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搂搂抱抱，十分黏糊，等到周边响起鞭炮和烟花的声响时，余年才惊觉已经快零点了。
而他们，还没走到酒店。
新旧交替之际，四周都闹哄哄的。
小县城禁烟花不像大城市那样严重，空气中飘来的硝烟味道十分浓重。
余年借机对着空旷的街道大吼了一声，算是发泄出这一整年所有的不快。
他拿出手机看时间，23：59。
余年举着手机晃了晃，尖尖的小虎牙在黑夜里并不太显眼，“原本以为我们会一起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守着零点时钟观赏烟火的。”
可现在他们像两个没有家的流浪者，飘荡在大街上。
但他们并不孤单，甚至内心没有一点遗憾。
此刻对余年来说，只要有秦郁珩在身边就够了。
秦郁珩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把人搂了过来，靠近他的唇瓣，嗓音如水般温柔，“今天好像还有事没做完。”
余年红着脸，把围巾另一端搭在他的脖子上，主动闭眼吻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漆黑的天幕接连炸开无数烟花，绚烂如虹。
新的一年在两人的缠绵中悄然而至。
此时余年的手机噼里啪啦狂响，不用想也是边延和方许他们又在群里发红包，打视频问候新年。
秦郁珩犹豫了一下，想问问他要不要接视频。
还没来得及分开，余年却把人抱得紧紧的，嘴里也没放过他，细微的水声在夜色里荡开，又被烟火爆竹声彻底掩盖。
余年气息急促，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秦郁珩身上，却是非常见色忘友地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手机的电源键。
长按，关机。
此时互相道贺完新年的宿舍群：
方许：？
边延：靠？说是关机了。
边延：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方许：......
方许：可能，正忙着吧。
【年糕大本营（粉丝群）】
【？？？】
【我卡了吗？主播今天没开播？】
【我那么大一个主播呢？】
【@年糕本糕，年宝快来，这里有你的高燃混剪。】
【散了吧，可能是跟老公哥过二人世界去了\/摊手】
酒店大厅依旧灯火明亮，两人走进去之前，余年先一步撤开了牵着的手。
秦郁珩：？
爱消失了吗？
他有些怔愣地看着余年。
后者整个眼眶都泛起了红，眼神迷离，嘴唇也被亲得红肿，一看就是刚刚做过坏事来着。
余年拢起围巾遮了一下半张脸，闷闷地说：“被前台看见了不好。”
虽然今天他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上次那个女生，想来应该是换班了，但被看到两个男的大半夜拉拉扯扯进酒店似乎也不太好。
见秦郁珩不说话，余年以为他生气了，抬头亲了他一口，“好啦好啦，理解一下啦。”
秦郁珩眼眸含笑，“我没那么小气。”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前台见到他们主动打了声招呼，问候一声新年快乐。
余年微笑道：“新年快乐。”
而后带着秦郁珩上了电梯。
实际上刚刚一转角，秦郁珩就迅速拉住了他的手，快得连余年都没反应过来。
余年嗔怪地看他一眼，和他十指相扣，“你真没被换掉吗？怎么这么黏人。”
秦郁珩说：“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电梯打开，余年找到房间刷卡，“怎么验证？”
秦郁珩跟他走进房间，顺势关门，余年还没来得及插卡，就被秦郁珩抵在门上吻了上来。
啪嗒一声，卡掉到了地上。
“唔嗯......卡......”
他想去捡掉落的卡，秦郁珩却按住了他那只手，更凶地吻了上来。
年糕这下真的粘在门上动弹不得了。
刚刚在外面秦郁珩还有所收敛，现下在密闭的空间，安全感和隐私感十足，他便再无顾忌。
余年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发烫，刚刚清醒些的神智又被冲散击溃，眼神在黑夜里失焦，更加找不到方向，只能牢牢挂在男人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小声呜咽着，眼角洇出水痕，围巾早不知被丢到哪个角落，腰腹间被掣肘，他有些不安地蹭动，却又怕引起更危险的动静。
年糕像是泡发了水，软软地要贴着门滑下来，被秦郁珩一把接住，搂住他的双腿抱到了床上。
余年被他抱在腰间，硌得难受，他自己也难受。
不禁心生怨怼，“你干嘛，亲那么久......”
他嗓音有些沙哑，像是被欺负了似的，说话都带着一股可怜兮兮的语气。
秦郁珩单腿跪在床上，轻抚他的发，声音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昨天只剩一分钟，前天你不在，我总得补回来。”
秦郁珩这个无赖，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们前天凌晨的时候不也亲了吗？还有他去机场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秦郁珩还说之后可能好几天见不到，又抱着他亲了好一阵，谁知道不过是隔了一天就追过来了。
余年又气又好笑，抬腿踢了他一下，“歪理。”
秦郁珩闷哼一声，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只余粗重的喘息和暧昧的余韵在黑夜里飘荡。
余年眼睫颤了颤，心跳得很快。
他缓缓地起身，揽住秦郁珩的脖子，声音极其细微，带着一丝颤意，“郁哥，我得、先适应一下。”
秦郁珩沉沉吸了一口气，攥住床单的手猛地一紧，仿佛用尽毕生的忍耐力，哑声道：“我去洗澡。”
余年却没让他走，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不是说要让我量一下吗？”
秦郁珩陡然噤声。
拉链声在房间里响得十分突兀，“我总得，先熟悉一下吧......”
攥住床单的手倏地一松，转而箍住了余年的后颈，又低头吻了上去。
余年认命地闭上眼，觉得他不是嘴皮子被磨破，就是手先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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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是个好天气。
余年醒得太晚，但秦郁珩也意外地没有早起，他醒来时还能感受到爱人温暖的怀抱和体温，不由得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秦郁珩瞧着爱人慵懒迷蒙的神态，低头亲了他一口。
余年吓得一激灵，赶忙推开他的脸，“不亲了不亲了，我嘴好痛。”
秦郁珩无奈，握住他的手又在他手背上亲了亲，“这样可以了吗？”
余年放弃地瘫回他的怀里，“太过分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秦郁珩说：“对不起。”
余年简直无力吐槽他，“这话你昨晚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太坏了，只知道认错，一点都不知道改。”
余年半眯着眼，没什么精神气地说。
仿佛昨晚已经被男鬼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