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来杂役死亡的消息后,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苏晚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比案上的白瓷碗还要苍白几分,腹部微微起伏,显示着她剧烈的情绪波动。
虞梦凝倒是镇定下来,她缓缓坐下,伸手拿起苏晚带来的那碗安神汤。
瓷碗还带着余温,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轻抿一口后,她微微皱眉,五官皱成一团,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看样子实在不喜欢这汤药的味道。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俏皮模样,歪着头将碗递给素玉,“这苦药我是喝不下去了,素玉,还是你来‘解救’它吧。”
素玉无奈地笑了笑,接过碗一饮而尽。
虞梦凝起身,裙摆扫过青砖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踱着步子。突然,她停住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苏晚,“姐姐,你见过江城子收到的那封信吗?”
苏晚愣了一下:“我…… 我只看到信封上的图案,没看过里面的内容。他当时脸色很差,看完信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后来匆匆收拾行李就走了。”
虞梦凝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继续说道:“江城子让你守好府宅,而今日新来的杂役偏偏去库房偷东西。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依我看,江城子多半是将某件东西藏在了库房里面,那个神秘组织才会派人来偷!”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得苏晚和素玉心头一震。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恍然大悟。“对!” 苏晚猛地站起身,因动作太急险些摔倒,好在扶住了桌子,“我就说那杂役怎么对库房如此熟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三人不再犹豫,快步朝着库房走去。
夜色愈发深沉,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零星几点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穿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小鬼在暗处窃窃私语。
库房位于后院角落,厚重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苏晚从腰间摸出钥匙,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试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嚓” 一声,门缓缓推开,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虞梦凝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屋内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库房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
就在这时,素玉突然蹲下身子,指着地面惊呼:“小姐,苏晚姐姐,你们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赫然出现在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木箱前。
脚印边缘沾着些许暗红泥土,与方才后院旁的泥土颜色一模一样。
虞梦凝心跳陡然加快,快步上前,和苏晚、素玉合力掀开箱盖 ——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在箱底泛着冷光。
“是那个杂役拿走了?” 虞梦凝声音发紧。
苏晚脸色煞白,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泛白:“我们去柴房看看,搜一下那杂役身上!”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管家气喘吁吁地撞开房门,脸上血色尽失:“夫人!不好了!柴房里…… 关押的那个杂役,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