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食堂，”周墨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哪会这个。”
“你老公来了那我可走了。”王婶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了出去。
“王婶，这给你留的，赶紧拿着！”程暖阳拿出一袋早早就准备好的糕点交到王婶的手上。
“我这哪好意思啊……”
正说着，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走进来。
仔细打量着柜台里剩下的几样点心。
“老先生，”程暖阳连忙放下筷子，走了过去，“您想要点什么？”
着老者穿着和气质都不凡，程暖阳可不敢怠慢。
“孩子是这样的。”老者推了推眼镜，继续看着桌面上的糕点：
“我儿子在你这买了点糕点，我尝了几口，古法制作的？”
“老先生您可真会吃。”程暖阳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今天确实做了几样古法的点心，我自己稍微改良了一下，没剩多少了，确实是古法制作的。”
因为现在烤箱太贵了，她只能做一些古法的点心。
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
老者眼睛一亮，继续追问道：“你这改良，是你自己改良的？”
程暖阳拿出了几个孤零零剩下的点心，递给了老者：
“是的，小时候在街边看大人做，看着看着就会了，后来开始自己做，想着怎么好吃怎么弄，就改良了这些。”
程暖阳只能说谎。
她也不能说五十年后古法点心制作步骤繁杂，卖家开始变少，为了赚钱她才研究过吧……
老者尝了一口，突然激动起来：“你这个可以说是大突破啊！”
周墨川好奇地问：“老先生是...”
“我是食品研究所的，”老者掏出证件，“小同志，有空来我们所里坐坐，咱们交流交流。”
程暖阳和周墨川对视了一眼，两人瞬间兴奋起来。
程暖阳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愿意！”
以前她就对食品研究所感兴趣。
而且她有五十年后知识。
对于各种食品的配方研究肯定比现在更加系统，她如果能去研究所的话，绝对能学到她想要的知识！
而且，原主是个小学毕业的，去这种地方，说不定还能混个学历。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就更有底气了。
老者很热情，“那你有空就去，上面有地址和电话，要来提前打电话。”
他留下张名片，乐呵呵地走了。
程暖阳看着名片，惊讶道：“这是省里的专家啊！”
周墨川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可真厉害，第一天就接到了重要客户。”
程暖阳扬起下巴，眉眼里都是志得意满，“这都是我应该得的。”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火，东西提前卖完，索性直接关了店，打算再买点材料，把给招待所的东西都做完。
“走，咱们去买材料。”程暖阳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收进钱包，转身就要锁店门。
周墨川拉住她：“等等，你先把饭吃了。”
他指了指桌上已经有些凉的饺子，“忙了一上午，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程暖阳这才再一次想起来吃饭这事儿。
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周墨川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唔...得快点，”程暖阳嘴里塞得鼓鼓的，“下午还要准备供销社的订单呢。”
周墨川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我请了半天假，帮你一起准备。”
程暖阳惊讶的抬头：“真的？厂里没事了？”
“嗯。”周墨川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主任听说你开店，特意准的假。”
“这么好？”程暖阳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开心，“那正好，走！”
两人一起出门，一路朝着供销社去了。
周墨川看了看她兴奋的侧脸：“这么高兴？”
“当然啦！”程暖阳眼睛弯成月牙，“或许你没觉得，其实一起采购是一件很浪漫很私密的事情。”
“私密？浪漫？”周墨川有一些不理解。
“因为一起买东西是会暴露自己喜好的。”程暖阳思考了一下要怎么说，然后继续说道：
“其实将自己的喜好暴露给别人会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是我们一起采购，我知道你的喜好，你知道我的喜好，不浪漫吗？”
周墨川恍然大悟，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程暖阳，你可真有意思。”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程暖阳嘿嘿一笑：“这是小女生的心思。”
周墨川捏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程暖阳其实也没想过周墨川会理解她这个现代人的想法。
但是他虽然不理解，却也不会泼冷水。
两人刚走出店门没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程同志！等一下！”
回头看见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
“您是...”程暖阳疑惑地问。
“我是供销社的，”年轻人擦了擦汗，“赵主任让我来通知您，订单增加到一百盒了。”
“一百盒？“程暖阳瞪大眼睛，“上午不是说二十盒吗？”
那人笑着解释：“您不知道，刚才带回单位的点心被同事们抢着尝了，好几个部门都要求加量。”
周墨川皱眉：“可明天还要准备...”
“没问题！”程暖阳一口答应，“明天上午十点，请派人准时来取！”
等人走远，周墨川担忧地问：“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程暖阳咬了咬嘴唇：“实在不行...我通宵做。”
“胡闹！”周墨川沉下脸，“身体不要了？”
“那你说怎么办嘛...”程暖阳委屈地撇嘴，“这么好的机会...把程氏糕点发扬光大的机会！”
周墨川叹了口气：“我请假帮你。”
程暖阳坚决摇头，“你刚调来市里，不能耽误工作。”
正说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吵架呢？”
回头看见王婶挎着菜篮子站在那儿。
程暖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只有她知道王婶这种交际花的含金量。
“王婶...”程暖阳像看到救星，连忙跑了过去，可怜巴巴地问道：
“您认识会做点心的人吗？我急需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