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有了,辣条也有了,林风坐在温暖的木屋里,一边吃着香脆的雪薯片,一边嚼着劲道的辣条,心中却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是饮料!是“快乐水”!
在前世,有什么比得上在享受薯片和辣条这种重口味零食时,再来上一口冰镇的可口可乐更让人感到满足和快乐的呢?
那种带着气泡的、甜滋滋、凉飕飕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简直是人间极致的享受!
“可口可乐……”
林风喃喃自语,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再也无法抑制。
他太怀念那种味道了。
但是,随即他又苦笑起来。制作可口可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知道可口可乐的配方是商业机密,而且其中涉及到许多复杂的香料和提取物,比如古柯叶提取物、可乐果提取物等等,这些东西,他上哪儿去找?
更别提还需要二氧化碳来实现那种气泡的口感。
“唉,看来是异想天开了。”他叹了口气,准备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的大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了一下,紧接着,无数纷繁复杂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那些信息,清晰无比,详细至极,竟然全都是关于……关于可口可乐以及类似碳酸饮料的制作工艺、配方原理、香料搭配、甚至是一些替代材料的可能性!
这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强烈,让林风瞬间愣住了,手中的辣条都掉在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数据库,无数关于化学、植物学、食品工程学的知识碎片在飞速地组合、排列、解析。
他看到了古柯叶的形态,闻到了可乐果的独特香气,了解了焦糖色素的制作方法,甚至还“看到”了如何利用某些天然酵母和糖分发酵来产生二氧化碳的原始方法!
这种“知识的涌现”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当那股奇异的感觉渐渐退去时,林风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动!
他来不及深究原因,也顾不上去想这是否合乎逻辑。
此刻,他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可乐”制作蓝图,已经让他热血沸腾!
虽然他知道,完全复制出前世可口可乐的味道是不可能的,但他脑海中涌现的这些知识,却为他指明了一条利用现有资源,制作出一种具有类似风味和口感的“荒野版快乐水”的道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林风兴奋地在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容。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得到了神秘藏宝图的探险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发掘那份宝藏。
第二天一早,林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行动。
根据脑海中涌现的知识,他列出了一张长长的“原料清单”,其中大部分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植物或矿物质。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寻“料”之旅。
首先是核心的风味剂。前世可口可乐的神秘风味剂他自然无从知晓。
但他脑海中的知识提供了一些可以模拟出类似复杂香气的天然植物组合。
这其中包括几种带有柑橘类香气的叶片和果皮,一种带有肉桂和丁香混合气味的树皮,一种有香草味的豆荚状果实,以及一种能提供微弱苦涩和独特草本味的根茎。
其次是甜味剂。这个相对容易,他有充足的蜂蜜,也可以从某些甜度较高的植物中提取糖浆。
然后是色素。他需要一种安全的、能调配出类似可乐那种深褐色的天然色素。
他脑海中的知识指向了几种可以熬制出焦糖色或者深褐色液体的植物果实或树皮。
最关键的是产生气泡的二氧化碳。
工业化的方法他自然用不了,但他可以尝试利用某些特定的野生酵母和糖分进行发酵,在密闭的容器中产生二氧化碳,并将其溶解在液体中。这需要精确控制温度和发酵时间,难度极高。
还有酸度调节剂。
柠檬酸是常用的,他需要找到一些酸度较高的野生水果来替代。
林风带上弓箭、铁刀,以及各种采集工具,骑上白月光,旺财在前方开路,白翡翠则负责驮运可能采集到的各种“原料”,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场寻“料”之旅,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他首先前往的是一片他曾经路过的、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的温暖山谷。
根据脑海中的指示,那里可能生长着几种他需要的带有特殊香气的植物。
他在山谷中穿梭了数日,他仔细辨认着每一种植物的形态、气味。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山泉水。
夜晚则在白月光和白翡翠的守护下,在临时搭建的庇护所里休息。
他找到了一种叶片油亮、揉碎后散发出浓郁柠檬和甜橙混合香气的灌木,这符合了他对柑橘类香料的需求。
他还发现了一种高大的乔木,其树皮呈现出暗红色,刮下来一小块,便能闻到强烈的肉桂和丁香气息,正是他要找的“肉桂丁香木”。
最难寻找的是那种有香草味的“香荚兰豆替代品”。
根据脑海中的声音提示,它生长在潮湿阴暗的悬崖峭壁上,是一种攀援藤本植物,果实细长,成熟后会散发出迷人的甜香。
林风花费了整整两天时间,冒着坠崖的危险,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旁的石壁上,找到了几株这种珍贵的藤蔓,并幸运地采集到了十几根已经成熟的深褐色“香草豆荚”。
至于那种能提供苦涩和草本味的根茎,他在一片沼泽地的边缘,挖到了一种深埋在淤泥下的、外形丑陋但气味独特的植物根。
寻找色素的过程也颇费周折。他尝试了多种深色果实和树皮,有的熬出来的颜色不对,有的则带有令人不悦的异味。
