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诗很是尴尬,她也不知情啊,但是对好友又不能不管。
“二妹妹藏的太深,竟然连我都骗了过去。说起来都怪我心思简单,别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这才连累了二位姐妹。”徐乐诗一脸的歉意。
如此一来,两人倒不好继续对她发火,恨恨的语气转向徐乐婉:“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明明会弹琴,偏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估计就是想看我们出丑。”
“谁说不是,现在她心里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拿咱当了她向上爬的踏脚石。”
沈雅兰心疼自己的首饰,到底是不甘心:“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宋依依嗤笑:“想算了哪那么容易?以后在京中碰面的日子多着呢,我就不信,她什么都懂。”
“依依说的对,来日方长,兰妹妹不要急。”徐乐诗温声安慰着。
沈雅兰也想来日方长,不过她的簪子是长辈赏的,还得想办法赎回来才行,莫名背了一笔债,任谁都不会开心。
但她爹是礼部侍郎,徐止的下属,她纵然不开心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敢要求徐乐诗什么。
“长公主殿下让徐二姑娘进宫,徐二姑娘若是不熟悉,可以带着我们府中的秀芝去。她啊,自幼随着我家太傅进宫,路都熟着呢。”吕老夫人眼神热切的看着徐乐婉说道。
“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做主,等长公主的帖子到了再拿主意不迟。”老夫人笑着挡了回去,亲事还没成呢就想跟着沾光了?
“也是,以后让两个孩子多走动走动,宫里的路秀芝多念叨念叨说不定二姑娘就记住了呢。”吕老夫人再接再厉。
徐乐婉脸上挂着笑,无视吕家频频抛过来的目光,并不开口。这个时候精明的老夫人自会为她挡去这些麻烦,何必自己开口得罪人。
果然,老夫人客气的说道:“进宫都有内侍带着呢,倒也不用她自己找路。万一以后真有这种机缘,也不用麻烦贵府,我们府中的姑娘,她挑一个去作伴就是。”
有好处谁不紧着自家人,会带个外人去?
“贵府的姑娘多,我们府中也不少,都是活泼的年纪,不要整日拘在府中。以后多来我们府上坐坐,吃吃点心,聊聊天,或者去约着逛逛铺子也行。”吕老夫人丝毫不把徐府的拒绝放在心上。
“吕老夫人说的是,不过我们府的姑娘,性子如温玉,触久方暖,平日让她们出去,都不爱动。”老夫人的言外之意是,与外人不熟,得是自家人才行。
“多多接触就好,以后我们两府来往的地方多着呢,慢慢就熟了。”吕老夫人等不及,积极主动起来。
老夫人心中了然,这意思大抵是同意宗雨的亲事了,当即不再推却,点头附和:“是这么个理儿。”
时间差不多,各府开始告退回府,徐府的众人不例外,坐上了府中的马车。
徐乐婉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这才呼出口气:“真是累人。”
“小姐今日真是威风,您是没见,各府的主子都听您的琴声听的入了迷,久久不能回神。”云锦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很是兴奋。
“从今往后,再没人敢在小姐面前耀武扬威了, 哼。”夏至跟着畅快。
“奴婢倒觉得,宋,沈两位姑娘未必肯善罢甘休,小姐以后还需与她们二人保持距离才是。”夏辞有些不放心,初次宴会就得罪了人,不知是好是坏。
“嗯。”徐乐婉懒懒的应了声,那二人是徐乐诗的狗腿子,她不保持距离都难。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徐乐婉昏昏欲睡,在寺庙清静太久,突然这么热闹一下,真是适应不了。
“二小姐,老夫人想问问您,今日是否回府中歇着?”走到半路,车外传来徐府下人的声音。
徐乐婉掀了掀眼皮,回绝道:“不了,代我谢过祖母,今日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
“是。”下人离去。
在街头马车分开时,老夫人忍不住掀起车帘看了看,脸上维持了一日的笑容不见,多了些失落。
“她还是不愿回府住。”
“老夫人,二小姐这才在县君府住了一日,哪就这么快要回去了?您得给二小姐时间呢。”冯嬷嬷劝道。
“回府后你把下人们都交代一番,以后婉婉回府,都勤快些。”老夫人交代道。
“老奴省的。”冯嬷嬷应下。
老夫人靠回软垫,尽管很累,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思索良久又问道:
“你说,长公主让婉婉进宫给太妃解闷,总不会就让她自己前去吧?”
“这——”冯嬷嬷迟疑,“太妃最是爱清净,老奴觉得还真说不准。万一就是把人叫过去弹奏一曲,赏些东西送回来,大抵会让二小姐独自前去。”
老夫人急了:“大好的机缘,怎么能去弹奏一曲就回来呢,该想些办法摸清太妃的喜好,以后多去几次才是。”
“老夫人,如今满京城谁敢说能摸清太妃的喜好?别说二小姐还小,就是各府的当家主母也未必去一次就能入了那位的眼啊。”冯嬷嬷跟着无奈。
“这,唉——”老夫人有些泄气。
“不过,老夫人,您不觉得整件事串联起来有点奇怪吗?”冯嬷嬷试探的问道。
“奇怪?”老夫人疑惑,“哪里奇怪?”
“或许是老奴多心,老奴总觉得,当初长公主府的嬷嬷是点名了要让二小姐参加宴会,说长公主想要见她,这一点让人觉得怪异。”冯嬷嬷回想着当日的情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老夫人不以为然:“婉婉回京已有大半年,还从未在外露过面,长公主好奇也实属正常。”
“……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处处看着合理,却又奇异的连在了一处。您想想,二小姐参加宴会,到长公主赠送镯子,从登台弹奏,再到被邀请进宫——这之间,像不像有什么无形的关联?”冯嬷嬷问道。
老夫人被她绕晕了:“你觉得哪里有关联?弹琴一事不是婉婉自愿,她是被人硬邀上台的。再说,连咱们府中都不知她弹奏的如何,别人又怎会知晓?”
冯嬷嬷细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冥冥之中有那么点感觉:“应该是老奴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