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酌望着陷入沉思的叶栖迟,身心被无力感彻底笼罩。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他心底思念之人?
沈君酌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缓缓走了出去。楚风眠见状,也默默跟在后面,一同出了屋子。而叶栖迟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们的到来与离开仿若未闻。
沈君酌走出屋外,径直奔向院子里的凉亭,在石桌前坐下,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平日里,无论受多严重的伤,她都能咬牙坚持,一声不吭,更不会轻易落泪。可如今,却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
楚风眠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心中亦是一阵刺痛。君酌爱而不得,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三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怪圈:君酌钟情于栖迟,栖迟心系于萧云,而他又对君酌一往情深。
呵,多么可笑!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深爱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足够幸运,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垂青。
楚风眠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沈君酌,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欲绝。直到沈君酌情绪逐渐平复,两人才离开院子,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在他们分别关上房门之时,叶栖迟才从隐蔽之处缓缓走出。他将手中的信轻轻压在凉亭的石桌上,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黑风寨。
养心殿·书房内。
“臣,傅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傅恒恭敬地跪地行礼。
“起来吧。”乾隆的声音传来。
“谢皇上!”
傅恒起身,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皇上为何此时宣他进宫。但身为臣子,他明白只需遵从皇上旨意,即便心中有再多疑问,也绝不能表露分毫。
“傅恒,自今日起,你务必严密监视黑风寨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黑风寨的叶栖迟,他的任何动向,朕都要了如指掌。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他的行踪掌控在股掌之间。”
乾隆神色严肃,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另外,你要做好随时进攻黑风寨的准备,务必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请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傅恒坚定地回应道。
“下去吧,进攻黑风寨的准备事宜,你可与鄂敏商议。此事务必严守机密,绝不能让云儿知晓半点消息。”
“是,臣告退。”
傅恒行完礼后,就退了出去。乾隆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鼻根,疲惫之态尽显。
次日,临近上朝之时,乾隆才从书房回到寝殿。他刚换好朝服,准备前往朝堂,便听到萧云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弘历,爱你,呵呵……萧云最爱弘历了。”
乾隆听到这句“萧云最爱弘历了”,内心的忧虑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又转身坐回床沿,轻轻为萧云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再次起身,走出了寝殿。
萧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缓缓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守候在外间的桃枝听到里屋动静,立刻快步来到萧云床前。
“奴婢桃枝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桃枝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萧云轻声说道。
“是,娘娘。”
“娘娘,奴婢服侍您穿衣洗漱。”
“不用了,本宫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做这些事,你下去忙别的吧,没有本宫吩咐,就不要进来了。”
“是,娘娘。”桃枝没有坚持,她知道之前琥珀服侍贵妃娘娘时,娘娘也多是自己动手。身为奴婢,自然要唯主子的命令是从。
萧云利落地穿好衣服,独自前往浴房洗漱。浴房里的洗漱隔间内,所需物品一应俱全。洗漱完毕后,她回到寝殿,准备自己挽一个简单的发式。
坐在梳妆台前,萧云不禁感叹:“没有琥珀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好在琥珀只是休假三天,不然可太难受了。我都习惯有她陪着了,就算是自己做这些事,有个人在旁边,心情都不一样。”
萧云收拾好自己后,转身出了寝殿。
“娘娘,您今儿个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小厨房给娘娘端来。”
“来一小碗蔬菜粥和一笼小笼包吧,再配点小咸菜,端到御善厅里去。”
“是,奴婢这就去。”
桃枝转身就快步去了小厨房,这娘娘此时才起来,肚子定是已经很饿了,自己得快点儿。
萧云用过餐后,又再次去漱了口。
“桃枝,本宫要去乾清宫一趟,你不必跟着。”
“娘娘,可是您一人……”
萧云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说后,就径直出了养心殿朝着乾清宫而去,边走边暗自思忖着——这弘历到现在都还没回养心殿,这是国事还没处理完?还是还在生气啊?他那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他那个大醋缸子怕是心里不好受。可她是真的只爱他一人的啊。
想到这里的萧云不禁又加快了脚步,到达乾清宫外时,正好和从乾清宫内出来的永琪碰了个正着。
萧云有着前世的记忆,前世她和永琪联合起来骗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爱着的人是永琪,孰不知他们从来都没在一起过。
想到这,萧云心下还觉着有些尴尬,倒是没有前世记忆的永琪,像没事人一样的恭恭敬敬的给萧云行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萧云并未在与永琪的交谈上耗费过多时间,唤其起身之后,便越过永琪,沉稳地踏上了乾清宫的台阶。
守在门外的太监小福子见是萧云来了,立即上前一步行礼问安后,没等萧云吩咐便主动替其打开了乾清宫的宫门。
皇上吩咐过,没有议事时,贵妃娘娘可随时进入乾清宫,不必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