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贾东旭觉得他在院子里的威严尽失,小伙伴们瞅向他的眼神。
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崇拜,特别是刘清儒,每次见面都会对他笑上一笑,他感觉那是在嘲笑他。
听到贾东旭的话,易中海转头看向了他,见他盯着刘清儒远去的背影,眼里全都是嫉妒和愤懑不平。
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心思,毕竟,同龄之间的互相比较,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特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哪怕是要好的哥们,都会下意识比较一下,何况是这俩,明显是越来越不对付的。
他拍了拍贾东旭肩膀劝解道:“你跟他比个什么劲儿呀?他有自行车又不是他自个挣来得,等你把技术练好了。
以后在车间里当上个大师傅,慢慢再攒上个两年的钱,你买一辆比他还新的自行车,不就行了?
你有我跟你妈帮衬着呢,日子迟早比他过得好,他可没你这么宽的路子。”
贾东旭虽然被拆穿了小心思,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他只是嘴犟的道:“谁跟他比了?我就是瞧不上他那份嘚瑟劲儿。”
易中海瞅着他不服气的小表情,心里有些好笑的暗道:“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有啥心事儿根本就藏不住。”
“行了。”易中海加快了一些步伐道:“你心里咋想的,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是真瞅着他不顺眼。
往后躲着点儿他不就行了?走快些,今儿车间里的任务还重着呢。”
▁
等他们师徒二人,赶上前面何大清几人的脚步时。
正好听到有人打趣何大清道:“何师傅,你们后厨帮工的那个白寡妇,长得是真的不赖!你是后厨里的大师傅。
只要勾勾手指头,她不得上赶着往你炕上爬呀?话说,你跟她有没有那回事儿呀?”
“别瞎说。”何大清满是皱子的脸上,全都是一本正经的道:“人家一个寡妇家家的,本来就容易招惹是非。
咱们搁背后再这么一乱嚼舌根子,往后她还咋抬起头做人?”
“不是。”那人有些不信的问道:“那么水灵灵的一个小寡妇,你不会真没啥想法吧?”
“有想法能咋?”何大清有些无奈的道:“人家里有俩孩子搁家呢,我就是再有想法,也不可能把她娶进门来。
既然不能娶人家,我招这个骚干啥?这不平白污人清白吗?”
“不对吧!何师傅。”旁边又有一人插话道:“前些日子,我可是瞅见你跟那个白寡妇,一块儿回的家。
你俩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呢,你俩要不是有那回事儿,咋地也说不过去吧?”
“我也瞅见过。”又有一人附和道。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见风就是雨呀?”何大清的面色有点不自然的辩驳道:“人家是我们后厨的帮工。
跟我是一块儿下的班,我俩顺路闲聊了几句,咋了?聊个天儿,也能被你们这些人,看成是搞对象了?”
“聊天儿,聊的是个啥天儿?”又一人起着哄的问道:“你俩这天儿,怕不是都要聊到炕上去了吧?”
“哈哈哈…。”一帮大老爷们,哈哈大笑着走进了轧钢厂。
▁
夏季午间的太阳,太过于毒辣,人们在此时最容易犯困。
轧钢厂里也正是午休的时间,凡是闲下来的人,都会找个阴凉通风的位置,小眯一会儿觉的。
要不然,下午工作的时候,肯定提不起精神来。
还是那道丘林之中,还是原来那个位置。
已经整理了好衣服,拿着条毛巾使劲擦着汗的袁咏梅道:“我这个月的月事儿没来,我俩最近就先别乱来了。”
“啥意思?”同样拿着条毛巾擦汗的刘清儒懵了,他停下了擦汗的动作,有些疑惑不解,他盯着袁咏梅好看的脸蛋。
想从她的脸上瞧出点啥,他能够理解出来的意思来。
“噗嗤!”袁咏梅瞅着他一脸懵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瞅你那傻样儿。”袁咏梅千娇百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怀孕了。
就你那股子冲劲儿,我怕伤到咱俩的孩子,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刘清儒当然听明白了,袁咏梅讲的这么清楚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就是因为听明白,他才更加的懵逼了,他使劲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顺势又把脖颈上的汗,连同前胸胳膊上的汗,也全都给擦拭了个遍。
直到全都擦完,他才缓和了一下激荡不平的心绪。
他又瞅向袁咏梅问道:“你咋能肯定,这是咱俩的孩子的?”
一直盯着他脸上变化的袁咏梅,没好气的又白了他一眼道:“除了我家那位,你可是我唯一伺候过的男人。”
她又擦了一把,锲而不舍使劲往外冒的汗水,这才悠悠地讲道:“我嫁给我家那位,已经十一个年头了。
我一直都想要个自个的孩子,但我却一次都没有怀上过,而我家那位呢,这些年来,已经不止有一个儿女了。
你能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刘清儒点了点头没有插话,不就是家里又纳了个小妾吗?这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于这个时期的有钱人家来说,只要家里能养的起,想纳几个小妾,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
“他们不想养我一个,只会吃饭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袁咏梅面露屈辱之色的继续讲道:“我被赶出了主屋,住进了偏院的两间破屋子里。
轧钢厂的工作,就是他们给我后半生的安置,自那之后,家里的吃穿用度,再也没有我的份儿了。”
刘清儒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工作上雷厉风行,外表美丽的女人,居然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单听她讲述的过程,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则是细思极恐。
生活在一个有钱的大家庭,又是一个不能生育孩子的女人,可想而知,她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了。
他看向袁咏梅的目光,有了一些不同的变化,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丝怜爱之意,这个女人也很可怜。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袁咏梅很是洒脱的微笑着道:“那些旧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很好。
他们不再管我,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我不用再看着他们的脸色吃饭了,我现在自己挣的钱自己随便花。
不用再低三下四的去求着他们,只为了能买到一小块儿肥皂。”
她盯着刘清儒的俊脸,挑了挑好看的眉梢继续道:“这不,我想找个瞧得上眼的男人睡觉,也不用再守什么妇道了。”
“你知道吗?”她抚摸着刘清儒,汗滋滋的胸口问道:“当我发现我可能怀孕了时,你知道我想到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