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区区一百万两,国库里应该有吧?”齐飞鸢柳眉微挑,明知故问。
皇上闻言,气得不清,这是惦记上国库了!
这个齐飞鸢,真是个十足十地疯子。
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听信皇后下旨赐婚,结果瞧瞧弄了个什么玩意来!
真是气死他了!
伸手摸了摸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此事待朕前去查查那神医的底,再给定王诊治也不迟。”
嘶,这算是婉言拒绝了?
抠逼!
“父王想如何探查那神医的底细?”齐飞鸢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不容易进宫了,晚饭都没吃呢!
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这钱必须拿到啊!
不能对不起她可怜的胃。
“此事,朕自有办法。”皇上有些不满,黑着脸,怒瞪了眼多嘴的齐飞鸢。
难道你也眼盲没看到朕这张不悦的脸吗?
“父王有所不知,这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也不知在京城待多久。指不定明日就离开了……”
齐飞鸢撺掇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皇上还想开口说几句,就被齐飞鸢打断了。
“难道父王舍不得区区一百万两?”
“拿一百万两换王爷健康,难道不值得吗?”
说着就戏精般开始抹眼泪,“我家王爷征战沙场多年,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到头来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您作为他的父亲,怎能如此薄情寡义?眼睁睁看着他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呢?”
“父王……您实在是太狠心了……”说着就开始斥责起来。
皇上气得半死,又打算开口说几句,又被齐飞鸢抢了去。
“儿臣听闻王爷的生母玉贵妃是您最宠爱的妃子,她就留下了王爷一人,您若是没照顾好王爷,将来怎么去九泉之下见玉贵妃呢?”
齐飞鸢开始拿死人说事,主要还暗中咒骂皇上去死,气得皇上胸口又是一阵痛。
“住嘴!”皇上猛然一拍龙案,“齐飞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咒朕……”
“咳咳咳……咳咳咳……父王息怒……”萧逸假装虚弱的样子剧烈咳嗽了起来,打断了皇上的话,“王妃许是……失心疯……又犯了……”
皇上听到失心疯三个字简直要原地爆炸了!
这是没完没了了?
“父王,这次请神医,儿臣想顺便将王妃的失心疯也一并治治。”
萧逸面色如常,语气温和,满是期许道:“还请父王成全!”
皇上看着萧逸这幅模样,也不好拒绝,还在寻思着如何回应。
齐飞鸢缓步走到萧逸身后,故意拿了个帕子出来捂在他嘴边,低声道了一句咳嗽。
萧逸非常配合地咳嗽了起来。
齐飞鸢一声惊叫破空,“啊!血!王爷咳血了!皇上,救救王爷吧!”
萧逸看着齐飞鸢这幅夸张模样,有些无语,这血她哪儿弄来的?
“皇上,难道您要看着王爷去死吗?”齐飞鸢痛心疾首地质问。
“您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齐飞鸢又开始道德绑架,皇上气得差点吐血。
萧逸见皇上这表情,摇了摇头,满心失望地拉着齐飞鸢的手,“父王若是不愿,王妃咱们还是回府吧!”
“不!王爷!这可是您最后的希望了,咱们不能放弃啊!”齐飞鸢开始哭唧唧,“父王不会这么狠心的!”
“父王……呜呜呜……父王……呜呜呜……父王……呜呜呜……”
皇上听着这哭声气得差点打人,怒骂道:“朕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一整夜。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嘿!
“走吧!”萧逸见皇上如此模样,伸手去拉齐飞鸢,示意她差不多得了,别惹祸上身。
齐飞鸢才不干,甩开萧逸的大手,哭得撕心裂肺,“父王若是不答应,我就吊死在宫门口!”
“反正王爷死了,我也要陪葬!”
“早死早超生!呜呜呜……”
惊羽闻言,不由咋舌,王妃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萧逸觉得这会不会闹得有些过了,父王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此事他不允。
许是怕其他人也跟着依样画葫芦,那这国库岂不是要被掏空?
“来人!把定王妃拖下去……”皇上气得不行,怒目而视,下令让人将齐飞鸢带下去。
若是直接拖下去砍了,只怕京中又会谣言四起,又要有大臣弹劾定王杀妻了。
若是不杀她,真是能将他活活气死!
萧逸替齐飞鸢捏一把冷汗,这真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她还乐此不疲地瞎蹦跶。
“父王,要不还是将定王府卖了吧!”齐飞鸢怯生生地道出一句,“您出个价就是了!”
皇上闻言,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她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让他堂堂皇帝去买定王府?
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真是失心疯又犯了,气死人不偿命啊!
算了,谁会跟个疯子置气。
皇上扫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定王,看着他脸色苍白,嘴角还留有血渍。
双目失明,可怜兮兮地蒙着白纱。
心中也不自觉升起了几分怜惜,想到了玉贵妃,心底一阵触动,双目紧闭,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
沉声道:“此事朕准了!务必让神医将你们二人都治好了!否则按欺君之罪论处!”
噢耶!
也不枉费了她这一番折腾。
下班回家喽!
饿死了饿死了!
上了马车,萧逸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一大片,这个齐飞鸢真是不怕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齐飞鸢看着他惨白着脸,笑嘻嘻道:“怎么样,今天一天就赚了一百五十万两,够咱们定王府用一阵子了吧?”
不由地仰天感叹一句:“哎,赚钱养家不容易啊!”
萧逸无语,什么时候说要让她赚钱养家了?
齐飞鸢忽然凑过来在萧逸耳畔低语,“哎,你不觉得皇上的态度很奇怪吗?他好像不希望你的病被治好。”
萧逸的脸色瞬间变了三变,他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齐飞鸢再次开口,凝了眼他的双腿,“你身上的毒会不会也有他的手笔?”
萧逸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搭在双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齐飞鸢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被至亲之人毒害,实惨呐!
萧逸神色晦暗,双眸微眯,语气森然:“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齐飞鸢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怎么感觉好像要杀人呢!
“嗯,那些要害你的人,得知此事,肯定会有所行动的。”齐飞鸢赶忙笑着安抚一句。
“你还挺会玩弄人心的。”萧逸忽然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齐飞鸢。
齐飞鸢只觉得小心肝直颤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太可怕了!
她还是得尽快拿到嫁妆,逃之夭夭。
嘶,她怎么有一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