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特意调换巡夜的时间,选在周日晚上巡视,周迢和他一起。
深夜里,学生们大多都安寝了,他们两人在城堡寻找蛇怪的踪迹。
鉴于白天周迢发现蛇怪的行踪路径,它出现和离开都以女生盥洗室为核心,斯内普和周迢直接来到了女生盥洗室楼下的区域。
一楼、二楼、三楼,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包括女生盥洗室里面,周迢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桃金娘绕着他们哭泣、盘旋,斯内普一个眼神就把她吓走了,周迢试图留下她询问是否见过奇怪的生物和人类,但是桃金娘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记忆总是被她的死亡和当初欺负她的同学所占据,她唯一记得的异常,就是死前所见的那双巨大的眼睛。
这倒是加强了“蛇怪”说的可信度,毕竟蛇怪的眼睛就是它的杀人利器。
周迢兴致勃勃的,想把地板撬了,检查霍格沃茨那四通八达的管道,斯内普锐评说:“你不能因为自己长了个适合钻管道的阿尼马格斯,就试图钻进管道里,霍格沃茨并不需要管道修理小精灵。为什么不想想,它平时在哪里蛰伏呢?”
既然周迢感觉到它消失在女盥洗室的位置,不正好说明女盥洗室垂直向下的这段空间,可能就是它蛰伏的地方?
问题是没发现出入口,不撬开地板和墙壁,周迢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到它的踪迹。
不过办法总比问题多,周迢在盥洗室外面转了两圈,说道:“我们找海格借几只公鸡来。”
用公鸡把蛇怪吓出来散步,打草惊蛇嘛,老熟了。
斯内普露出迷惑不解的、看傻子的表情:“惊扰它,然后任由它随便蹿到哪个角落,甚至离开霍格沃茨,或者从某个地方钻出来,正好对上愚蠢的、不肯听话的学生或草包……周迢,你觉得蛇怪和普通蛇一样?你只能大概判断方位和距离,并不能准确跟踪它的具体位置,你如何跟得上一条惊慌失措还能穿墙和地板的蛇怪?”
周迢说:“Snape,保护霍格沃茨的师生的心意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而不是扭曲之后再传递。让师生发现你的隐秘的保护会让你很难为情吗?”
斯内普转身就走。
周迢将桃金娘透明的身体后的盥洗室再看一眼,匆匆跟上了斯内普。
看来双人巡夜要成为常态了。
蛇怪,朕,要给你追封谥号为蛇媒公~
——
周一清早,周迢很有仪式感地,让猫头鹰送礼物给两个重要人士。
给斯内普的防御性符篆,被动触发,可以抗住蛇怪的目光,至少两次。斯内普皱着眉,把它随手掖进口袋。
给哈利的包裹则是点心。
德拉科有吃不完的马尔福庄园送来的糖果,总是引得学生们十分羡慕。
那么,哈利也要有。
超大包的零食,有糕饼、糖果、巧克力,既有有麻瓜的,也有巫师的。
周迢赖在斯内普旁边吃早饭,觉察到哈利和罗恩的视线,隔空给他wink。
哈利略有一点点害羞,赶紧转过头去,将点心和糖果分给自己的好朋友。
周迢取餐的叉子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落下来,他向斯内普询问:“哈利斜对面那个红头发的女孩,是谁?”
斯内普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一个破特还不够你戏弄?”
“正经事,她的灵魂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我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只能说,不及时处理的话,会被腐蚀。”
斯内普立刻转过头去看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神色如常,但就是让人觉得凝重。
餐桌上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邓布利多主动邀请周迢去他的办公室坐坐。
周迢把时间压到了十一点。
十点半,斯内普要去上课,十点半之前,斯内普在他的客房收拾魔药,和邓布利多的邀约,只能压到十一点以后。
周迢估算得不差,斯内普虽然表现得很淡定,心里却牢牢记挂着那一屋子仓库一样堆积如山的魔药材料,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去研究。
他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饭,满脸不耐烦地等着周迢。
不催,但明显很急切。
八楼的魔药间里,堆着的力量充沛的稀缺新材料,他每耽搁一分钟,那些材料的药性就要流失一部分。
周迢还不准他熬夜收拾材料,每天晚上的空闲时间,他还要和周迢追寻蛇怪的踪迹。
所以他只能把白天的空闲都花在八楼的客房里。
斯内普识破了周迢的险恶用心,却还是主动走进了周迢的阳谋。
——
周迢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邓布利多很有耐心,对周迢这样骄矜嚣张的性格没有任何脾气。
周迢知道,邓布利多对他偏爱的孩子总是格外包容,即便邓布利多同时也在猜疑他。
周迢禁不住好奇,那么邓布利多对斯内普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呢?
就因为他加入了食死徒?还是因为,他为了加入食死徒而做的事,让邓布利多非常厌恶?后来他们又是怎样谈和的?
邓布利多觉察到周迢的情绪变化,无法确认他为什么而变,邓布利多索性直接询问:“我的孩子,你似乎有什么疑惑?”
周迢非常坦率地问:“1979到1981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斯内普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邓布利多答非所问:“所有擅长或习惯用黑魔法的巫师里,斯内普是唯一一个拥有强大、坚定、明亮的守护神的人。”
周迢随手抽起一片银色的雾:“我还是用不出来。不过只是不成型的守护神也够了——我还能拟态。”
他指挥那片银白色的雾一会儿扭成S型的蛇一会儿扭成b型的蝴蝶一会儿又变成q版的阿尼马格斯粉晶龙。
虽然未能正式成型,它的威力一点不输给成型的守护神,它坚定又强大。
邓布利多感知到那片纤薄的银色的雾里蕴含的磅礴的信念,说道:“它不能成型,因为你过于冷静,不,应该说冷酷,缺失情绪和激动——你的鲁莽、疯癫、神经质,都只是表层,就像星期六的早上,你在二楼大闹时,你的灵魂也许在冷漠地袖手旁观这场闹剧?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新的思路:坚定不移的守护自己的信念,也可以让守护神成型。”
“斯内普的守护神是什么?他的守护神是哪种?”
邓布利多笑着眨眼:“我只能告诉你,斯内普还能使用守护神咒,意味着他依然心中有爱,灵魂坚固。这是真正的黑魔法使用者不可能拥有的品质。其他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发现啦!现在,让我们来聊聊你的发现,它与你的疑问——1979至1981年,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有所相关。你看见的,金妮·韦斯莱的灵魂沾染了不好的东西,甚至可能遭受腐蚀……那个污染源……是来自哈利·波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