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闻言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勾着缕缕春情:“若我是漠北三族的王,哥哥应该也不需要苦战了。”
“哦,这是为何?”
梁夜好奇地问,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里全是对吴昕的不信任。
他与吴昕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从当初丰京传来的消息看,吴昕绝不是个耽于情爱误了正事儿的。
元沧浪的选择,他不可能做。
吴昕看梁夜居然很认真的在怀疑自己,笑的更加妩媚:“若我是漠北三族的王,应当会想办法偷偷将哥哥绑走,把哥哥关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让哥哥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
梁夜:“?”
他忍不住怀疑这小子的脑袋有问题。
梁夜低头看看桌上的折子,那张怎么也晒不黑的白皙面庞上是淡淡地笑意,似拂过蔷薇的初夏微风,稍纵即逝:“那阿起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他悠然说,抬起头来,眼底是一瞬而逝的冷意:“在漠北,只有我绑别人的份儿,没有人能绑了我,除非是我自己愿意。”
“所以啊,我要绑哥哥,哥哥不愿意?”
吴昕凑上来,漂亮的眼睛亮闪闪的,可爱又讨喜。
眼前忽然贴上吴昕艳若桃李的小脸儿,两人的唇几乎贴到了一起,梁夜心头一热,脸蓦地红了,下意识地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开一点儿:“你若是漠北三族的王,我便绝不会儿愿意被你绑走。”
“因为我的身后不是我一人,而是一万万诸夏百姓。”
“这是我绝不能放弃的责任。”
梁夜抬头看他,神情严肃:“阿起,我和你一样,都有自己的责任,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放弃责任,你放心就是。”
吴昕笑笑,顺势向前,往梁夜唇上一贴:“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也不会。”
所以,他不会阻挠梁夜返回北疆,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他懂。
决定了梁夜初三返回北疆这件事,吴昕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一时一刻都不肯放弃地粘在梁夜身后。
梁夜知道吴昕心底的不安,也没多说什么,干脆由着他跟着。
因为军中也已经开始休沐,除了轮值的守卫,没有旁人,所以梁夜将军中的事务都搬回了府中处理。
于是将军府里出现了一幅和谐的画卷。
白天,宽敞的书房里,梁夜和吴昕各自占据一边处理公务。
晚上,两人则回房中胡闹。
毕竟吴昕如今身子恢复的不错,只要不过分,夜夜春宵也不是不行。
这半个月,他都很少咳嗽了呢。
除夕的前一天,梁夜终于将吴昕赶回了皇宫。
当然,作为条件,梁夜也跟着住进了宫中。
没办法,除夕祭礼必须得在皇城中办,将军府无法代劳。
孙岐黄对此非常不赞同。
她认为吴昕如今身体刚刚恢复,强行主持祭礼对他的身体而言仍是个巨大的负担。
可是没办法,祭典仪程是祖宗传下来的,就算要改,今年也改不了了。
于是孙岐黄不得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吴昕调整药方,让他撑过年终祭典,不至于和往年一样,年终祭典之后,回来一躺半月。
吴昕住到宫中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吴朔。
那日他只是在将军府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被小皇叔打包扔回了宫中。
理由是梁夜要哄吴朔睡喊吴朔起,扰了他睡觉。
他休息不好,身体就养不好,身体养不好,就不能很好的处理朝政。
所以为了诸夏江山社稷,吴朔必须自己回宫。
如今可好了,小皇叔和师父都进了宫,而且小皇叔的身体也大好了,他可以和小皇叔师父一起睡!
吴朔乐呵呵的想着,没想到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他最最亲爱的小皇叔一口否决了。
吴昕的脸色黑的像是御膳房那口用了十年没有换过的大锅锅底:“吴新朝,本王再说一遍,你马上就是四岁的大人了,得自己睡!”
梁夜:“……”
瞧瞧,这还欺负孩子成瘾了呢。
看着吴朔瞪着一双圆溜溜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吴昕的模样,梁夜表示他狠不下心:“朝朝乖,你小皇叔睡的轻,还是师父哄你睡,好不好?”
他自作主张地将吴朔捞进怀中抱起来,贴贴吴朔的脸颊,笑着哄他。
“师父最好了,我宣布,等我长大了,就把小皇叔许给师父,让师父娶小皇叔!”
小家伙一手叉着腰,一手搂着梁夜的脖颈,理直气壮地胳膊肘往外拐。
吴昕:“……”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吴昕哼了一声,伸手去捏吴朔粉嘟嘟的脸颊:“我若嫁了你师父,我以后就是梁家的人,和你可就不是一家人了。”
“可若是你师父嫁了我,那就是你师父成了咱们吴家的人,我们才能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吴昕仗着吴朔弄不懂夫妻和成婚的关系,理直气壮地诱骗他:“你自己想想,是不想和小皇叔当一家人了,还是想把你师父变成自家人?”
梁夜笑着看吴昕忽悠吴朔,只觉得这家伙和吴朔一样,一团孩子气。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挺好玩儿,忍不住跟着逗吴朔:“是啊,朝朝若是将阿起嫁于为师,那从此以后,阿起可就是我梁家的人了,朝朝待要如何?”
“啊?”
吴朔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笑的和狐狸一样狡诈的小皇叔,和笑的和太阳一样慈祥的师父,一时间人傻了。
孩子本来就小,反应不过来事情,被这小狐狸和笑面虎一哄,就更不知道咋办了。
片刻,小奶团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要小皇叔,我要师父,呜呜呜我再也不把小皇叔嫁给师父了,我要一家三口。”
吴朔一边哭,一边两只手一起搂住梁夜的脖子,小珍珠大颗大颗的往梁夜肩膀上砸:“师父,你委屈委屈,嫁给我小皇叔吧。”
“哎,这才对嘛。”
吴昕满意地点头:“朝朝要记着,你师父只能嫁给小皇叔,不然你就既没有师父,也没有小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