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踩着绣鞋,在江城子家中匆匆而行。
前日苏晚的话如重石压在她心头,她攥着裙摆,直奔江城子的书房。
木门虚掩着,屋内寂静无声,她轻叩门扉,无人应答。
推开房门,只余案上未燃尽的残烛与凌乱的书卷,哪有江城子的踪影?
“劳驾,敢问江公子可在府上?” 素玉拦住一位老仆,声音带着试探。
老仆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干瘦的手指搓着衣角:“这…… 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何时回来。” 说罢,低头匆匆离去,背影透着几分慌张。
素玉望着他佝偻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心头泛起不安,总觉得这老仆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苏晚府中,素玉直奔虞梦凝的房间,推门而入时气喘吁吁:“小姐,我在江府寻了个遍,连江公子的影子都没见着,问那老仆人也是吞吞吐吐,怕是有古怪。”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满是惶恐,“我…… 我实在不想去做那下老鼠药的勾当,要是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虞梦凝握着素玉的手,指尖发凉:“我又何尝想让你涉险?可苏晚姐姐执念太深,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相顾无言,屋内只余烛火摇曳。突然,素玉猛地抬头:“小姐,我们逃吧!离开这里,远远的,苏晚总不能追一辈子!”
虞梦凝一愣,随即苦笑:“谈何容易?我们身无分文,能逃到哪里去?”
素玉咬了咬嘴唇,凑近压低声音:“我知道苏晚姐姐放金银首饰的地方,就在她床头的檀木匣里。” 虞梦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偷?这…… 这怎么行?”
“不是偷!” 素玉急切道,“只是暂借,等日后有了钱,一定还回来!”
两人在屋内踱步,权衡再三。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照得满室昏黄。
当得知苏晚已经出门去看大夫,虞梦凝与素玉对视一眼,下定决心。
她们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摸进苏晚的房间。檀木匣就摆在雕花床头,泛着古朴的光泽。
素玉伸手去开匣盖,心跳如擂鼓,“吱呀” 一声,匣内珠光宝气映入眼帘,金钗玉佩、银锭散碎银两堆得满满当当。
就在两人欣喜地挑选着值钱物件时,院外突然传来苏晚的声音:“这大夫开的药方,务必煎得浓些……” 脚步声由远及近,惊得素玉手一抖,金簪掉在地上。
慌乱间,素玉一把拽住虞梦凝,两人滚进床底。
虞梦凝压低声音:“你往里去些,我身子还在外头!”
黑暗中,素玉挪动身体时,突然感觉左侧传来一阵寒意。
她还未反应过来,后背便贴上了一个凉飕飕的躯体,那触感不似活人肌肤的柔软。
素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右边也紧接着传来虞梦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脖颈,与那凉飕飕的触感形成诡异的反差。
“啊!” 素玉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手脚并用地爬出床底。
虞梦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爬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房门 “砰” 地被推开,苏晚跨进门槛,见两人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地指着床底,不由皱起眉头:“你们这是怎么了?”
素玉颤抖着开口:“床、床底有人……”
苏晚脸色骤变,抄起桌上的剪刀,缓步靠近床边。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只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