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初期有八百载寿元,元婴后期有二千来年寿元,范羽现有丝苦涩。
“诶呀,今华,非我空穴来风,你听吾的,不会有错,你与他无夫妻之命。”
范今华没认为这是爹爹捏造来欺骗她的。
“爹,我信你,你别在意我刚才的话。”
“好爹爹,你不生气。”
女子竟半分认错。
“你与他做朋友是没问题的,那青年已成了为父的弟子。”
来到小灵湖边,他从篓子里抓起一只蚯饵投入湖水中并说道:“爹保证,你喜欢除他之外的任何青年,爹都会去为你询问并支持着你。”
昨日晚上他就有考虑,施展禁术推演,那大衍命术为地法,仅一会儿竟耗费了他百年寿元……
本是中阶的地术。在女儿面前,他不会告诉自己的付出,尽管她可能不会理解,好在范今华比较听话。
…
“爹爹,我答应你。”
元婴的爹教的常是对的,范今华开始撒娇。
“爹,教我钓鱼,这湖的鱼不吃土蚓。”
“好好好!你钓不到,还把鱼喂腻,那你先去把土蚓换成灵稻试试?”
转过面看去,元婴也被女儿逗笑,你这太没技巧了,刚才就疑惑灵鱼怎不吃蚯饵。
……
良久,范羽早已离开,已是下午,范今华本是要在房内修行一番,可是听到父亲说过林金鳞就在小意居,她有些按捺不住心情。
没法静下心来,先将《余缺心经》收起,她又打开了一个深褐色的密柜,这柜子里藏着一本黄颜色的书册,从族里一位姐姐书架那里得来的。
一本干货,开始翻着,久了,她又是按耐不住一丝欲望,想到个点子,羞涩之余找来小意居的萧师兄。
她与这位萧师兄说了些什么,让得后者面露一丝难堪,心绪复杂,可又是接受,为攀上这支关系,有了算计。
…
萧师兄听了一席话,经抉择后,他急匆匆向一处靠在圣地中间的山峰飞去。他去找了一位才学丰富的男子,诸葛宇,那是范羽手底的右手道生,颇为看重的一名弟子。
萧叩关去借用什么。
而范良腾的一道分神识便在观望着这些,祂还未打算出手,已然清晰诸事,神情颇为严肃,有损宗门风气和族规。
……
意峰的高处。
金鳞入得顶叶居所,这玉衡圣地仅百来弟子,却占据如此宽阔的土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地势很高,在夜晚仿佛能够到星星般,若是小孩子想要,青年似要为其踏云高行,将满天的星星取下一半送给他们。
这道场只有两个人住,另一个师兄竟已百来岁,萧叩关,是金丹中期,现在晚上,不知他去哪逍遥了,半日没回来。
白日见了他一面,他竟也和善,应该是一个还可以的师兄。
…
有些心情,我往后,便在这修行了吗?
没了亲族,赵金鳞不知自己该怎么走,你说他有非凡之资?林金鳞却望向圆月,那月且和衣,有云相衬,再看他,影而形伴,金鳞有那月光下的影子,并不孤单着。
“此景,需我修行舞剑!”
一番修行,在中心道场的他缓缓拔出问君,问君总有灵性,他不知道这剑是什么级别,剑身有鳞,通体三尺六,剑柄褐绿,上面没有那些神兽图纹,剑心有一个八卦,是个亮银法轮。
练习招式!青年在道场气势如虹。
“力拨山河!”
此式此剑竟像刀般,斜抡!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再是向周边拐过,继续连击、抡!
舞身,飞跳一下,回转过此剑!继续抡,再向后回转!抡……
精神抖擞下,继续研习灵诀,“飞星传恨!”
一语下,他先是闭眼,轻拭剑身……一道剑气亮起,从剑尖处闪出,寒光乍现,锋锐的剑芒。
三!五,九!连续的剑气一道道缤纷出来,它们在空中旋舞,不断地闪烁,接着又是形成一个飞剑星座剑环。
串!串……裂!裂……爆!!
一道道形成牵引连接的剑纹,它们在空间中共颤,随着一法剑气的炸裂并席卷出无数的剑息,甚至闻到一股触之欲死的气味,能够轻易搅碎躯魂。
它们似是爆竹,又似是连续的原子裂式反应,在瞬间搅碎开一个极小的虚空洞口再度合闭。
“乘风破浪!”
