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定之后,庄老便一直静静地守候在他们身旁,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时间在悄然流逝,而庄老的守护却始终如一,没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片静谧之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此人正是玉龙仞,他运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精准地找到了这里。
玉龙仞面带微笑,走到庄老面前,轻声问道:“庄叔,我这些小朋友怎么样?”
庄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回答道:“少主,这些人可真有你当年的风范啊!看他们入定的状态,根基扎实,悟性颇高,将来的成就恐怕不在你之下呢。”
玉龙仞带着笑意看着那群小朋友,大手一挥,许多顶级灵石内丹出现,在生命灵数的过滤滋养下,也钻进那七人体内。
三个月过后……
暮春的风裹着松涛漫过云来峰,半山腰那株笼罩在青金色雾霭中的生命之树,正舒展着比往日更浓郁的枝桠。树皮上暗红的脉络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道纹路里都流淌着细碎的灵光,像极了天地初开时未凝固的星子。
“呼——”
寇霂珩盘坐在树根最粗壮的分杈上,玄色外袍被无形的灵气掀得猎猎作响。他闭目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可眉心却凝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霜花——那是冰属性灵根在突破时的征兆。自三月前众人围坐在生命之树下入定,这棵传说中能沟通天地本源的神树便开始释放磅礴灵气,连空气里都漂浮着细小的灵尘,沾在衣角上便化作淡金色的荧光。
“阿珩的气息又变了。”风旭斜倚在另一侧的树桩上,原本随意束起的墨发不知何时被风卷成了乱蓬蓬的鸟窝。他指尖转着片刚被灵气催开的淡紫色花瓣,目光却始终锁在寇霂珩身上,“第三杀环要成了?”
“莫要打扰。”
一道清冷的琴音突然从树后飘来。玉龙箫抱膝坐在覆盖着青苔的岩石上,膝头横放着一支玉色箫管,箫身流转的光华与她腕间的银铃交相辉映。她说话时,箫管顶端的云纹突然泛起涟漪,一圈淡青色的音波扩散开来,竟将风旭指尖的花瓣轻轻托住,“灵气正在共鸣,此时分神最是危险。”
风旭吐了吐舌头,刚要回嘴,忽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
那震颤并非来自山崩,而是某种更古老、更磅礴的力量——像是大地在呼吸,又像是沉睡的巨龙翻了个身。宗景雷猛地睁开眼,紫电在他瞳孔里噼啪炸响,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数细小的雷元素正顺着生命之树的根系钻向自己的丹田,在经脉里汇聚成一条银蛇。
“老三,你也有动静?”
宗景焰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这个总爱穿赤焰色衣袍的少年此刻正盘坐在离宗景雷三步远的位置,他身后的空气里浮着六团跳动的火苗,形状竟与传说中的朱雀尾羽如出一辙。察觉到哥哥的异动,他指尖的火苗突然拔高三寸,在半空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火鸟虚影。
“莫要分心。”宗景雷低喝一声,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第二杀环“雷霆龙首”的雏形正在识海里成型——那是一头由雷霆凝聚的巨龙,龙首高昂时,连空间都泛起细碎的裂纹。可就在这时,更汹涌的灵气突然顺着百会穴灌入,他浑身的毛孔都渗出了淡蓝色的雷光,“这是……第三杀环?”
同一时刻,寇霂珩的眉心霜花“咔”地裂开。
他的识海里,原本纠缠的冰、火灵根突然分开又交融。冰属性灵气化作一条透骨寒的蓝龙,火属性灵气化作一条灼魂赤的红龙,两条龙在虚空中盘旋着交缠,龙尾相击处爆发出刺目的光。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战鼓,每一次跳动都将更多的灵气泵入经脉,直到两条龙的身影彻底重叠,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旋转的冰火漩涡。
“第三杀环——冰火双龙卷!”
寇霂珩猛然睁眼,双目中冰与火的光芒交替闪烁。他抬手轻挥,那道漩涡便如活物般飞射而出,撞在五丈外的巨石上——巨石先是被冻成冰晶,紧接着又在赤焰中化作飞灰,连残渣都没剩下。
“好强!”风旭吹了声口哨,也不再倚着树桩,干脆盘腿坐直。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蛰伏的风灵根正在躁动,像是被寇霂珩的突破激发了某种共鸣。他深吸一口气,舌尖抵住上颚,按照《九霄风诀》的口诀引动灵气——原本在四周游荡的风元素突然疯狂汇聚,在他头顶形成一道小型龙卷风,风里还裹着细碎的灵尘,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第三杀环——风啸!”
风旭低喝,那道龙卷风突然拔高十丈,卷着几片落叶直上云霄。待风势稍歇,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摆竟被风刃割出了几道细痕——这说明他的风灵根已经凝练到能将“气”转化为“刃”的地步,第三杀环成了!
“旭哥不错。”宗景焰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身后的朱雀火翼已完全成型,赤红色的火焰翅膀展开时,连空气都扭曲成了热浪的形状。他屈指一弹,一道火线便从指尖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赤金色的轨迹,“试试我的新招——天焰火线!”
