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走廊上,灯光一如既往地柔和。博士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黑,那个不苟言笑的保镖。她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投向远方,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博士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
黑的存在总是如此鲜明却又低调。她很少与人交流,即使有人主动搭话,得到的也只是一两句简短的回应。然而,博士清楚,她的沉默背后隐藏着许多故事。偶尔,她会与那些佣兵和赏金猎人出身的干员一同出入酒吧,那时的她,眼中似乎会闪过一丝难得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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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雨夜,黑罕见地喝醉了。博士将她扶回宿舍时,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博士……其实,习惯之后,杀人没有什么感觉。尤其是,当我杀的人全都是我的仇人的时候。”
博士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黑继续说道:“至于我具体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毁灭那个家族,你不会想听的……实际上,我除了在每个地方潜伏的时候看到的花草树木,也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东西。等待,然后出手,就这么简单。”
她的眼神迷离,仿佛回到了过去:“我出生在一个雷姆必拓商人家庭,双亲都是经商的。6岁的时候,他们在某一笔生意中被蒙骗,收取了一批伪装成普通宝石的源石,我的矿石病就是偷偷拿出来玩的时候感染的。”
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的父母发现后立刻前往责问,却在返途中遭到围杀,我也被当作奴隶贩卖。最终,我被一个佣兵团选中,成为了他们的新成员。”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支佣兵团除了进行战争行为,更多的是负责接手大人物们的委托,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脏活。而我经过他们的锻炼,成为了一个孩童杀手。在一次任务中,我遇到了老爷……不,那时候他还不是老爷。”
黑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什么温暖的回忆:“我的任务是暗杀他,但在接近的过程中,我被他的气度折服。你一定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算了,不说这些。总之,我帮助他将我所属的佣兵团全灭,然后,我就成了小姐的保姆兼保镖。那一年,小姐3岁,我12岁。”
她的声音渐渐柔和:“其实小姐不知道的是,在我作为她保镖的那些年里,我也同时在帮老爷做事……别误会,我是自愿的。小姐是我最关心的人,但老爷也是我最敬重的人,这一点从那时起,就没有改变。”
黑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那天,老爷把我叫回汐斯塔,告诉我,我的仇人找到了。在我出发前,老爷问我,‘你确定你要去吗,黑,你可以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最终还是去了,但不全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做个了断。而且,我知道,有人在等着我。”
博士默默点头,没有多问。他知道,黑口中的“有人”,指的是锡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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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这样。”博士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听说真实的对话比这接地气多了。”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哎呀,快说嘛。”
博士思考了片刻,“行……你听听作罢……给你原声复刻一下。”
于是博士开口了:
“你他妈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哈?……不知道吧?老子告诉你——屁感觉都没有!尤其是杀那群狗娘养的仇人的时候……爽得跟切西瓜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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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兰在罗德岛的名声可谓两极分化。一方面,她是才华横溢的研究员,专注于矿石病的研究;另一方面,她那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做派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大部分干员提到她时,第一反应总是:“啊,那个大小姐啊。”
然而,没有人真的讨厌她。因为锡兰虽然性格强势,却从不会掩饰自己的错误。当她意识到自己错了时,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对不起”。这种坦率让许多干员对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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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锡兰的档案中,关于黑的描述寥寥无几;同样,黑的档案中也鲜少提及锡兰。这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关系不够亲密,而是因为用文字去描述她们之间的感情显得多余。她们早已将彼此视为最重要的存在,但她们的世界并不只有对方。
锡兰会与其他研究员激烈争论某个理论直到深夜,也会在实验室里为一项新发现欢呼雀跃。黑则会独自执行任务,或与佣兵出身的干员在酒吧里举杯,在演习场上挥洒汗水。
在加入罗德岛后,她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广阔。但无论走到哪里,她们始终将对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这种感情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去修饰,它存在于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中——锡兰为黑准备的咖啡,黑默默守护在锡兰身后的身影。
或许,这才是“深厚的感情”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