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婉回了院落,用完早膳云锦这才匆匆的赶了过来:“奴婢来迟了,没耽误小姐什么事吧?”
“没事,倒是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看着云锦眼下的青黑,徐乐婉问道。
云锦面色有些窘迫:“咱府里负责采买物件的大山是我表兄,我从小就是表兄家的姨母拉扯大的,这两日姨母突然病了,需要照顾的时间就多了些……”
“哦?什么病?严重吗?”这个朝代最重孝道,老人生病一事可大可小。
“是,是风寒,就是人老了一直高热,大夫开的方子太贵,这两日表兄一直在忙着筹银子。”云锦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穷人最怕的就是生病。
门外脚步声响起,是夏至夏辞回来了,徐乐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姐,快到早课时间了,咱们走吧?”夏辞说道。
“等等。”徐乐婉起身去了里屋一趟,回来看着夏至夏辞道:“早课我就带云锦去了好了,不必都跟着。”
“是。”早课就在前院,左右不出府,夏至夏辞自然没有异议。
云锦忐忑不安的跟在主子身后,她才刚被提拔上来,很怕再做回粗使丫头。
“这十两银子给你,回去先给老人拿药。”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徐乐婉给云锦塞银子。
云锦吓了一跳:“二小姐,这,这使不得。”
“这银子不是白给的,我刚回府,身边可用之人太少,既然你表兄负责在外采买,想必消息也灵通,拿了这银子,我需要他将每日在外听到的消息都经由你传给我,就当作是我买消息了。”徐乐婉说着把银子塞到了云锦怀中。
云锦眼眶发红,若是再抓不来药,姨母怕是熬不过去,她跪下就要磕头:“奴婢还未谢过小姐提拔之恩,您又给了奴婢救命的银子,您放心,奴婢只要有一口气,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起来。”徐乐婉赶紧扶住她:“让人看到不好,早课结束后,你就回去抓药,今日不必来府中伺候了。”
“是,谢小姐,奴婢谢过小姐。”云锦千恩万谢。
直到坐在早课的书案前,徐乐婉都在感慨,手中没银子,身边没自己的人手,在这深宅后院中真是举步维艰。
有心让系统帮忙选几个忠仆到身边,奈何她现在应该是个刚从外面归来,不该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懵懂少女,突然改变太多,难免惹人生疑。
系统,女主的积分在父亲祖母那有没有变动?徐乐婉边练字边在脑海中问道。
系统:没有。
呵,果真是女主,祖母表面对她冷淡,内心还是看重她这个能嫁入侯门的孙女。
徐乐婉看着纸上算不上好看的字迹,心中暗道: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快些为自己增加些筹码才是,只不过……
系统:新剧情:徐母要为女主讨要海棠簪。
海棠簪?徐乐婉愣了愣,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能吧?女主头上插的都快没空地方了,还惦记她这唯一的一套头面?太不是东西了。
早课后一出门,果然看到徐母身边的丫鬟喜春等在院中:“二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徐乐婉理理袖子:“等我回去一趟放下东西就来。”
“二小姐,您把东西给云锦送回去就是,夫人等着呢。”喜春站在原地脚步不动,催促的意味明显。
“哦?你过来多久了?”徐乐婉看着喜春问道。
“奴婢过来约莫有两刻钟了。”喜春说话间脊背挺直,脸庞微扬,丝毫看不到下人对主子该有的敬畏。
“是吗?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想必母亲不会在意多等一会儿的。”徐乐婉说完带着云锦就走,呵,惯的你这些臭毛病。
“二小姐……”喜春傻眼了,都说夫人在等了这人听不懂吗?
徐乐婉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东西,又让夏至给她换了身衣服,交代云锦回去不要急,把事情处理完再回来,这才带着夏至夏辞跟着喜春去见徐母。
喜春的心里开始打鼓,夫人特意吩咐了不要让夏至夏辞跟来,二小姐偏偏叫了这二人伺候,这样不就等于老夫人也知道了吗?
“二小姐,不如就让夏至夏辞等在院外好了,夫人说只让您过去呢。”来到主院外,喜春停下步子说道。
“为何?夏至夏辞是祖母身边培养出来的人,足够信任,还是说母亲见我还能是什么不可与人说的事情吗?”徐乐婉故作一脸不解的问道。
“怎,怎么会?二小姐您多想了。”喜春笑的牵强。
徐乐婉暗自冷笑,抬头环顾一圈:“那就让夏至夏辞去厢房等我吧,站在院外像什么样子。”
喜春不好再说,进去回禀夫人。
很快把徐乐婉带了进去。
按照书中情节,这应该是徐乐婉第二次来母亲的院落,第一次是刚回府的第二日父母带她转了转。
院落到房间布置的依旧奢华无比,对照之下,徐乐婉的院子朴素的不像这府中的主子。
“婉婉来了,快坐。”徐母被婆母禁足,面上无光,此刻打着精神端起往日主母的架子。
“母亲。”徐乐婉行了一礼,找了个离徐母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上次丫鬟春桃的事,你姐姐错在没管教好下人,你不要怪她。”徐母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殷切的望着徐乐婉说道。
徐乐婉垂目:“母亲说的是。”
对于这样的人反驳争宠是没用的,除非她自己能想明白。
“你姐姐身为养女,这些年在府中谨小慎微并不好过,我与你父亲已经在尽力弥补她了,只是遇到这种事情,她依然会受到牵累。”徐母望着茶盏,话语间忧心忡忡,怎么看都是一副舐犊情深的慈母情怀。
可惜这慈母眼盲心瞎,亲生女儿站在眼前,满脑子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徐乐婉不语,任由徐母伤感。
“她被禁足了半月,人都憔悴了许多。”徐母说着叹了口气看向徐乐婉:“婉婉,今早给祖母请安你簪了支海棠簪是吗?”
绕了半日终于绕到点子上了,徐乐婉抬起头看着母亲道:“是,那是祖母送我的。”
“诗诗说那支簪子很好看,她过几日要去参加小姐妹的宴会,你能不能送给她戴,反正你暂时不用出府。”徐母没察觉到面前人眼中的冷意,理所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