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云是有点吓到了,天上下血这种事,是有点儿超出他的认知的,他从房间里找出一张纸扔出去试了试。
按理来说,雨中的一张纸应该是如一只酒醉的蝴蝶一样,漫无目的的摇摇晃晃,在下落的过程中被雨点击中,一点点被摧残,变得沉重,走向毁灭。
不过,这张纸跳过了上述了过程,它的征程是:出窗→被命中→毁灭。
甚至连被毁灭的过程他都没有捕捉到。
“用这个试试。”
杨沐云闻言,回头接过了李明崖递来的一个瓷盘子,扔出窗外试了试。
这一次就看得稍微清楚些了,虽然仍旧很快,但已经在一个修行者肉眼可捕捉的范围内了。
被雨点命中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出现后立刻扩散开来,将一个瓷盘侵蚀殆尽。
“今天是出不了门了,就待房间里吧。”
“行。”
不得不说,每次一下雨真就会发现手机是个好东西,李明崖现在就相当怀念自己的手机,以前他可是相当喜欢听雨声玩手游的。
而现在,别说手机了,电视机都没有一台。还好他之前早有准备,取出了一幅象棋,用来消磨时间。
“要不要来下棋?”李明崖邀请道。
“当然要。”杨沐云关好窗户,坐了下来,与李明崖对奕辰着。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动着,二人都没有下棋说话的习惯,房间内只有棋子击打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
一旦下起棋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了,亠人技术相当,杀得是难舍难分,一晃九局已过,小半日竟就这样过去了。
九局下去,五胜四负,李明崖还算满意,但此时此刻,他确实有些乏了,便不下了,只留着杨沐云一个人在那里研究棋谱。
李明崖看着窗外,莫名有些想唱歌:我期待的不是血,而是晴天的玉京……
次日早晨,血雨仍旧未停,甚至还愈发大了,李明崖有尝试过将伞扔出窗外试试,结果只坚持了两秒半的伞还是打消了他出门的想法。
确实有些危险。
……
城外,时雨贯星带着绘尘已经到了,玉京城这场血雨,颇为诡异,城内有,城外无,化万物为无形,却又不会破坏原本就属于城中之物。
“姐姐,要进去吗?”
“不着急。”
“要撑伞吗?”
“不用,小绘尘,你退后就好。”时雨贯星轻轻揉了揉绘尘的头,绘尘也很听话的后退。
时雨贯星的手中,那把看上去粗制滥造的雨切出现,时雨贯星飞速拔刀,将覆盖了整个玉京城的雨斩断,空中似是出现了一个平台,任何雨都只能停在这个平台上,无法下坠。
归元·雨切切雨。
“走吧,小绘尘,我们进城。”时雨贯星道。
绘尘乖巧的跟着时雨贯星,像一个可爱的挂件。
到了城门口,时雨贯星看着那绝不出城的积水,又看了看身后的绘尘,俯下了身:“上来,我背你走。”
这水可能会毁掉小绘尘的鞋子,她带绘尘出门的时候,可是劝了好久才让小绘尘穿上的鞋子,要是真毁了她能让这玉京城永远下不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