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曲江池畔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盎然生机展现得淋漓尽致。夭桃秾李竞相绽放,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宛如天女散花,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曲江池的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岸边的绿树繁花,游船如织,穿梭其中,泛起层层涟漪。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闪烁,美不胜收。
李璇玑身着海棠红齐胸襦裙,裙裾绣着精致的缠枝莲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绣工的精湛技艺,栩栩如生。腰间束着一条金线编织的宫绦,绦上镶嵌着颗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发间斜插着唐记新制的水晶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宛如星河般璀璨。她站在游船上,笑意盈盈地向亦晨招手,眉眼弯弯,如同两弯月牙,“唐公子快些,诗会要开始了!”
亦晨身着月白交领锦袍,袍角随风飘动,好似一片轻盈的云朵。他步伐稳健地登上画舫,舱内早已坐满贵胄子弟。画舫内雕梁画栋,精美绝伦,散发着浓郁的古典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茶香与墨香,二者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雅致的氛围。丞相之孙崔宇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雕着狴犴纹,雕刻工艺精湛,狴犴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他神色傲慢,鼻孔微张,斜睨着亦晨,眼中满是不屑,“唐公子身为商人,也敢来附庸风雅?”
“崔兄此言差矣。” 李璇玑柳眉微蹙,眉梢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圆润的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商人亦是大夏子民,何况唐公子曾捐地修渠,为百姓谋福......”
“李小姐莫要动气。” 亦晨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平和而坚定,“不如以诗会友,崔兄若能赢我,我自当退席。”
崔宇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被震得晃动,茶水溅出些许,洒在案几上。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好!今日以‘曲江春’为题,限时一炷香。” 他瞥向窗外随风摇曳的垂柳,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就以‘柳’字入韵。”
众才子纷纷铺开薛涛笺,挥笔泼墨。一时间,舱内只听见毛笔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亦晨却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大雁塔出神。前世在滕王阁背诵《滕王阁序》的场景涌上心头,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提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这是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 有书生惊呼,手指着亦晨,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满是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唐公子莫不是抄袭?”
亦晨不慌不忙取出个檀木盒,盒身雕刻着精美的山水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此诗乃我昨夜在寒山寺所书。” 他缓缓打开盒子,盒内墨迹未干,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落款处盖着苏州刺史的官印。这是王公子暗中安排的后手,利用特殊的墨汁和印章,让证据更具说服力。
崔宇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冷哼一声,嘴唇微微颤抖,“就算此诗是你所作,也不过是小家碧玉之作。”
“那崔兄请赐教。” 亦晨悠然品茶,茶香袅袅,更衬出他的淡定从容。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平静地看着崔宇,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
崔宇绞尽脑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憋出两句:“曲江春水绿如蓝,夹岸桃花映日丹。” 他刚一落笔,脸上便浮现出得意的神情,胸脯高高挺起,眼睛扫视着众人,准备炫耀一番。却见亦晨信手写下: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满座皆惊。卢国公杨贤之女杨菲菲手持团扇,扇面上绘着娇艳的牡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美目流转,眼神中透着惊艳:“唐公子此词意境开阔,竟将江南春色写得比曲江还美。”
李璇玑趁机提议,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期待:“不如以‘冰纨’为题,让唐公子即兴赋诗?”
崔宇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冰纨不过是奇技淫巧,能有什么诗意?”
亦晨却想起前世学过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略作修改,提笔时目光坚定,笔锋如游龙般在纸上舞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满舱寂静,众人沉浸在亦晨营造的诗意氛围中,有的微微张嘴,露出惊叹的神情,有的目光呆滞,仿佛置身于诗中的冰天雪地。杨菲菲忽然抚掌赞叹,眼中光芒四射:“此诗既有边塞豪情,又暗合冰纨之美,唐公子当真妙笔生花!”
李璇玑眼中泛起异彩,脸颊因激动而变得绯红:“唐公子能否将此诗赠予我?”
“自然。” 亦晨将诗稿折成纸鹤,动作优雅流畅:“不过需用冰纨装裱,利用冰纨的清凉质感和独特光泽,方能尽显诗中意境。”
崔宇见势不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突然指着舱外,大声嚷道:“唐公子若真有才,敢不敢与我比即兴对句?”
亦晨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请出上联。”
“东市西市,市市都有铜臭味。” 崔宇出言讽刺,语气尖酸刻薄,脸上的肌肉扭曲,尽显恶意。
亦晨略作沉吟,目光投向曲江池中的锦鲤,鱼儿在水中欢快游动,似在跃龙门:“春鲤秋鲤,鲤鲤皆怀跃龙门。”
杨菲菲拍手叫好,眼中满是赞赏:“好个‘跃龙门’!唐公子这是要鲤鱼跳龙门,打破士农工商的旧制啊。”
李璇玑趁势起身,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今日诗会,唐公子才是真正的魁首。” 她取出个鎏金香囊,香囊上绣着精美的冰纨图案,递向亦晨:“这是我亲手绣的冰纨香囊,赠予唐公子。”
亦晨接过香囊,闻到一股清甜的荔枝香 —— 正是他那日在牡丹宴上用的凝香露。两人目光交汇,舫外忽然传来卖花声:“冰镇荔枝来咯!”
杨菲菲好奇探头,眼中满是惊讶:“这荔枝竟在春日售卖?”
“这是唐记新推出的反季鲜果。” 李璇玑解释,脸上洋溢着自豪:“唐公子利用冰镇马车,采用硝石制冷的原理,将岭南荔枝运来长安。”
“如此奇思妙想,唐公子不愧是商界奇才。” 杨菲菲眼中闪过欣赏,微微歪头:“不知能否请唐公子明日到卢国公府一叙?”
亦晨尚未回答,崔宇突然打翻茶盏,茶水四溅。他脸色铁青,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杨小姐莫要被奸商迷惑!”
杨菲菲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崔公子若能做出冰镇荔枝,菲菲自当另眼相看。” 说罢起身告辞,裙裾扫过亦晨的冰纨腰带,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游船靠岸时,李璇玑悄悄塞给亦晨一张纸条,眼神中透着神秘:“明日巳时,西市绣坊见。” 亦晨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冰轮与牡丹交织的图案 —— 这是唐家与将军府合作的暗号,预示着新的机遇即将到来。
崔宇回到崔府,便如一头记仇的恶狼,在宽敞奢华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回想起当日在一众女眷面前的狼狈模样,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唐文远,你让我颜面扫地,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崔宇猛地坐起,双眼通红,对着候在一旁的管家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立刻安排人手,死死盯着唐记的生意,但凡有一点差错,马上来报!” 管家吓得浑身一颤,连连点头,匆匆退下。崔宇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盘算着如何给亦晨致命一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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