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将军的帮助下,两人带着谢淮钦顺利离开了瘴气密布的灌林,可算是走到了大路上,只是刚走没两步,就再次遇到了四处寻找谢淮钦下落的敌军。
姜青釉瞳孔骤然一缩,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时,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村庄,没有办法,姜青釉只能带着两人直奔村庄。
小将军身上还穿着盔甲,看上去太显眼,为避免被旁人看出端倪,姜青釉只能让他先走,自己搀扶着谢淮钦去附近的农家。
小将军离开后,姜青釉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淮钦敲响一家门。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男一女打开门,在看见他们二人时,瞬间警惕,上下打量着两人。
在看见谢淮钦身上的伤时,妇人表情凝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丈夫不小心摔下山崖,现在还在流血,我一人无法将他送去镇上,能不能麻烦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姜青釉满眼真诚地看着夫妻二人,硬着头皮说谢淮钦是自己的丈夫。
她本就貌美,寻找谢淮钦奔波两日,衣裳凌乱脏污,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个长得漂亮的农家女。
夫妻二人互看一眼,最后点点头,妇人过来帮忙搀扶谢淮钦,“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的,赶紧进来吧,这雨还没停,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修整,等明日一早,我让我家那口子去帮你寻个牛车,到时候做牛车去镇上。”
姜青釉感激道谢,被妇人安排在了偏屋,又给他们拿来了换洗衣物,还有点普通伤药:“家里没有更多东西了,你们先将就一下,莫要嫌弃。”
“大姐愿意收留我和我丈夫,我已感激不尽,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呢?今日多谢你和大哥。”姜青釉说罢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不顾妇人反对,将东西塞进她手里,“我身上也没银子,就只有此物,大姐千万要收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妇人推脱不过,只能收下手镯,欢欢喜喜出去了。
姜青釉看着谢淮钦身上依稀可辨的衣裳,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的衣裳扒了,免得敌军找过来察觉异样。
三两下扒掉衣裳,刚准备换上干净衣裳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凶神恶煞的声音,姜青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穿衣,只能把脏衣服塞进床底,还不忘抹了一把灰在谢淮钦脸上。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敌军拿着画像质问夫妻二人。
妇人靠近看了看,总觉得有点眼熟,只是没想到是谁,摇头说道:“我倒没见过这么俊的小相公。”
“你们确定没见过?若是包庇,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敌军阴恻恻道。
妇人被吓到,赶紧躲在自家丈夫身后,男人护着妻子,掷地有声道:“我们确实没见过,没必要骗你们。”
敌军相信了两人所言,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屋里有烛光晃动,立刻朝着房中去。
姜青釉在敌军冲进来时,立刻扑在谢淮钦身上哭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就舍得丢下我离开?曾经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外面的小妖精勾勾手指头你就跟着跑,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了?”
敌军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顿时有些尴尬,妇人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家妹子,躺在床上那个是她快死的丈夫。”
“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敌军不肯放过,觉得谢淮钦身量眼熟,想要靠近查看。
姜青釉突然起身,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做什么?难道你们就是他在外勾搭的那些好友?你们明明知道他已经成婚,为何还要让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如今他已摔得半身不遂,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负责?亦或者告诉我那个不要脸的人在哪里,我要让她跟我一起伺候他!”泪水模糊姜青釉的视线,她活像是被丈夫抛弃不知如何是好的普通妇人。
敌军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被打得手足无措,实在是不想牵扯到别人的家事去,在看谢淮钦一脸灰,不像是他们要找的人。
“行了,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找晦气了。”敌军最后被糊弄过去。
姜青釉余光瞥见敌军离开,悬着的心落下,见农家夫妻二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再次紧张起来。
夫妻二人倒是没怀疑谢淮钦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谢淮钦是个不要脸的,娶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居然还在外面乱搞,都这样了,姜青釉还对受伤的谢淮钦念念不忘。
“妹子,你男人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对他痴情不改?要我说,就应该将他扔去山里喂豺狼!”妇人最唾弃抛妻弃子的男人,希望姜青釉能够擦亮眼睛看清楚谢淮钦的为人。
闻言姜青釉窘迫,没想到自己用来糊弄敌军的话居然被妇人听进去了,而对方也是一心为自己着想,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谢淮钦没听见这些话。
好不容易把夫妻二人送走,姜青釉松了口气,擦拭着鬓角的汗水,转身的时候就对上了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
谢淮钦被伤口痛醒,模糊间听见了姜青釉说自己是她丈夫,愣怔地同时,就再次听见姜青釉造谣,说自己外面有人了。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只等着房中的闲杂人等离开,才一把抓住了姜青釉的手,“我身边从未有过人,你不必闹着和离。”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姜青釉一跳,心跳漏了半拍,刚准备解释,谢淮钦就再次昏死过去。
回想着谢淮钦方才说的话,姜青釉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一垂眸就看见谢淮钦腹部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幸好农户拿来了草药,她去外面打了干净的水回来,用帕子拧干后小心翼翼擦拭,又把干净的衣服给换上。
换衣的时候闭着眼睛,生怕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却也不得不承认,谢淮钦看上去清瘦,身材却不错。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姜青釉脸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幸好没人看见,她赶紧用冰凉的手指揉了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