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萧云已然怀孕八个多月。令人称奇的是,她的身材丝毫不见臃肿之态,行动更是未有丝毫受阻。
“小祖宗,你能不能慢点呀?”乾隆满是担忧地说道。
“弘历,你别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真的没事。整个孕期不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萧云嘴上虽这么说着,却还是放缓了走路的速度。不然,身旁这个男人的念叨,非得让她耳朵起茧子不可。
她心里明白,乾隆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所以最终还是慢下脚步,悠哉悠哉地跟着他在宫道上漫步,打趣道:“咱们这是在宫道上‘数蚂蚁’呢。”
“你说说你,萧剑和晴儿又不是没见过,你跑这么急干嘛?再说了,他们待会儿肯定会到养心殿来看你,真不知道你急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呢,哥哥和晴儿婚礼的时候,你就只让我跟着去露了个面,就又把我带回来了。这次他们进宫给老佛爷请安,正好留在慈宁宫吃饭,咱们过去陪着一起,不正好吗?也省得他们来回折腾。”
“我还不了解你?你在屋子里就待不住。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
“那不是有你在我身边保护着嘛,所以我才敢这么大胆呀。不过你放心啦,我这人粗中有细,心里有数着呢。”
“那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
“怎么可能?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你不也说朝堂上没什么大事吗?所以你肯定会在我身边的。我马上都要生了,你可不能离开,不然我会害怕的。”
乾隆微微叹息,对萧云实在是毫无办法。
慈宁宫
乾隆和萧云抵达慈宁宫时,晴儿正与老佛爷亲昵地聊着贴心话,萧剑在一旁偶尔插上几句,整个氛围温馨融洽。
“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贵妃娘娘吉祥。”萧剑和晴儿赶忙起身,恭敬地向乾隆和萧云行礼。萧云正欲给老佛爷行礼,老佛爷却已快步走到她身旁,亲自搀扶着她,朝矮榻走去。
“云儿,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给哀家行什么礼呀。”老佛爷满脸关切地说道,“哀家还寻思着等会儿带着晴儿和萧剑去养心殿陪你吃顿饭呢,你倒好,大着肚子先跑哀家这儿来了。累着了吧,赶紧坐下。”
老佛爷扶着萧云,萧云微微撑着腰,缓缓坐下。老佛爷看向乾隆瞪了他一眼,那责备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佛爷,是臣妾非要过来的,皇上也是没办法。一路上他都把臣妾护得好好的,您千万别怪他。”萧云赶忙为乾隆辩解。
“你呀,就知道替他说话,生怕哀家责怪他。皇帝,你瞧瞧云儿多为你着想,能娶到云儿是你的福气。”
“皇额娘所言极是,儿子也深有同感。”乾隆赶忙应和。
萧云看向乾隆,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饰。
老佛爷在萧云身旁坐下,说道:“云儿,以后在哀家面前就别自称臣妾了。还有啊,你不是一直都直呼皇帝的名字嘛?哀家又不是外人,在哀家跟前,你之前怎么叫皇帝的,现在照旧就行,不用特意改称呼。”
“好的,谢谢老佛爷。”萧云乖巧地回应。
老佛爷目光落在萧云的肚子上,满是期待与欣喜,问道:“云儿,这都八个多月了,腿脚有没有水肿啊?”
“有一些呢,不过不太严重。”
“没事的时候,让皇帝给你捏捏腿脚。这水肿可难受了,鞋都得穿比平时大些的。”
“老佛爷,弘历他每天都帮我按摩腿脚呢。其实这些事不用他亲自做,可他非要自己来。”萧云说起这些,言语间满是幸福。
“云儿,你就别总替他说话了。女人怀孕生子不容易,皇帝,你可得多体谅。”
“皇额娘放心,儿子明白。”
萧剑看着妹妹如此幸福,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此时慈宁宫的氛围,温馨和乐,前所未有的融洽。
用过饭后,乾隆要带萧云回养心殿休息。萧剑和晴儿一同随行,路上萧剑说出了此次进宫的另一个目的。
“云儿,我和你嫂嫂准备明天启程回云南老家。你在这儿要照顾好自己,生了孩子给哥写封信知会一声。”
“回云南老家?为什么呀?回去就不来北京了吗?那可不行,这样我得好久都见不到嫂嫂和你了。”萧云焦急地说道。
晴儿嗔怪地瞪了萧剑一眼,怪他没把话说清楚,害云儿着急。“云儿,你别急。我们这次回去,主要是因为云南那边亲朋好友多,大家一致要求,我和你哥回云南再办一场婚礼。”
“所以,我和你哥商量后,决定明天回云南。婚礼办完后,我们也想在老家多陪陪叔叔婶婶一段时间。等我们再回北京的时候,你估计孩子都生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要回老家定居,不回北京了呢。那我可太难过了,娘家在北京城都没人了,我要是被欺负了都没人帮我。”
“云儿,谁敢欺负你呀?皇上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没人敢欺负你,我看是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萧剑这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萧剑说得对,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乾隆笑着附和。
“云儿,你可别欺负皇上啊。”
萧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萧剑就又补了这么一句。
“哥哥,你干脆别叫萧剑了,改个名字吧。”
“为啥?”
“你这么会补刀,干脆叫萧小刀得了。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哼。”
“嫂嫂,要是我哥哥欺负你,惹你生气了,你就揍他,往狠里揍,揍得他哭爹喊娘的。他不敢还手的,你放心揍。”
“好,他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揍他。”晴儿笑着回应。
萧剑一脸无奈,感觉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惹不起。他扭头看向乾隆,用眼神向他求助:这局该怎么破?乾隆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辙。
四人就这般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养心殿。萧剑和晴儿深知萧云需要休息,因而并未在养心殿过多逗留。
待萧剑和晴儿离去后,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扶至软榻上躺好,自己则搬来一旁的小矮凳坐下,轻柔地为萧云捏起腿脚。
“弘历,其实真的不必你亲自做这些事。”萧云满是心疼地说道。
“云儿,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夫君,并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为我孕育子嗣如此辛苦,我为你捏捏腿脚,又算得了什么?”
“我上辈子也不知究竟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你这般体贴入微的夫君。若是有下辈子,我还要与你长相厮守。”
“好,就这么说定了,云儿可不能失约。”
“嗯,不失约。”
“云儿,明日我得出宫一趟。你明日就在养心殿里,让琥珀陪着,别到处走动,可好?”乾隆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出宫一趟?这是要去哪里呀?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明日是我一年一度祭拜皇阿玛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尽快归来,嗯?”乾隆轻声安抚着萧云。
“皇阿玛的陵寝离北京城可有差不多两百里地呢,你千万别赶路赶得太急,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我在宫里有这么多人悉心照料,不会有事的。”
“好,我听云儿的。云儿,你乖乖在养心殿等我回来,哪儿都别去。我也会注意安全,不会为了赶回来就不顾安危的。”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乾隆便在永琪、傅恒、鄂敏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皇宫,一路快马加鞭,径直朝着世宗爷的陵寝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