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粘稠得几乎让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滚烫的铁砂,灼烧着肺部。随着晶体与圆盘符文的共鸣,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混凝土块在挤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是大地在痛苦的哀嚎。陈默的发丝因能量暴走根根倒竖,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紫光,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紫光,仿佛有无数条电流在血管中奔涌,酥麻与刺痛交织着,顺着脊椎爬上后颈。紫芒在他周身形成的光晕与圆盘幽蓝光芒激烈碰撞,迸发出的电火花如银蛇狂舞,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众人的影子被扭曲地投射在墙面,如同被无形力量拉扯的幽灵,在墙面上不断挣扎、变形。
“加大共鸣!” 陈默脖颈青筋暴起,暴起的血管如同即将爆裂的水管,嘶吼声几乎撕裂喉咙。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晶体表面的瞬间,竟化作缕缕紫烟被贪婪吸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晶体纹路如同苏醒的血管,疯狂跳动着与圆盘符文呼应,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地面更剧烈的摇晃,连头顶摇摇欲坠的吊灯都在疯狂摆动,发出吱呀的危险声响。陆雪强撑着破碎的护盾,金色术法光芒在紫蓝交织的能量风暴中如风中残烛,每一次冲击都震得她七窍渗血,鼻腔和耳道缓缓溢出殷红血丝,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作战服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梅,却仍咬牙将符咒拍向符文最亮处,符咒接触符文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中隐约可见古老的符文在飞速旋转。老刀的轮椅陷入地面裂缝,金属支架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单膝重重跪地,膝盖在碎石上擦出两道血痕,裤腿被鲜血浸透,霰弹枪连续轰击机械触手关节,飞溅的金属碎片与腥臭黏液在空中炸开,形成一片片诡异的血雾,血雾中还能听见金属与黏液混合的诡异声响。
神秘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那笑声如同指甲刮擦黑板,令人头皮发麻,在厂房内不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从机甲残骸中掏出一枚刻满倒刺的黑色骨笛,骨笛表面泛着幽绿的磷光,仿佛浸透了无数冤魂的血泪,在黑暗中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骨笛吹响的刹那,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空间扭曲出诡异的波纹,仿佛现实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圆盘符文光芒暴涨,几条触手竟扭曲变形,尖端裂开布满利齿的巨口,黏液如瀑布般滴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朝着陈默咽喉咬去。千钧一发之际,陈默将晶体狠狠插入地面,紫芒化作光柱冲天而起,与骨笛声波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厂房的天花板轰然坍塌,钢筋混凝土如雨点般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扬起漫天的灰尘。
“归墟之门,开!” 神秘人在尘雾中狂喊,声音中充满癫狂与兴奋,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圆盘中心裂开黑洞,吸力如同宇宙中的饕餮巨兽,所过之处,碎石、黏液与敌人一同被卷入,在空中飞舞、扭曲。陈默感觉双脚逐渐离地,身体在引力中扭曲变形,仿佛要被撕扯成碎片,他死死抓住凸起的钢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入钢筋表面,鲜血顺着钢筋缓缓流下。晶体却不受控制地飞向黑洞,恍惚间,他看到黑洞深处浮现出父亲被锁链束缚的虚影,父亲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耳边传来沙哑的警告:“别让晶核与归墟核心……” 话音未落,一道幽绿光束从黑洞射出,精准地将晶体击成两半,碎片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仿佛是命运的轨迹在这一刻被改变。
陆雪的金色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陈默腰间,锁链表面的符文在能量冲击下闪烁不定,忽明忽暗,仿佛在与强大的力量进行抗争。老刀将最后一枚燃烧弹投向圆盘,火焰瞬间吞没整个圆盘,在爆炸的火光中,众人惊恐地发现,被击碎的晶核碎片竟在黑洞引力下重组,与圆盘符文融合成巨大的符文阵,符文阵散发出诡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厂房。地面彻底崩裂,深不见底的裂隙中传来远古巨兽的嘶吼,那声音仿佛从时间的尽头传来,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暴戾,震得人心脏都在跟着颤抖。暗红色雾气升腾而起,所到之处,金属瞬间锈蚀,墙壁爬满诡异的血肉纹路,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被某种邪恶力量同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林若曦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裂隙上空,她身着黑色长袍,长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在光芒中若隐若现,手持镶嵌晶体的权杖,周围环绕着无数悬浮的乌鸦面具,面具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只窥视的眼睛。“七局的蠢货,这只是归墟之力的冰山一角。” 她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当深渊裂隙完全展开,你们将亲眼见证世界在混沌中重生!” 她的笑声混着裂隙深处的轰鸣,化作实质音波震碎众人通讯器,玻璃碎片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在城市各个角落,三百二十七个相同的符文阵同时亮起,暗红色光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城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