最终,他在一片被烧毁的森林边缘,发现了一种被火燎烤过的、已经炭化但未完全烧毁的特殊硬木。
这种木头在水中长时间熬煮后,能得到一种近乎黑色的、带有淡淡烟熏焦糖味的液体,颜色和风味都勉强符合要求。
酸味剂则是在一片长满了各种红色、紫色浆果的林地里找到的。
他尝遍了数十种浆果,终于找到了一种酸度极高、带着清新果香的小红果,他将其命名为“酸刺果”。
寻找野生酵母更是如同大海捞针。他采集了各种植物表面的白色粉末,以及一些自然发酵的果实,带回去进行培养和筛选。
这场寻“料”之旅,持续了将近半个月。
当他带着采集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原料”,风尘仆仆地回到小木屋时,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收获的喜悦和对即将开始的“伟大实验”的期待。
回到木屋,林风立刻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炼金术士”或“化学家”。
他将木屋旁的一个小储藏室改造成了临时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陶罐、石臼、木桶以及他收集到的各种“原料”。
他首先开始处理那些香料。将柑橘香叶和“肉桂丁香木”的树皮晒干后研磨成粉,将“香草豆荚”小心地剖开,刮取出里面带有浓郁香气的黑色籽实。
那些提供苦涩味的根茎则被他切片后烘干。
他按照脑海中涌现的某种比例,将这些不同的香料混合在一起,试图调配出一种和谐而又独特的复合香气。
这个过程充满了反复的尝试和调整,他不断地闻,甚至小口品尝,感受着不同香料之间微妙的化学反应。
甜味剂的准备相对简单,他用纯净的蜂蜜,也尝试着用一些高糖分的植物根茎熬制糖浆。
色素的提取也颇费工夫。他将那种烧焦的硬木劈成小块,用泉水长时间熬煮,过滤掉杂质,得到了一锅深褐色的、带着烟熏焦糖风味的浓缩液体。
最艰难的挑战,无疑是二氧化碳的制取和融入。
他将采集到的各种疑似含有酵母的样本,分别与糖水混合,放在温暖的地方进行培养。
几天后,一些样本开始冒泡,散发出酒精和发酵的酸味。
他小心地筛选出其中发酵能力最强、异味最小的一种酵母,将其命名为“快乐酵母”。
然后,他开始尝试在密闭的容器中进行二次发酵。
他找来一些之前烧制的、质地坚硬、密封性较好的大号陶罐,将调配好的“可乐原液”(混合了香料、甜味剂、色素、酸味剂的液体)与培养好的“快乐酵母”、以及适量的糖分混合后,装入陶罐中,并用兽皮和融化的蜂蜡将罐口严密地封死。
接下来的几天,是漫长而焦灼的等待。
他将那些密封的陶罐放在温度相对恒定的地窖深处,每天都去检查,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他既期待着成功,又害怕失败。
与此同时,他又面临一个新的难题——装“快乐水”的容器。
陶罐虽然能用,但不够透明,无法观察到里面的气泡,而且口感也不佳。他理想中的容器,自然是前世那种晶莹剔透的玻璃瓶!
这对于可以成熟制作玻璃的林风来说并不困难。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第一个勉强合格的“玻璃瓶”终于诞生了!
它虽然形状有些歪歪扭扭,瓶壁也厚薄不均,表面还有些气泡和杂质,但它确确实实是一个透明的、能够装东西的玻璃容器!
当阳光透过这个粗糙的玻璃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林风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不仅仅是一个瓶子,这代表着一种从无到有的创造,一种对自然规律的掌控,一种文明的微光!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经验,后续的制作就顺利了一些。
他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制作出的玻璃瓶质量也越来越好,虽然依旧无法与现代工业制品相比,但已经足够他使用了。
他还尝试着制作了一些带有螺旋纹的瓶口,并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简易的玻璃瓶盖。
就在他沉浸在玻璃瓶制作的喜悦中时,地窖里那些发酵的“快乐水”也到了开封的时刻。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密封的陶罐,紧张地撬开封口。
“啵!”
一声轻响,一股白色的气体从罐口溢出,紧接着,一股混合着复杂香气和微弱酒精发酵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林风迫不及待地倒出一些液体在一个新制成的玻璃杯里。
那液体呈现出漂亮的深褐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更让他惊喜的是,当他晃动杯子时,能看到细密的小气泡从杯底缓缓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将杯子凑到嘴边,小心地呷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舌尖,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发开来!
首先是恰到好处的甜,紧接着是各种香料混合而成的独特风味——有柑橘的清新,有肉桂的温和,有香草的迷人,还有一丝丝微妙的苦涩和草本清香。
最让他惊喜的是,当液体滑过喉咙时,那些细密的气泡在舌苔和喉壁上跳跃、炸裂,带来一种酥麻而畅快的刺激感!
虽然这种“荒野版快乐水”的味道与他记忆中的可口可乐还有一些差距。
它少了几分工业化的纯粹和霸道,多了一些天然的粗犷和层次感,而且因为是自然发酵,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类似果酒的发酵风味。
但那种甜美的滋味,那种气泡的刺激,那种复合的香气,已经足以让他找回了七八分“快乐水”的感觉!
“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林风兴奋地将杯中的“快乐水”一饮而尽,然后忍不住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狂喜和激动。
他立刻将这些初步成功的“快乐水”小心地灌装到他新制作的玻璃瓶中,用玻璃瓶盖和融化的蜂蜡密封好。
因为已经是初冬,天气寒冷,根本无需冷藏,这些瓶装的“快乐水”本身就带着天然的冰凉。
他拿起一瓶,对着阳光欣赏着深褐色的液体和里面缓缓升腾的细密气泡,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纯粹而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