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包括各位主事也不知道,近来没听说过周记还有啥新品。
周怀民喊道:“德标叔!”
周德标本来还揣着袖和几个老哥们闲谈,听到如此,也是十分震惊。
只有禹允贞、年叔、周怀民知晓这嘉奖名单。
老哥们揣着袖用胳膊肘撞他,快去领赏啊。
周德标颤颤巍巍的走上台,看着下面乌泱泱的村民瞅着他,他知道,这奖赏自己领的有些理亏,因为几乎都是二民教他怎么弄,他自己无非就是多卖点力,感觉也没做什么。
戴上金质勋章后,周德标满脸涨红。
“德标爷做什么了,为啥会得这个?”下面有妇女八卦。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他儿媳妇说,是在后山捣鼓煤炭。”
“那你肯定打听错了,挖煤还能得这金子勋章?”
张元秀问道:“他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张国栋悄声道:“听社长说,是做了焦炭和煤焦油,说是非常有用的东西。”
这事说完,周怀民向后摆手,两社兵搬着几个箱子,走上台来。
“咱社兵的勇服也已做好,趁着表彰大会,让社兵都换了新勇装。”说完,让各队领取勇装。
社兵领取一套新衣服、冬帽、一双棉布鞋,各自都在麦垛后换上衣服、新鞋,重新跑出来列队。
“集合!”
“立正!”
“向右看齐!”
社兵哗啦啦入队,快速摆正队形。
统一的制服,一水的新蓝白领右衽短棉袄,头戴护耳棉帽,脚穿黑面厚底棉布鞋。队形严正,声势浩大。
“保民社兵!”
“为了保护村民!”四十个丁壮士气非常高涨,喊声震天,在打麦场及东边麦田间回荡。
刘掌柜捋须欢喜:“真好,以后商队安全就更有保证。”
“还有最后一件事,即农会之事。”众人一听,立即支起耳朵。他们都听说这黄冶村的农会,自己村咋没呢?
“各位叔伯兄弟,咱周家沟的农会,早已成立,我就是咱周家沟农会会长啊。”周怀民笑道。
众人心里一想,可不是么,这还计较什么农会。
“各位叔伯兄弟,别村农会有的,我们都有,别村农会没有的,我们也会有。”周怀民喊道。
“好!”众周氏宗族喝彩叫好道。
周怀民拱手四周,谢道:“今日起,黄冶村农会已选出二十名窑工,加入保民社,保民社的十个队各加入两名,每队编制升为七人。新增二人一为狼筅兵,二为枪兵。”
随后指挥给黄冶村社兵换发新装及武器,并引导入队。
“即日起,各队引导新兵操练,所有社兵均为保民社兵,没有周家沟的、黄冶村的,如有发现厮打争吵,两者俱罚!是否明白?”周怀民叮嘱道。
“明白!”六十个社兵齐声喝道。
周怀民道:“还有一件事,咱们周记新出了煤炉和煤球,有些家里都用上了,你们说,是不是比用火盆烧煤饼好多了?”
现在两村的村民被聚拢到一起,当前也是正月大寒时节,正是推销煤炉煤球的好时候。
“周会长说的这个煤炉是什么?”有黄冶村的村民打听道。
周家沟买了煤炉的妇女人家,有意要显摆,便把这煤炉详细的好处一一和众村民讲个明白。
“听你这么说,确实比烧煤饼要省的多,而且预定五百个煤球送一个一两的煤炉,这也太划算。”
“一个煤球两文钱,五百个就是一两银子,虽然送了煤炉,但一两,我家可真是拿不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那你平时买煤去烧,不是更废?你没听周会长说,若是实在没银两,也可拿物换物,你家男人不是会打猎?”
两村的人交头接耳的时候,李升早把煤炉和煤球,用板车拉到打麦场上。
周怀民拱手道:“大家若是有意,来我这里买了煤球,可直接到煤窑和周记工坊里做工挣钱,一个月你就赚回来。”
妇女们听了周怀民招呼,围上李升的板车。
周家沟平安堂大院。
周怀民、黄必昌、黄必功坐在柿子树下,围坐石桌。
周怀民给二位倒上热茶,笑道:“听黄必昌说,你平时很擅长堆肥,你是怎么做到能多收个四五斗的?”
黄必功忙接过茶:“周会长,堆肥人人都会,也算不上擅长。”
“你详细说说,你如何堆肥?”
黄必功想了想,言道:“粪场务必选在村边高地,避免雨水浸泡。”
“四周用柳条编织透气围挡,底部垫树枝防潮,围成长六尺、宽五尺,高三尺的地方。”
“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铺粗秸秆和小树枝。”
周怀民不懂,问道:“为何下层先铺这些?”
黄必功答道:“这是为了透气,还可以排水,也能避免腐烂。”
“中间铺上粪便、秸秆和杂草。上面用河泥覆土。不过要是能掺入一些豆饼渣最好。”
周怀民点头,细节不懂,但高中时学过,豆可固氮。化肥就是氮磷钾。堆肥放豆饼应该是为田地补氮,如自己能提炼出硝酸钾,按道理说,勾兑硝酸钾溶液,这也是钾元素,应该能提升肥力的。
记得后世时,自己年少时跟随爸妈下地,化肥袋上经常会有:尿素、什么氮、什么氨的字样。
那么现在自己干馏焦炭的副产品氨水,应该也可补入其中来堆肥,增强肥力。总要试一试才行。
周怀民道:“我想让你在咱们两村交界的山坳里,做一个大大的粪场,我村里有公共厕所,你可以取粪。我这里还有一些肥水,你不妨琢磨一下,掺入肥水,和你自己的堆肥比较一下,看哪个肥力更强。”
黄必功喜道:“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周怀民笑道:“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总需先试试再说。我听说你还会选种?”
黄必功答道:“也没啥会不会,就是我比别人捡的仔细一些,看多了麦子、豆子,总能感觉出来一眼就瞧着哪个好,哪个不好。”
周怀民和黄必昌感觉院里有些冷,道:“走,咱回屋去说。他这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黄必功,你还会做农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