在一处破败的窗台后,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总统府附近的日军动向,目光冷冽而专注,心中不断演练着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的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就在这时,他耳边的耳机里传来了诸葛尚的声音:“苏灿,日军开始动了,我们会尽力坚持到晚上。你一定要想办法袭击总统府,如果没有给到松井石田足够的压力,我们的计划很难成功。”
苏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诸葛尚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松井石根是日军在南京的最高指挥官,如果他足够理智,他们的计划也就无法真正实现。
“放心,我会做到的。”
苏灿的声音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不过,你想好要怎么跟班上的同学解释了吗?你做的事情,他们不一定能够理解。”
诸葛尚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如果他们连这个觉悟都没有的话,那就不配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苏灿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诸葛尚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真的去慢慢跟他们解释的话,解释完了,任务也该完了。
“我明白了。”苏灿低声说道。
他关闭了耳机,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总统府。
入侵南京的五万日军中,大概有三万人已经来到了总统府周围。
而在这些人中,又有两万五千人被派了出去,前往了诸葛尚他们所在的地方,准备对1806班众人展开围剿歼灭。
即便如此,总统府周围还有五千名精锐的日军寸步不离地守卫着总统府。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松井石根、谷寿夫、中岛今朝吾这些手上沾满中国人累累血债的日军高官。
这些日军士兵神情冷峻,目光如电,显然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百战老兵。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在诸葛尚等人所在的方向,响起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击声。
炮弹的爆炸声、机枪的扫射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地狱般的交响曲。
这沉闷的轰击声每一次都传出很远很远,让人只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然而,苏灿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块下品灵石,静静地恢复着体内的灵气。
他的神情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在过去两个月的生死训练之中,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无论是炮火的轰鸣,还是敌人的哀嚎,都无法动摇他们的意志。
而现在,正是校长检验他们能力的时候,就像是上学考试一样。
又是几个小时之后,炮火的轰鸣声也逐渐平息,而太阳也终于完全收敛起了它的光芒。
夜幕降临,南京城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在为这座饱受战火摧残的城市默哀。
苏灿抓起手中的万魂幡,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按住耳机,低声说道:“诸葛尚,我要开始行动了,你那边还好吗?”
耳机里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诸葛尚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有两个同学被炮弹炸到,一个死了,一个重伤,现在被送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住。”
苏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微微一震,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说道:“你的防御工事参杂了阵法之力,不是应该天衣无缝吗?我们上课的时候,即便面对更恐怖的火力,不也有好几次没有死一个人吗?”
诸葛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显然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战场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等这次任务结束,你看看录像就知道了。”
苏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诸葛尚已经尽力了。
战场上的变数太多,谁也无法保证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好!那我现在开始行动,你让三队那边也准备一下吧。”
“明白。”诸葛尚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语气依旧冷静。
苏灿关闭了耳机,目光冷冽地望向远处的总统府。
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将决定整个任务的成败。
当乌云彻底遮蔽了月光之后,整座南京城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偶尔传来的几声枪响和爆炸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这座城市依旧在战火中挣扎。
苏灿站在一栋废弃建筑的房顶,手中的炼魂幡轻轻一晃。
下一刻,数千只厉鬼哀嚎着从炼魂幡里冲了出来,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直奔总统府而去。
这些厉鬼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怨灵。
虽然这些厉鬼目前还太过弱小,无法直接袭杀活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完全没用。
相反,它们的存在会对活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让人精神失常,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砰砰砰!”总统府中的灯光被这些厉鬼悉数破坏,整座总统府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即便这些士兵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百战老兵,此刻也依旧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在总统府的最中心处,松井石根的脑门上冷汗密布。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仿佛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撩拨他那脆弱的神经。
今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
在听到门外传来的阵阵厉鬼哀嚎声后,他更是被吓得六魂无主,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那些凄厉的哀嚎声如同地狱的呼唤,让他感到一阵阵心悸。
“我!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松井石根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却依旧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