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有些不适,大概转了圈就要拉着主子走:“小姐,咱还是去下一家看看吧。”
“等等,我看这匹料子就不错。”徐乐诗说着顺手拿起一匹布看着。
……霜降差点没觉得自己眼瞎了,这料子刚才的店铺也有啊。
“霜降,你去马车拿些银子过来。”徐乐视吩咐道。
“哦,好。”霜降犹豫下,转身出去。
“霜露你拿着这匹,我去那边看看。”说着徐乐诗指了指跟前的布匹,径自向店铺的角落走去。
那妇人笑意盈盈的跟了上去:“这位姑娘好眼光,这边的料子啊,是昨日刚送来的。”
霜露看着小姐的背影有些担心:“小姐,奴婢跟着您。”
“我就跟掌柜的看看,无妨。”徐乐诗拒绝了。
霜露站在原地有些迷茫,总觉得小姐有些奇怪呢。
绕到架子后,徐乐诗快速的从袖口掏出几张银票,低声说道:“上次你们给我的药不好用,孙婆子搭进去不说,我院中的下人还全被换掉了,现在我在府中举步维艰,这些银子你们先用着,不要轻易派人给我传话。”
妇人收起银票,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暂时没事,我手里的银子也不多,你们遇到事需要先自己想办法了。”说完徐乐诗转出了架子,她不能消失在丫鬟的视线太久。
“诗诗!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你!”惊喜的声音传来,徐乐诗惊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回头一看,发现是刚分别不久的周贺:“世,世子,你怎么来这了?”
“这附近有家铺子的点心味道不错,我特意过来买两包。路过门外看着马车像你的,就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的是你。”周贺很是高兴的问道:“在这做什么呢?”
“我,买点料子,回去无事的时候绣绣帕子打发时间。”徐乐诗轻抚胸口,她被吓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正好,点心分你一包。”周贺把手中的点心递了过来。
“谢世子。”徐乐诗接过来递给了霜露。
霜降取了银子回来:“小姐,银子取回来了。”
“好,掌柜的就这匹料子了。”徐乐诗示意霜露怀中的布匹。
霜降去付了银子,带着布匹先回到马车等候。
“时辰不早了,世子我先回府了。”徐乐诗恢复了深情款款的样子。
“好,过两日,我让妹妹再给你递帖子。” 外人在场,周贺只得眼睁睁把人送走。
“快看看,这次有多少银子?”铺子的里间,掌柜的一把抢过妇人手中的银票数了数。
“啧,才五百两,这么些日子不来,怎么才这么点。”掌柜的撇嘴。
“行了你,丫头说上次给她的药不好用,孙婆子都被打死了,她现在身边没自己的人可用,能有这些不错了。”妇人瞪了他一眼道。
“药不好用?不能啊,那药当初咱用过的,放的太久了?”掌柜的狐疑的揪着胡子。
“先不管那些,她肯定遇到难事才想要用那药的,唉,高门大院也不好过啊。”妇人有些忧愁。
“放屁,你看她穿的戴的,身边还跟着那么多人,谁家不好过是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你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掌柜的气哼哼拿着手中银票放起来。
“还有,她说了,最近她不方便,让我们遇到事先自己想办法。”妇人补充道。
“给这么点银子,要进货,还得让旭哥儿读书,哪里够用?”掌柜的一听就要炸毛。
“好了,我们卖了些货,手里的银子先用着,万一她露出马脚,以后你还想把生意做大吗?”妇人语气不耐烦起来。
掌柜的没了声,现在他们一家还指望着她呢,她那边不能出事。
“爹,娘我回来了。”
“哎呀,是旭哥儿回来了,今日课上的怎么样?”妇人扔下掌柜的,快步走到门口,接住小小少年上下查看一番。
“娘,我不喜欢这个夫子,老是罚我抄书。”旭哥儿撅起嘴巴抱怨道。
“你懂什么,这个夫子学问好,你要好好跟着学,以后也考个官,让你大姐姐再提拔提拔,以后咱们也是官宦之家了。”妇人说到以后,目光中满是憧憬。
“大姐姐都多久不来了,估计是想甩开咱们吧。”旭哥儿依然不快道。
“胡说,她是遇到事情了,今日刚来过,她是咱家人,怎么会要甩开我们。”妇人拍拍儿子的头,不让他乱说。
“真的?大姐姐带银子来了吗?”旭哥儿眼睛亮起来。
“打听银子做什么?做生意不用银子的吗?”掌柜的粗声粗气道。
旭哥儿脸又垮下来,不高兴的背着书袋进屋了,就知道爹小气,天天把银子看的那么紧。
徐乐诗回到府中时,特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祖母,我在巷子里发现家点心铺子,听说味道不错,特意带回来给您尝尝。”借花献佛,徐乐诗把周贺给她的那包点心递了过去。
“你有心了。”老夫人神色淡淡。
徐乐诗抿了抿唇,她要在这几日拉近与老夫人的关系,不然怎么说动府中同意让村姑去寺中久住呢。
“侯府的姑娘约诗诗过两日要去寺庙祈福,到时候诗诗为祖母求一个平安符回来。”
“我们与侯府现在只是姻亲,你要记得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老夫人的话语间带着丝警告。
“诗诗明白,请祖母放心。”徐乐诗乖巧道。
“外面人多,你外出注意让下人跟着,别走散了。”到底是徐府的大小姐,如有意外,连累的是徐府。
“诗诗晓得。”徐乐诗说着垂头思考了会儿,很是羞愧道:“前两日是诗诗不对,弄坏了二妹妹的簪子,请祖母相信,诗诗真的不是故意的。眼下想必二妹妹的气已经消了,诗诗想借祖母的手,还一支簪子过去。”
说着,徐乐诗从头上拔下一支嵌着珠翠的玉簪:“那日见二妹妹似乎喜欢绿色,这支用来赔礼应是合适的。”
老夫人意外的与冯嬷嬷对视了一眼,心中的气消散了一半:“你是姐姐,能想到这点自然好。姐妹之间能有什么天大的事?你放心,簪子送过去,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劳烦祖母,都是诗诗的错。”徐乐诗说着起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