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斧刚脱离玄阴煞界的瞬间,陆寻的指尖就被股温热裹住 —— 不是陨石该有的冰寒,反倒像揣着团活的阳气,顺着掌心往脉气里钻。他赶紧握紧斧身,黑色陨石表面的风水阵纹突然亮了,淡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指缝蔓延,与掌心的九星纹精准对接,“嗡” 的一声共鸣,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是…… 大禹刻的阵纹!” 陆寻心里一震,《大禹风水秘录》里写的 “阵纹引脉气” 果然不假,阵纹与九星纹一合,龙渊里的龙脉气像被唤醒似的,顺着斧身往他体内涌。可这气刚进丹田,就突然变了 —— 温热的阳气瞬间化作混沌色的气流,像无数把小凿子,在他的骨骼里钻来钻去,剧痛顺着脊椎往头顶冲,陆寻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爆起。
“陆先生!你怎么了?” 阿明抱着苏晴,见陆寻突然僵住,急得大喊。可陆寻根本听不见 —— 混沌气流在他体内肆虐,眼前突然发黑,紧接着,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涌进脑海,是盘古开天的幻象!
幻象里,天地还是团混沌的雾,没有日月,没有山河。突然,道金光从雾中冲出,是把巨斧(正是盘古斧的模样),一斧下去,混沌雾瞬间分开 —— 清阳的气往上升,慢慢聚成天;浊阴的气往下沉,渐渐凝成地。最神奇的是,天地之间,竟生出无数条淡金色的 “线”,像脐带似的连接着天与地,线里流淌着温润的气,正是龙脉!
可没等龙脉彻底舒展,地的最深处,突然冒出股浓黑的浊气,浊气慢慢凝聚,竟成了头羊身人面的巨兽 —— 羊的身子裹着黑煞,人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张巨大的嘴,正疯狂啃噬着连接天地的龙脉 “脐带”!“是饕餮!” 陆寻在幻象里惊呼,他终于明白,饕餮是混沌未分时的残余浊气所化,天生就以龙脉为食,以天地之气为养分!
幻象里,盘古似乎早就料到,将盘古斧插进地的最深处,斧身的阵纹亮起,混沌气流顺着阵纹往龙脉里灌,浊气瞬间被压制,饕餮也被斧气困在地底。直到后来大禹治水,发现地脉异动,才用九鼎阵加固了封印,将饕餮镇在昆仑之下,而盘古斧,就成了镇压的核心。
“原来…… 饕餮是混沌浊气所化……” 陆寻从幻象中惊醒,嘴里满是血腥味,混沌气流还在体内翻腾,却比之前温顺了些,像是认了他这个 “三皇血脉持有者”。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盘古斧,阵纹与九星纹的共鸣更稳了,斧身的混沌色光晕,竟与他的脉气融在了一起。
可没等他缓过劲,龙渊里突然传来阵震天动地的嘶吼 —— 不是之前虚影的低吼,是带着毁灭力道的真声!陆寻抬头望去,龙渊的水面突然炸开,股浓黑的煞气冲天而起,遮住了半个天空,煞气中,头遮天蔽日的巨兽慢慢钻了出来 —— 羊的身子比昆仑的杉树还粗,雪白的羊毛裹着黑煞,人的脸上还是没有五官,只有张占了半张脸的巨口,口水流下来,落在岩石上 “滋滋” 作响,能看到嘴里翻滚的淡金色气团,正是被吞噬的龙脉精元,无数细小的龙影在气团里挣扎,发出凄厉的悲鸣。
“是饕餮真身!” 阿明吓得抱紧苏晴,往后退了好几步,“它…… 它从地脉里出来了!”
饕餮的巨眼(藏在羊身的腋下,像两颗黑灯笼)盯着陆寻手里的盘古斧,发出声愤怒的嘶吼,声音震得天柱之巅的岩石都在抖。它猛地抬起巨爪,往陆寻的方向拍来 —— 爪风裹着黑煞,像块巨大的黑布,瞬间遮住了阳光,连盘古斧的混沌光晕都暗了些。
“小心!” 陆寻赶紧将盘古斧横在身前,斧身的阵纹瞬间爆亮,混沌气流顺着斧刃往外涌,与黑煞撞在一起 ——“轰隆” 一声巨响,气浪将陆寻掀飞,重重摔在石坑边,胸口的九星纹剧烈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饕餮没停手,巨口突然张开,往龙渊边的地脉节点咬去 ——“咔嚓” 一声,节点处的岩石被硬生生咬碎,龙脉气像喷泉似的往它嘴里涌,淡金色的气团越来越大,里面的龙影挣扎得更厉害了。“它在吞龙脉!” 陆寻挣扎着站起来,盘古斧在手里微微发抖,“再让它吞下去,整个昆仑的龙脉都会断!”
他刚想冲上去,脚下的岩石突然剧烈震动,身后传来阿明的惊呼:“登龙道!登龙道断了!” 陆寻回头一看,通往山下的登龙道石阶,正从下往上寸寸断裂,升龙符的金光瞬间熄灭,罡风卷着碎石往下掉,连金龙的虚影都被震得消散了 —— 他们被困在天柱之巅,下不去了!