那火线落在一块湿润的青石板上,石板瞬间被灼烤得冒起白烟,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龟裂纹。宗景雷看着弟弟的成果,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第三杀环“雷霆囚笼”已彻底成型——只要他念头一动,身边十丈内便会降下无数道拇指粗的雷链,雷链相撞时迸发的电弧能将任何活物的行动轨迹锁死。
“焰儿的火,阿雷的雷,倒是应了‘雷火双骄’的说法。”玉龙箫轻笑一声,指尖在箫管上轻轻一按。他的“第二杀环——群体虚弱”本是辅助技能,此刻却因生命之树的灵气变得更加强大——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方圆三十丈内所有生物的灵脉流速度被她放缓了三成,连刚才还在枝头蹦跳的松鼠都变得动作迟缓起来。
“试试第三杀环?”阿奇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这个害羞的少年此刻正跪在地上,浑身的肌肉像铁块般隆起。他的第二杀环“无免之体”本是让他无视敌人的“免伤”效果,可此时他的皮肤下却泛着青铜色的光泽,连眉骨都凸起了寸许,“我这第三杀环‘狂化’,能让力量和速度翻倍,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话音未落,阿奇的瞳孔突然泛起血光。他一拳砸在身旁的青石上,只听“轰”的一声,半人高的青石竟被砸成了齑粉。可下一秒,他又痛苦地抱头蹲下,额角的青筋暴起如蛇:“不行……这力量太凶了……”
“阿奇,用灵气压一压心脉!”寇霂珩快步上前,掌心按在阿奇后颈的大椎穴上。冰属性灵气如清泉般注入阿奇体内,瞬间浇灭了他体内翻涌的燥热。阿奇深吸几口气,青铜色的皮肤渐渐褪去,眼神也恢复了清明,“谢、谢寇老大……刚才差点走火入魔。”
“你这‘第四杀环——铜皮铁骨’怕是要等更稳的境界才能试。”宗景雷走过来,拍了拍阿奇的肩膀。他的雷属性灵气本就有淬炼肉身的效果,此刻竟顺着接触的位置渗入阿奇体内,帮他梳理紊乱的经脉,“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啊,”风旭不知何时捡了根树枝,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众人的技能图谱,“寇老大的冰火双龙卷能群攻能控场,阿雷的雷霆囚笼和阿焰的天焰火线正好补伤害;阿箫的群体虚弱能削弱敌人,我这风啸可以加速己方或者吹散对方的阵型;阿奇的无免之体和狂化……啧啧,简直是前排肉盾的完美模板。”
“你倒会算。”宗景焰笑着踢了风旭一脚,却见对方灵活地跳开,树枝在地上画出个圆,把众人的名字都圈在中间,“等咱们把这些杀环练熟了,就算遇到六阶妖兽也能正面硬刚!”
“不止是妖兽……”
就在他们嬉戏打闹的时候,天空当中的七色彩虹光芒四起,宛如另一个太阳。阿彩拍打着七色双翼,几道辅助之光宛如丝线一样缠上他们,就在接触到他们的一刻,所有人的感受都变了,60%的增幅,比之前整整提高了一倍。众人都惊奇的看着他。
阿彩落地之后,接着话茬问道:“什么不止妖兽?”
“不止是妖兽。”玉龙箫轻抚箫管,目光投向生命之树最顶端的枝桠。那里不知何时结了颗鸽蛋大小的果实,果皮泛着琉璃般的光泽,“这棵树的灵气比往日浓郁十倍,我刚才用‘群体虚弱’时,竟隐约感知到了它的‘情绪’——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什么?”寇霂珩抬头望去,恰好有一片金叶从枝头飘落,轻轻落在他掌心。叶面上的脉络突然亮起,竟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符文,“是上古文字!”
众人围拢过来。宗景雷的雷灵根对符文最敏感,他眯眼辨认片刻,脸色微变:“上面写着‘灵树孕元,杀环终章’……难道我们现在修炼的杀环,只是前序?”
“管他呢!”阿彩一把抢过金叶,对着阳光照了照,“反正现在咱们的实力涨了一大截,就算有什么‘终章’,大不了到时候再突破呗!”
“你倒是乐观。”宗景焰摇头轻笑,却也难掩眼底的兴奋。他转身看向生命之树,火翼在身后轻轻扇动,“不过说真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同时突破多个杀环,怕是整个云来宗都找不出第二拨人。”
“那是因为我们够强啊!”阿奇挠了挠头,脸上的傻笑差点把众人逗乐。风旭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对了,我今早去林子里采了野果,大家补充点灵气?”
布包打开,是一堆红澄澄的山莓,沾着晨露的果子在阳光下闪着水润的光。寇霂珩率先拿了一颗,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连体内的灵气都跟着轻快起来。
风旭叼着山莓,又开始用树枝在地上画“战术图”;宗景雷和宗景焰凑过去讨论雷火配合的细节;玉龙箫则取出箫管,吹了段清越的曲子,惊得枝头的鸟雀扑棱棱飞起,落在生命之树的枝桠上,歪着脑袋听得出神。
全员三阶以上,而寇霂珩因为极致之体达到了四阶,阿奇因为那只嗜毒蛛皇的内丹,也勉强突破四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