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缝,也能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模样十分狰狞。
秦美华被砸的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我天天在文工团门口守着,连她个影子都见不着,要不是怕被认出来,我早就冲进去将那个贱人揪出来了!”
她因为恼怒,两只手都握了起来,胸口起伏着,身子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当初不该信她,说什么一起收拾靳文革,现在倒好,靳文革死了,她躲得比老鼠还严实。”
秦庆华好像被理智冲昏了头,听到秦美华的解释反而更加恼怒了,往前垮了一大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装什么委屈,你要不是为了攀高枝勾引靳文革,会被傅家扫地出门?弄得现在连大院门口都不敢靠近!连个破房子都要用顾平安的名字租。”
他的唾沫星子喷到秦美华的脸上:
“明天要是再弄不来钱,我就把你扒光了绑在台球桌上,让兄弟们轮着开荤,反正刚哥生哥早就玩腻你这个破鞋了。”
秦美华用力挣扎,双手拼命掰开秦庆华的手,好不容易挣脱开,她猛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怪谁?要不是你非要充阔气整天请那帮杂种好吃好喝,赊了半条街的账,能把钱花光?现在倒好,拿不出钱,把亲姐姐往火坑里推。”
她恶狠狠地看着秦庆华,眼里满是怨毒:
“有本事你去给傅寒洲跪下让他把秦盈让给你呀,你去把她睡了,你不是说秦盈穿裙子的样子很勾人吗?人家现在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会看上你这个窝囊废?”
“闭嘴!”
秦庆华整天巴结那些小混混,心里窝火,现在被他姐毫不客气辱骂,心里更加地恼怒,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秦美华的脸上:
“你再敢提秦盈,我现在就杀了你,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就是嫉妒他,我告诉你,你连给秦盈提鞋都不配。”
秦美华捂着被他抽肿的脸,双眼几乎喷火,却一个字都没敢再说出来。
看她被制服了,秦庆华在床边上坐下来,语气阴凉又狠毒:
“你要是再找不到顾平安,我就把她怎么下药,怎么纵火的事全抖出去,你们俩等着下地狱吧。”
听到这里,顾平安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推开门,脸上挂着优雅的笑,仿佛没有被屋内的气氛所影响。
“这是说谁呢?”
她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在一张看着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来,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你们姐弟俩的感情可真深厚啊。”
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从他们姐弟二人的身上来回轮转:
“秦庆华,你这是想鱼死网破?你可真够狠的,对自己的姐姐都能下的去手。”
又看向秦美华:
“秦美华,你的喉咙还能发出声音啊?我还以为被刚哥生哥玩坏了呢,皮肉可真金贵,睡一次就能让秦庆华在混混堆里风光半年。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什么都能做。”
秦美华和秦庆华都被突然出现的顾平安吓了一跳,愣怔了片刻,两人对视一眼,被她这样羞辱,脸上的神色既难看又恼火。
顾平安像是没看到两人的眼神,依旧趾高气扬地坐在他们面前,一身纤尘不染,跟这污秽不堪的屋子相比,简直格格不入。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裙摆,冷笑一声:
“秦庆华,你刚才说要抖落什么?是我在后台调配安眠药的样子,还是你姐抱着汽油桶往文工团钻的蠢样?”
她突然顿住,眼尾挑起一抹狠厉:
“你最该抖落的是你自己的蠢事---我让你适可而止,结果你倒好,在我出院那天赖着不走。”
她停了一下,冷笑道:
“现在好了,傅寒洲不止一次问我火场的细节,很关注靳文革案子的进展,他记住了你在病房里的模样,迟早会把我和你姐的关系扯出来,到时候不用公安动手,刚哥和生哥第一个就会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秦美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整天混迹在台球厅,太清楚刚哥和生哥暗地里的那些事,强占摊位,逼良为娼,地下dU场,他们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
一旦通过他们发现生哥和刚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秦美华心里的惊恐正如惊涛骇浪,就见秦庆华的膝盖已经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看着顾平安摆弄手里的包,知道那里边一定有钱,喉结剧烈滚动,咽了咽口水:
“我……我错了,我,我那天真不该多嘴……”
他跪着又往前两步:
“现在只有你能救我,让我干啥都行。”
顾平安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道:
“早这么识趣,何至于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她看了他一瞬,从包里取出一叠钱,直直怼到秦庆华脸上:
“我这人最心软,你在医院求我给钱时,说想娶秦盈,我不妨再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个机会,让她彻底属于你。事成之后,我送你们去南方,保证傅寒洲永远找不到。”
秦美华看明白了,顾平安说这么多,还是为了要对付秦盈。
不过现在,看到她弟卑微下贱地哀求人的样子,她一点都可怜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畅快。
他能帮顾平安做事再好不过了,及时脱身,到时候,他们俩要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且,还能报复了秦盈,她乐见其成。
秦庆华攥着钞票的手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激动还带着下流。
他看着顾平安,一脸的谄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挣扎:
“我……我一定把她弄到手。”
顾平安的身体微微前倾,逼近秦庆华,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这种事情就是要下手精准,她已经被赵顺喜qb过一次,再来一回,傅寒洲就算不离婚,秦盈在燕城也抬不起头了,就只能便宜你了。落到你手里,是死是活,全看你的心情。”
秦庆华激动了一瞬,表情又变得为难:
“秦盈店里的那个男人见过我的脸……”
“这不是问题。”
顾平安从包里取出一个螺钿化妆盒,打开来,里边是一整套的油彩和化妆工具。
“文工团的易容术,连军区首长都认不出。”
顾平安说着,在他脸上涂抹起来:
“我只教你一遍,这套东西送你了,自己好好练练,秦盈后天开学,住校。”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阴阴地一笑:
“医学院的解剖楼一般晚上人很少,连路灯都没有,最适合……你弄一份她的上课时间表,就知道她什么时候走夜路。”
然后又忽然压低声音:
“你们家养大的妹妹,怎么能便宜了傅寒洲?等你把她按在地上……记得解开她的衣扣,扯乱头发。”
秦庆华的被顾平安的话说的心头燥热,眼里散发出淫邪下流的光,喉结滚动:
“好,我知道了!”
顾平安看着秦庆华下流又变态的神色,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就算失手,这件事情传出去都是个丑闻。
哥哥娶妹妹?
哈哈哈......
傅寒洲等着被人议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