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如打翻的颜料桶,将余晖倾洒在卢国公府。暖橙色的光为亭台楼阁披上梦幻纱衣,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叮当作响,给静谧庭院添了几分灵动。
杨夫人身着绛紫色蹙金绣百鸟朝凤纹华服,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仪态尽显。手中捧着李夫人送来的面泥盒,手指轻轻摩挲盒身精美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杨贤身着玄色暗纹锦袍,大踏步走进来,腰间羊脂玉饰有节奏地晃动,活脱脱一只踌躇满志的大鹅。杨菲菲蹦蹦跳跳跟在父亲身后,发间鎏金镶珠步摇晃得像拨浪鼓,浅粉色襦裙上绣的桃花,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翩翩起舞。
“母亲,这是什么?”
杨菲菲眼尖,像发现猎物的小狐狸,眼睛瞪得溜圆,箭步冲到母亲面前,差点撞翻旁边的茶盏,茶汤泛起层层涟漪。
杨贤也停下脚步,浓眉一挑,投来疑惑目光,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的模样。
杨夫人微笑着,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这是李夫人送来的面泥,听说是她准女婿亦晨专门研制的。李夫人用后,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皱纹都少了许多,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不止,便送咱们一些试用。”
说到这儿,杨夫人双手合十,满脸羡慕,
“李夫人真是好福气,亦晨这孩子,不仅才华出众,还体贴入微,比那戏文里的状元郎还出色。”
杨贤听闻,原本平和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眯起眼睛,眼珠子滴溜乱转,右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胡茬被捻得沙沙响。他脑海中浮现出京城贵妇们对美的追求,仿佛看到一座金山在向他招手。
“亦晨这小子,脑袋瓜跟装了神仙法宝似的,看来又找到了生财之道。”
杨贤低声自语,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得找他好好谈谈,说不定能合伙大赚一笔,到时候买田置地,连皇上都得羡慕咱们!” 一旁的杨菲菲瞬间柳眉倒竖,原本红润的嘴唇嘟得能挂个油瓶,胸脯剧烈起伏,活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不就是会做个面泥嘛,有什么了不起!”她双手叉腰,脚在地上跺得咚咚响,
“母亲,您干嘛一个劲儿夸他,难道他比您亲闺女还重要?李璇玑又有什么好,长得也就那样,论琴棋书画,我哪点比不上她。不过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凭什么能得到亦晨的青睐!”
说着,杨菲菲眼眶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杨贤和杨夫人面面相觑,两人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无奈,仿佛在说“这丫头又开始闹了”。
杨夫人率先回过神,伸手轻轻抚摸杨菲菲的头,像哄小孩似的:“菲菲,别耍小性子。亦晨确实优秀,不过在母亲心里,你永远是最珍贵的宝贝,是母亲的心肝小棉袄。”
杨贤也附和道:“是啊,菲菲。但咱们也得承认,亦晨这孩子头脑灵活得像个猴精,这次的面泥生意说不定大有可为。”
说着,他转头对杨夫人眨眨眼,活像个狡猾的商人,“明日我就去拜访亦晨,探探他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要是能拿下这生意,咱们后半辈子就吃香喝辣啦!”
杨菲菲一听,气得小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又重重地跺了跺脚,震得地面都仿佛在颤抖:“你们就知道夸他,都不关心我!”
说罢,一甩衣袖,像一阵旋风般气冲冲地跑出了大厅。她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嘴里还念叨着:“李璇玑,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卢国公府,像铺了一层银霜。杨贤躺在雕花拔步床上,翻来覆去,床板被压得嘎吱嘎吱响。他一会儿双手垫在脑后,一会儿又坐起来抓耳挠腮,思索着与亦晨合作的细节,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而杨菲菲则躲在闺房里,对着镜子生闷气。她看着镜子中自己委屈的模样,越想越气,一会儿叉腰,一会儿跺脚,嘴里嘟囔着:“李璇玑,亦晨凭什么对你另眼相看。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亦晨知道,我比你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