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话她都不能说。
她夹在他们两中间就是个炮灰,还是个没什么用的炮灰,一个以为她有用,另一个天天压迫她,看不起她。
音序只觉得苦不堪言。
怪就怪她太弱小,人微言轻,活在豺狼虎豹中没有选择权。
“他真的就是胡说八道,我们两之间没有什么。”她在告诉薄宴声,他们两之间没有交易,她也没这个能耐。
“真的没什么?”薄宴声问。
“没有。”
不知哪句话让他高兴了,他身上的戾气消散了许多,睨着她凉凉说了一句,“有点脑子就离他远点,不然你们宋家都得搭进去。”
说完,她松开她沉步出去了。
音序倒在床上,双目望着房顶,心中充满了悲凉。
难道她不懂吗?
可她想远离就可以远离吗?
薄九霄是她可以随随便便指挥的人吗?
就像他薄宴声,她想远离他,他同意了吗?不也是把她拘在这里,身不由己?
只怪她还太弱小……
不行。
期期艾艾是没有前途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
薄九霄是个炸弹,她要么就永远避开他,要么就想个办法解决他,否则她随时会被拉进深渊里。
至于薄宴声跟秦思语,他两是其次。
前者只是要惩罚她,后者要她离婚上位,他们俩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所以当务之急是薄九霄这个炸弹!
只要解决薄九霄,其余的事情就没那么棘手了。
她躺在床上,思索着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搞定薄九霄,不知不觉,想到了很晚,疲惫感扑来,她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
翌日到医院,就见到科室里有人在发咖啡。
“宋医生,你来啦,这杯咖啡给你。”宋音序刚换好白大褂,就有人给她送了一杯咖啡。
音序还没接,就听到有人说:“都是托了宋医生的福,我们才能喝上这么贵的咖啡!”
这咖啡品牌叫瑰夏,着名埃塞俄比亚咖啡,一杯129元,平常人根本不舍不得喝。
“哪来的?”音序疑惑,谁会为了她给科室的人送咖啡?
“就是VIp病房的秦小姐啊!这咖啡就是她请的,她人还怪好咧,刚住进来就请科室所有人喝咖啡……”
音序皱了皱眉。
她请的?
还打着她的名义,图啥?
又听到一群人说道:“唉!你们看到她那个男朋友没有?薄氏财团的既定继承人,前几天才回国的,之前在杂志上看见过他,没想到真人长得这么帅!”
“人帅还深情咧,那么忙都亲自送秦小姐过来,据说,两人是打算结婚了。”
“不会吧?那个薄总不是结婚了吗?我看他有个女儿的呀。”
“是有个女儿,听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生的,后来拿钱走人了,薄总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在纽约过的。”
他们越说越离谱,把音序传成一个为了挤进上流社会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真的,听说那女的当时生孩子才20岁,还是个大学呢,这年纪就有这手段,你我自愧不如啊。”
“有手段又怎么样?家世上不去,生了孩子还不是进不了门?”
“对啊,豪门终归还是要配豪门的。”
音序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原来在外人眼里,她是个这样的女人。
不过也确实是,她爸当时为了把她送进薄家,每周让她去陪老太太,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在讨好和耍心机。
可其实,她是真的喜欢薄老太太,薄老太太是个通透豁达的人,教给了她很多道理。
只可惜老太太身体不好,这几年在国外养病。
“咦,还别说,这薄家小公主,长得有点像宋医生呢?”有人拿着报纸在研究,发现星星的神态跟宋音序有几分相似。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音序身上。
她从始至终没喝那杯咖啡,放在一边在电脑上录资料。
有人来喊她,“宋医生,我们在讨论这个薄氏财团的薄宴声呢,他女儿长得跟你有点像呀。”
音序手一顿,面色如常,“不像吧,我怎么可能跟薄总的女儿像?”
她知道,星星不会喜欢像她。
所以她也否认了,那个家庭她已经决定不要了,不想在跟他们挂钩。
“挺像的呀,尤其是你们的下巴跟脸型,简直一模一样!”
“那可能是巧合。”音序脸色淡淡,起身去查房。
刚走到科室门口,迎面就刮来一道粉红身影,风风火火到了音序面前,给了她一巴掌。
“啪——!”
响亮的声音惊到了科室里所有人。
音序脑袋被打偏,抬眸,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秦可念。
她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打了回去。
“啪——!”
秦可念挨了一巴掌,现场都惊呆了,全部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说话。
“宋音序,你敢打我?”秦可念不敢置信,双目瞪大,就要伸手挠音序的脸。
音序抬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那你又凭什么打我?”
就算她人轻言微,也还有人权。
“我凭什么打你?就凭你害我姐姐!”秦可念眼底闪着怒火,“我姐姐昨天刚入住你们医院,来的时候没什么事,就吃了你开的药,今天就不舒服了,出现呼吸困难,你说你做了什么?”
“秦小姐,讲话要讲究证据,不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你做的!”秦可念想抽回自己的手打音序,可音序紧紧攥着她,攥得她手好痛,动都动不了。
“你松开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秦可念恐吓她。
音序笑了,“你来找茬,我还要松开你?我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音序,你敢害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眼睛闪了闪,看向她后背,凶狠一秒收敛,变得眼睛红红的,哭着说:“除了你害姐姐没有别人了……”
音序扭头一看。
薄宴声不知何时站在长长的走廊上,身边带着司崇,拎着一些保养品。
秦可念立刻哭着告状,“宴声哥,姐姐早上忽然呼吸困难了,你可要给她做主啊。”
她一哭,就显得音序才是欺负她的人,明明是她找茬,现在被她攥着手,梨花带泪,倒成了受害者了。
薄宴声站在灯下,闻言,俊脸平添了三分阴鸷,转身走向秦思语的病房。
“跟过来。”
这话是对音序说的,带着森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