“哈哈哈……” 饕餮发出阵低沉的笑声,巨眼盯着陆寻,像是在看瓮中之鳖,“三皇血脉又如何?盘古斧又如何?今日我吞了昆仑龙脉,再吞中原龙脉,这天地,还是我的!” 它再次抬起巨爪,往石坑边的盘古斧抓来 —— 这次的爪风更猛,连空气都被抓得 “滋滋” 作响。
陆寻握紧盘古斧,混沌气流在体内慢慢平复,与九星纹的共鸣越来越稳。他想起幻象里盘古开天的场景,想起大禹镇饕餮的决心,想起苏晴燃烧道基时的眼神,想起天下的护脉人和百姓 ——“我不能输!” 陆寻低吼一声,将体内的混沌气流全部引到斧刃上,斧刃泛着淡淡的金光,像道微型的开天斧影。
“饕餮,你是混沌浊气所化,我今日就用盘古斧,再开一次天地,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陆寻举起盘古斧,往饕餮的巨爪冲去 —— 混沌光晕与黑煞再次碰撞,这次的金光比之前亮了数倍,竟在黑煞里撕开道口子,斧刃擦着巨爪的边缘,往饕餮腋下的巨眼砍去!
“嗷 ——!” 饕餮没料到陆寻会主动进攻,巨眼被斧刃擦到,黑煞瞬间往外涌,它疼得嘶吼一声,巨爪往陆寻的胸口拍来 —— 这次陆寻没躲开,被爪风扫中,一口鲜血喷在盘古斧上,斧身的阵纹突然亮得刺眼,混沌气流顺着鲜血往他体内涌,之前的剧痛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股开天辟地的力量。
“陆先生!” 阿明想冲过来帮忙,却被饕餮的煞气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寻与巨兽缠斗。苏晴躺在阿明怀里,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也轻轻颤了颤,像是要醒过来,却始终没睁开 —— 她的道基受损太严重,连维持意识都很困难。
饕餮的巨口再次张开,往陆寻的方向咬来 —— 这次的黑煞里,竟裹着股极寒的气,是之前玄阴煞界的怨念!陆寻赶紧将盘古斧竖在身前,斧身的阵纹形成道护罩,挡住了黑煞,却被怨念钻进体内,脑海里传来无数细碎的哭喊声,让他分神。
“不好!” 陆寻心里一紧,饕餮的巨爪趁机拍在他的后背 —— 陆寻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龙渊方向飞去,眼看就要掉进渊里,他突然将盘古斧往石坑边的岩石上一插,斧身的阵纹勾住岩石,才勉强停住。
天柱之巅的震动越来越厉害,龙渊里的水开始往上涨,带着股浓郁的煞气味。饕餮的巨口还在往地脉里吞,昆仑山脉的雪开始融化,顺着山体往下流,像是在为龙脉哭泣。“再这样下去,天柱会塌的!” 陆寻心里清楚,他必须尽快找到饕餮的弱点,用盘古斧彻底打败它,否则不仅他们会死,整个华夏的龙脉都会被吞。
他想起幻象里饕餮怕混沌之气,想起《大禹风水秘录》里写的 “饕餮之弱在‘浊气核心’,藏于巨口之下的气团中”—— 那是它吞了无数龙脉精元形成的核心,也是它的命门!“只要用盘古斧砍中核心,就能打散它的浊气!” 陆寻握紧盘古斧,混沌气流在斧刃上慢慢凝聚,形成道细长的金光。
饕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巨口突然往他的方向喷来股黑煞,同时巨爪往石坑边的盘古斧抓去 —— 它想毁掉盘古斧!陆寻赶紧将斧拔出来,往饕餮的巨口方向冲去,混沌气流顺着斧刃往外涌,与黑煞撞在一起,金光与黑煞在空中形成道巨大的漩涡,天柱之巅的岩石开始往下掉,龙渊里的水也开始沸腾。
“陆先生,苏师姐醒了!” 阿明突然喊了声,陆寻回头一看,苏晴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伸出手,往他的方向指了指:“斧…… 斧刃…… 对准…… 核心……” 她的声音很轻,却给了陆寻力量。
“我知道!” 陆寻点头,再次举起盘古斧,混沌气流在斧刃上爆亮,像道小太阳,“饕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迎着黑煞,往饕餮的巨口冲去 —— 斧刃的金光越来越亮,眼看就要碰到巨口下的浊气核心,饕餮突然将巨口闭紧,往陆寻的方向撞来,巨大的头颅带着股毁灭的力道,直扑天柱之巅的石坑!
“轰隆 ——!” 饕餮的头颅撞在石坑边的岩石上,整个天柱峰都在震动,石坑瞬间塌陷,陆寻差点掉进渊里,只能用盘古斧勾住岩石边缘,悬在半空中。饕餮的巨眼盯着他,再次张开巨口,往他的方向咬来 —— 这次,他避无可避了。
陆寻握紧盘古斧,混沌气流在体内疯狂涌动,与九星纹的共鸣达到了顶峰。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要么用盘古斧砍中饕餮的核心,要么与天柱之巅一起毁灭。他深吸口气,将所有的混沌气流和三皇血脉的阳气,都引到斧刃上 —— 斧刃泛着淡淡的金光,像道开天辟地的希望之光,朝着饕餮的巨口,直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