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过后,他们也累了,直接就在战场中心坐了下来。那些原本插在战场上的黑羽,也自燃了起来,焚去了它们表面上的黑色,随后没入空间,不知遁向了何处。
“一切都结束了,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李明崖道。
“当然,我自会将一切都告诉你。”林钰道。像他这样的人,承诺看得是比命还重要的,自然是不可能违约的,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两颗糖,递了一颗给李明崖,“要来一颗吗?”
李明崖摆摆手:“不用了。”
见状,林钰也没有硬递,只是一边嚼着软糖,一边思考着该怎么说这件事。
片刻后他才开口:“这件事情,要追溯到玉京城建城的时候了,这里原本其实就是一座普通的城镇, 与现在不同的是,这里并不属于魔族,而是属于仙族。只不过他们与魔族做了交易,割让了城池,带走了住民,仙族舍弃了一些风险,得到了一些资源,而魔族看上了风险背后的机遇。”
“机遇?什么机遇?”李明崖问道。
“一个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机遇,他们希望凭借这个世界的原初权柄,得到一个突破圣境的机遇。”林钰道。
“这会不会有点儿天方夜谭了?”李明崖问道。
“可能是有点儿天方夜谭吧,不过魔族都是疯子,只不过疯的程度不同罢了。”林钰道。
李明崖尬笑了两声,他只想说,这总结的真是精辟。
林钰继续讲了下去:“其实整个魔族内部的意见本来是不统一的,不过,一个称号炼天魔尊的尊者力排众议,和仙族做了交换,无论最后成败如何,代价都由他来承担。最后才交换了过来。这次交换说不上成功,炼天魔尊在此地布下了几座大阵,将公义的权柄姑且镇封于此,自己则闯去了其他地方,据说是要找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呢?我不知道。”
林钰又取出一块糖,这似乎是他的一个爱好,就好像有些人喜欢抽烟喝酒一样,他对各种糖果似乎都情有独钟。
“不过,我曾经答应过他一件事,就是看守公义的权柄,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林钰似乎有些惆怅,时间确实是个无情的东西,可越是年龄大的人似乎对它就愈加的多情,“我留在了玉京城,多少也摸清了他的这座城内的布置,他亲自修筑了玉京楼,让这里的人压抑自己的邪心,也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绝对安全的场所,收容着各方来的恶人,他们强行压下去的邪念,其实都被收纳进了玉京楼,再化作血雨淋向大地,用邪念的雨抵消住公义的权柄外溢的力量,用不朽的基石封存住那无上的权柄,用千枚永燃的羽翼承载部分权柄,用万道噬魂的魔气抺去气息的公义,最后以最接近天道的天使形象塑了像,将其倒吊以示逆天之意。”
“这么离谱的吗?”李明崖有些呆,他以前只是个凡人,小说都看的很少,他不会觉得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却又不清楚是否有意义,甚至未必能够成功,风险可能远远大于收益,那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我说了,魔族全都是疯子,只是那位疯的更加彻底而已。”林钰道,“他有一个更加执着的追求,为了那一个追求,他不惜一切也不择手段。”
“我觉得这种人不是疯子。”李明崖忽然道,“疯子的行为是没有逻辑的,而他有明确的目标并为之付出一切,那他就不是疯子。”
林钰一怔,忽然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道:“不管话怎么说,这类人最好不要和他牵扯过深。因为这一类人一般都很可怕。”
“是啊,这样的人都很可怕。可是一旦和不择手段四个字扯上关系,什么人不可怕?”李明崖道,“对于这样的人他虽然可怕,但却值得尊重。”
“也对。”林钰起身,“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只有一个问题。”李明崖道,“圣境之上真的有更高的境界吗?”
“我不知道。”林钰摇头,“这个问题你们谁都不可能知道,但是他们愿意相信那之上还有境界,因为,我们仍被困在这方天地,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