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赶他们出宗门竟慌张了。
颤音,开始剧烈发抖,磕磕绊绊?
一切从那“争”中消失,气血冲昏头脑带来了勇气!已然开始无畏反抗,怒吼声震天。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能这般,你怎能为了他这卑微小子这般!”
左笱实在想不明白,吼着不公,声嘶俱裂,一切不该这么般,这该是一个黑暗残酷、利益至上的世道。
啪!又重重一记耳光!
“老夫实话告诉你,他乃是元婴后期真君点明的徒弟,我问你,你凭什么配去欺负他?你只当他年龄小?这样吧,老夫再告诉你,你一个筑基也敢欺负他一个金丹!?”
什么!场上无比惊讶,观念被残酷打碎,本双手捂着并轻摸紫肿了的脸,听这,左笱黑褐瞳孔顿时缩小至一点,口齿不清。
“什…什么,他…他…他!他……”
一连无数个他,他哆哆嗦嗦不断打着寒颤,不多久气血攻心,魂归太息。
长老没有上前一步,此子并非他杀的,不想被讹诈。
左笱竟被吓死了。
……
旁边的薛笱听这竟也晕去,不知有意否,想要逃避。
惹到元婴后期,你不怕被灭九族?
……
见薛笱倒下,方月上前一探,放松口气。
“这薛笱只是晕过去了,无大碍。”
不然同时死两个应对着还有些麻烦,再说虽是逆徒,甚至记恨老夫,也有一丝师徒关系。
良笱早晃晃跌跌去望崖去了,属实碰到硬茬,常在河边终是湿掉双鞋,心绪不改,他余生何敢随意作恶。
…
林金鳞本被围困,终于发言,却不是问他说的元婴圆满之事。
“长老,薛笱他回去岂不会继续作恶?”
长老狡黠一笑。
“难道让他不作恶,我们把事情揽到范羽长老身上?”
他语重心长,轻轻摇头:“这左笱是自己吓死,遭掉心脉,报应溢溃了他那泄气的三魂七魄,达真君一查便知,这薛笱还命不该绝,我们便莫染因果了,又非那魔修。”
那薛笱在昏迷送出潜龙宗最终被妖魂食了魂魄又被夺舍,至于妖魔后续的因果渊源,便是被一名金丹圆满察觉并彻底抹除。
“刚才遭到欺负了,为何不还剑,仅仅因为他们还没出手?”
如此问着青年,似要一番交流。
此地,路侧有茂密星竹林,若此时是夜间,你能看到它们的叶子如星星般,那时,这里便是一片星海。此时白日,有片片竹叶随灵风动着,它们在招手,更是在送别。
此地有方月养的星竹妖,她们各个苗条,一共七个,本在峰间的小溪洗着澡,嬉戏洒水,单纯而不多掩饰身上的冬光,看上去她们的皮肤如冬笋般,现在见到方月长老送弟子,便是她们露着雪肩、玉臂和长腿,半披着衣服在偷看。
方月长老领着金鳞一路步行那翠绿卵石路程,边问着青年便向山下走去。
其实,如果有缘,在这里学上数年也未必不可,林金鳞轻想着。
金铭回应着方长老所问的“为什么被欺负不还手”,细腻诚恳的声音。
“还未夺我剑,没诸多歹意,我也便多些忍让了。”
“像你这性格得吃太多亏啊,下次切要直接点,露丝金丹威压或许他们就吓跑了。”
金铭反问。
“那他们没碰到硬茬不会继续作恶吗?”
长老一笑。
“你可侠义啊!以身入局,老夫在宗门事务多年,见你这般天资性格的却不多,难得不以自己为唯一。”
…
“老夫自认为若我是像你这般可走不远!”
他也如天地一枚棋子在绕着他该有的轨迹运行。
“能认识你很高兴。”
林金鳞礼貌着说,这长老短须与三长老般。
“是啊,若是范羽长老没能成功申请你进入内门,那你的确要入老道的星竹峰了,哈哈,实乃造化弄人,让你刚恢复便看了场笑话。”
笑话诺多。
沿着翠绿卵石有弯折的山路走下,少年至青年,人总又来了几次平步青云的机会。
行得良久的路程,金鳞要到内门长老范羽的手下为徒。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带你闪身来这吗?”
方月竟在快到山脚时问着。
再前方有一桥,此桥由方晶石制,跨越六十四米,宽三米六分,其下是流水灵河,八米一孔,你可见范羽静静看着他们,在等着林金鳞。
此时,金鳞对眼前方月峰主摇摇头,的确范长老地位更高,方月竟不带他直接用数息下来,仿佛懈怠范羽长老的时间。
老者却徐徐道来。
“每座山峰都有这么个规矩,当有弟子入得内门,我们作长老的常亲自将他们送下山峰,似引路凡人般,迎接他们下一位引道人,你我虽一面之缘,可入得我这星竹峰,你本该喊我一声师父。”
…
不等他回答,又自顾着说。
“我很欣赏你,可终究才待一天,怕你未适应,我便不强求你认我为师了。”
林金鳞沉默,果真,相见即是缘……
潜龙宗“化龙”有三转,一是入得外门,二是入得内门,三即入得上三家,又效力大乾国。
为官治国齐天下。
到得那凌空石桥,方月拍了拍金鳞肩膀。
“你去吧,我相信你的一切,林金鳞会化龙的!”
青年面上浮出光亮神采。
“谢谢长老指导,金鳞去了。”
(俺老孙去也!)去也!
…
道得一声感谢,林金鳞便无顾忌一跃跳过那桥对面,来到范羽长老身边,他记得跌落步云路凡阶便是这位范长老护佑他。
此处大量的沐雾草嫩芽从灵山脚探出脑袋,与新生同伴挨挨挤挤,它们绿得透亮、纯粹,那是又一段师徒两人。
“弟子见过师父。”
“走吧。”
元婴后期位高常寒,在更多时日更像半冰不活。
金鳞在范羽带他御空时,见他竟未作告别,十丈处,林金鳞只好转过身去面向方月,他看那长老,岁月有着深浅皱纹,一段褶皱,一期悠悠往事,两人轻挥着手,估摸这一段就缘尽了。
再过一段,范羽御空变快了。
星竹峰的老道面带微笑,仿有千言万语,那几个孽徒他本不会重罚,四十来岁的徒弟也是他手下的小子,可这般了,就当那少数的赠礼吧,一个一转化龙的好心态。
还得处理一些麻烦事,竟是闹得不小变局,星竹峰峰主,水、土顺双灵根,方月的心脏随着心态转变,由液态凝固为刚硬顽石。
他一个人走上山,绿袍印有大墨龙,能入此处当长老,你怎能忽视他的手腕,他那仙友、人脉。
一声前辈,我便愿助你,何须那没等来的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