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枝有一种无力感,突然觉得林衍挺倔的,现在的他还是在少年叛逆期吧。
宋瑶枝也没有跟叛逆期的少年相处过,想到林衍的遭遇,现在的林衍应该更多得是缺少安全感,林衍对自己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依赖。
宋瑶枝便安抚道:
“阿衍,我上次昏迷醒来时就说过,我没想过要走,我会如亲人般留下来陪你,你可以把我当成妹妹,日后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我们仍旧是家人。”
宋瑶枝看不清林衍的脸色,但感觉的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一个度,宋瑶枝决定换一个方式沟通,继续道:
“其实吧,我还小,你别看我有15岁,这些年我营养不良,我身体还没有长好。
我至今还没有来葵水,就算我们真要做夫妻也不能太早圆房,至少也要两三年以后再说,太早圆房对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宋瑶枝想着首先先分开睡,等三年后林衍的腿早就好了,腿好了的林衍可以继续读书又是天之骄子,那时候心态和看法肯定也不同,自己现在没有必要跟他掰扯亲不亲人的。
林衍沉默片刻,他不太了解女子的发育和葵水,但他知道女子太早生育对身体不好他也没有想过这么早圆房,现在知道太早圆房对女子身体不好更不会有圆房的想法。
“我知道女子太早孕育孩子风险大对身体不好,原本也没想过这么早与你圆房,现在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两三年后再圆房我同意,但我不同意与你分房睡。”
宋瑶枝扶了扶额,都有点想翻白眼了:
“阿衍,你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我俩要是一直睡在一块,你总憋着对你身体也不好,万一忍不住那对我身体也不好,你看无论忍与不忍都不好,那还不如分开睡,你说道理是不是这样?”
“不是”林衍毫不犹豫地道。
宋瑶枝猛地看向林衍,忍不住想要捶床了。
林衍从未与她有过分歧争执,平日里好说话得很,今天的林衍真的太倔了,宋瑶枝不禁想林衍是不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林衍感受到了宋瑶枝气急败坏的气息,但他没有退让。
“阿语,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制力一向很好,我说两年内不圆房就一定不会圆房。”
宋瑶枝彻底无语了,她想等床做好了再说,现在床的影子都没有争论这个没意义,等有了两张床自己直接过去睡不就得了。
想通了宋瑶枝心里好受了不少,“算了,这个问题现在争执没意义,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我们赶紧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错过时间就麻烦了。”
林衍也顺着宋瑶枝的意思停下,语气柔和下来仿佛方才的争执并没有发生过一般,“好,阿语,晚安!”
翌日一早,林宏和曹氏比往日还早到林衍家,宋瑶枝和林衍也醒了,曹氏和林宏两人忙着做酥饼,宋瑶枝则准备做一些新鲜的包子和馒头方便中午的时候吃。
因为船一早就出发,让大田叔比平日提前半个时辰从村里出发到县城。
到了县城后牛车直接将宋瑶枝和林衍送至城东码头,此时虽然天还是灰蒙蒙的,但已经有不少人集聚在码头等待乘船。
宋瑶枝和林衍没有费多大劲便找到了前往临潼的船,这船比想象中大,能容纳100多人。
小船房看起来有3平方,放了一张能容纳两人睡的床后边便仅剩下一小过道,运气好房间还有一个小窗。
宋瑶枝挺满意的,放下手中的两个包袱,顺手将林衍背着的大包袱解下,“我们运气好,还能买到有窗户的船房。”
林衍放下拐杖,轻坐在床上,点点头,“这房间是挺好的,我们在中舱就比较舒适些,有窗户白天也可看书。”
外面有些吵闹,两人便都待在房间没有出去。
待船出发后,宋瑶枝便趴在船窗上看着江面,伸手感受江风吹过的感觉,这是她来到这两个月以来最为放松的一天。
晨风拂面而过,朝阳驱散江面的迷雾,温柔地揭开岸边的面纱,此刻的她心情轻快,不去想任何事情,静静地享受着清凉而悠闲的晨曦。
林衍则在看书,这些天他拿起了这半年多放下的书籍,每当空闲之余,他要不就是抄书要不就是看书。
此刻的他背靠船壁,手握书籍,但这一页却许久未揭过。
望着趴在窗户上慵懒的阿语,晨光柔和地洒在她脸上,轻柔的风轻轻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林衍不觉地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美好的人儿。
宋瑶枝轻轻地将眼睑合拢,露出一抹惬意的微笑。
林衍顿时捂住如雷鸣般跳动的心,他似是能理解昨晚宋瑶枝所说的‘喜欢一个人是见到对方时会脸红、心跳加速,会忍不住地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你的心。’
原来竟是这般感觉。
这一天难得的空闲,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宋瑶枝趁机将不认识的字认全,也从书中多了解这个世界。
每每遇到不认识的字,宋瑶枝便直接问身边的林衍,两人安静地看书,氛围相当的和谐。
宋瑶枝也想习字,无奈船有些晃动,便放弃了习字的想法。
看书一个时辰,宋瑶枝便会拉着林衍到甲板上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甲板上有不少的人或站或坐着,大多数是底舱大通间的人出来透气。
临祁江有两百米宽,两岸风景也不错,不被污染过的山水浑然天成。
“娘,你看天上有一群鸟排成一排,真好看。”一个6、7岁的小男孩指着天空,对身边的妇人道。
众人随着小男孩的手指看向天空,便见到成七字形的大雁在由远及近地飞来。
妇人摸了摸男孩的手头,慈爱地道:
“快到冬天了,那鸟儿要飞到更暖的地方去过冬。”
小男孩好奇地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和鸟儿一样也搬到更暖的地方过冬呀?我不喜欢冬天,冬天太冷了。”
宋瑶枝看向小男孩,这孩子似乎是生病了,脸色和精神看起来都不太好。
妇人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胖胖的妇人插嘴,“搬家哪有那么容易呀,要搬到暖的地方那可是南边,南边更苦,可没有我们这里生活好。”
小男孩闻言看向妇人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