又是一法,流淌的灵力海洋,周身如同沉稳的军舰,一把利剑便如同沉闷的炮孔,起浪!
剧裂磅礴的剑气凝结在剑身,在起伏间荡漾,如同随时释放毁灭的炸弹,再度聚合并收敛到此剑全身,接风,他在空中蹬着脚步,两手二指竖立合指,问君树立,三十六道剑息从剑身浮出,尚有问君剑旋转!
融风,在空间中悄然融入,无影无形,又全部汇集在一处将所有层叠的剑浪全部送出,给吾破!
竟是如若毁坏公物,把百米外三十几米高的假山挫爆了!
简单休息一番,青年继续练习,不愿懈怠。
“斗转蛇行!”
先是使出斗转步,一步简单迈过五十余米,一息六个身影,一道身影可以施展一下斩击,攻势如蛇般凌厉,幻,砍!缩,回至原来身位。
……
再是一式:我,“问-明日!”
一刀九九九!
……
有些疲累,青年欲要回房休息,可也看着师兄喝醉回来了,摇摇晃晃,他说着。
“好酒……好酒,这灵……酒应有百年啊!竟如得那……凡…人…一…生。”
此人发梢卷着,额头有块小伤疤,脸庞线条明朗,竟有丝毫的正人君子之相。
此时这般言语,估摸他喝了瓶一百年前潜龙宗工作凡人酿的灵酒。
金鳞停了下来,看他踉踉跄跄,走去要扶住师兄。
“你啊…你啊莫……扶我。”
到底扶不扶的意思?还是扶?
林金鳞要用手挽他胳膊。
醉眼熏熏的萧叩关瞧着迎来的金鳞大吼道:“起开!”
有着一丝怨气,声音又如利刃般刺耳,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太符合他的意愿。
竟又将好心的林金鳞推开差点没稳住身形。
诸多的疑惑,师兄一醉了灵酒怎这般怪脾气?好歹都一百零几岁了吧。
林金鳞便没理他了,也没生气,练累早些去休息,凡事尚知修养自身为重。
看着月亮被摘下,大日反复被挂上,两件法宝的无限投影,便到了二日。
“你醒了?”
向下望去,萧叩关看到刚出门的金鳞,有意问了句。
抬头见他正坐在长杆上,此杆卧龙石柱,四丈,入地一丈,直径一米余,小意居道场共有五根。
清晨观日升?
莫非师哥起得这么早?
猜金鳞有奇怪,萧叩关直接跳下来与他说。
“莫奇怪,我一般在这露台上睡。”
本来奇怪,现在更是闹得疑问,露台?
“师哥真是独特,与我见过的人有太多不同。”
他却轻笑:“你这年龄,在林家,有给你找过姑娘成亲吗?”
怎问到这个?
金鳞还是摇摇头,不愿意说话了。
萧叩关今日有着黑胡渣子,像三十五岁的凡人汉子,他可洞察得金鳞的特殊情感,一把拍住他。
“小师弟,莫非你也受情之苦?”
长舒口气,开始带入话题:“啧啧啧,问师兄世上什么最伤,哈啊,莫过于那男女之情喽!!”
“修士达到高境界,便要修那红尘之心,看来师弟也难度那红尘哦!”
他竟从说着又兴奋了丝,让人琢磨不透。
“我们这小意居难啊……难啊!”
这么怪?
…
金鳞必须问个明白,岂能让你说半段就跑?是吧。
“师兄,你为何这般说?”
“你先说说你那感情呢,我都百来岁,先说太吃亏了。”
一咬牙!
“师弟愿孝敬师哥一万灵石。”
“再加点,这还只够我喝两次灵酒。”
什么灵酒这么贵,长老都不敢随便喝吧。
他伸出三根指头在林金鳞面前晃了晃。
“再加瓶延酒露?”
试探性地问了句,这让萧叩关一喜,挽住金鳞的肩膀,也是将延酒露(那五品灵药酒)收下,和那枚灵石囊袋一齐放入怀中。
“我与你说啊,师兄便是着那情伤难愈,曾有过心魔,至今难入金丹后期。”
说着,进入一种感觉。
……
“哎呀,在我二十二岁,尚在外门,那时爱得一女子,她二十芳华,肤若凝脂,胸脯羊脂玉,雪肩肥臀,那叫一个好女孩啊。”
顿了顿,他又说。
“我呀、便一心努力修炼,等取得更好的成绩再满足她需要的一切,可我竟发现我错了,她要的不是这些。”
想吐口气……
“本相恋五年,那五年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她会来看我,带给我小礼品,祝福着我,我在外门峰除必需修行资源外将族里长辈送我的一切,包括宗门辛苦赚取的所有贡献积分都给了她,我无比爱她,无比爱她……”
情绪转折。
“本来我们才二十余岁,亲密无间,都准备要订婚了,可…可……她竟在我一次闭关后与我说她失了身,我本是痛苦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竟支支吾吾说她被刘家弟子酒醉强了,可我还是冷静,说要上报长老惩罚那刘家弟子,你知,怎么着?”
他面色痛苦,扎个透心凉。
师兄声音此刻竟变得无比嘶哑了!
“你知道吗!你……她……她竟跟我提不要!提……不……要,你能想我什么心态吗?我问她为什么,她竟说那刘安是刘家嫡系,竟说我只是萧家旁系,旁系啊!”
“她说我惹不起那刘安,你知道吗?师弟,她竟要我不上报!可我竟也的确依了她。你不知那刘安几个月后竟找上我,要我离开她,原本我也想着欣水月怎么相见与我对视多番躲躲闪闪,我本以为她没从伤害中走出,也想着她有难处会与我说,可……可……我没再想问她了啊!直到刘安这狗当面说出,对我一顿羞辱与嘲讽,我才知道她那几个月去干了什么!”
“我去向外峰长老投诉这狗男女,可……潜龙宗是上三家所管辖,有那刘家,我被长老找借口打发出来,那狗男女竟明目张胆住在了一起,我怎能忍受啊!我便上述家族,族里竟也不在意我,我软弱啊!”
“我才知道实力为重,带着这股恨,我两年便结了丹,二十九岁,那名长老来送我下山,说当初是误会,我没理他,入了内门,我再一路修行八年达金丹中期。可十个独自的岁月,居住在这里,我又岂会忘了这事?族里长辈再要我去娶,我全拒绝了他们,在我那时他们怎不站出来啊!就因为那刘安是刘家嫡系?我这萧家旁系便什么话语权都没了?他便什么惩罚都没有?我就只能痛一辈子?”
连续的质问,好歹百来岁了,难得找人倾述,萧叩关还哭了。
“在我心痛着,修炼竟入了魔,被范师尊控制后,我发现自己已度不过那红尘情,达不到金丹后期了。”
……
沉默了十息。
想安慰。
“噢,那师兄现在怎么看待红尘情?”
林金鳞听着同情问道。
嘻,简单轻笑。
“待得师弟到我这年龄自然知道,不过,师兄还是简单透露一点。”
接着他竟又伸出手来,似耍着无赖。
哭了还要灵石?
“师兄,你贪了。”
“嘿呦,师哥验验你真想知道不。”
“诺,一小兜灵石。”
林金鳞没经验,确实想知道后来如何。
萧师兄抹了眼泪,缓缓说。
“本来到九十九岁,我还没悟得,可一百岁时,我……懂得了真谛。”
真谛?
“那你昨天怎在露台上睡?”
林金鳞回到原点问着他。
“金丹了,与日月同宿岂不简单,我有心伤,那天中的上神也得与我一般,说不准那美丽的月神,那身姿婀娜的七位玄女也在希望着什么呢!”
师哥竟又把那胡渣嘴凑到林金鳞耳旁。
“你要知,有着情,常苦涩,让人悲……”
这样…那样…的方法论。
一番话后,“不以己悲”?
简单理解得这个意思,林金鳞竟有些欣赏起大师兄,可这都是要钱换的……
在想着出神,师哥声音传来。
“诺,你的灵石,那延酒露可是好东西,师哥便收下,当你我结交礼了哦。”
喜出望外,金鳞本想从中取五千灵石当请师兄喝灵酒,他却一再不收。
“留你以后娶媳妇用,花灵石可不能大手大脚,以后啊,在内门师哥罩着你!”
林金鳞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