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廖植标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按着肚子,身体不停地颤抖。周夫人的情况更糟,她双眼翻白,嘴角溢出白沫,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娘!植标!” 周惠娟尖叫着冲上前,扑到周夫人身边,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廖植标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发紫,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水…… 有问题……” 话未说完,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维贡脸色铁青,快步走到古井旁,目光死死盯着水面。
此时的井水波澜不惊,泛着诡异的幽光,倒映着周维贡扭曲的脸。
他屏住呼吸,探着身子仔细观察,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几条发胀腐烂的尸体缓缓浮出。
周维贡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寒意顺着脊梁骨疯狂窜上头顶。
那些尸体皮肤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上面密密麻麻地凸起一个个鼓包,像是被充了气一般。
随着尸体浮出水面,“噗”“噗” 几声闷响,鼓包接连爆开,无数细长的虫子从里面喷涌而出,在尸体表面扭动纠缠,顺着尸体滑入水中,激起一圈圈令人作呕的水花。
腐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周维贡捂着口鼻剧烈干呕,双腿发软,踉跄着后退几步。
“爹,我们找人帮忙!” 周申旭脸色煞白,强忍着恐惧,指着二楼那个红衣服长发女人说道,“先把娘和姐夫扶到那红衣大姐家!”
周维贡咬了咬牙,和周申旭、周惠娟一起,架起廖植标和周夫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屋里走去。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奇怪的腥气扑面而来。
大厅中央,一个中年肥胖男子如同一座肉山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萎靡不振,仿佛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一动不动,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周申旭向那男子草草打了个招呼,便和家人将廖植标和周夫人安置在房间的床上。
见男子没有回应,他迫不及待地跑上二楼。
昏暗的楼道里,油灯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二楼房间的门虚掩着,周申旭推开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 “吱呀” 声。
红衣长发女人背对着房门,一头乌黑长发几乎垂到腰,正对着窗户梳头。
她梳头的动作机械而缓慢,“沙沙” 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大姐!” 周申旭喊道,“这附近哪里有大夫?我家人病得厉害!”
红衣女人动作一顿,却并未转身,只是缓缓抬起手,朝着远处一间房屋指去。
她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的手臂皮肤泛着苍白,像是浸泡在水中许久。
周申旭鬼使神差地走近,试图从侧面看清她的容貌,可那如瀑长发始终遮挡着她的脸庞。
他伸手在她头发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道:“姐,你的头发很柔顺。”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背一路滑下,停在腰肢,又在她耳边低语:“楼下那个是你相公吗?”
“唉,我猜对了是不是,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牛粪可能都比他更有营养些。”想到楼下那呆滞的男人,周申旭不由得鄙夷地摇摇头,“姐,你身材这么好,一头秀发乌黑亮丽,他根本配不上你!”
红衣女人依旧没有转身回应,只是梳头的节奏稍稍加快,“沙沙” 声愈发急促。
周申旭看着红衣女子背后的身姿曲线,胆子愈发大了,在她臀部狠狠摸了一把,调笑道:“嘻嘻,这村子破破烂烂的,留在这有什么好。要不跟我到城里?往后都是好日子!”
这时,楼下传来周维贡的呼喊声。
“姐,你等我!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他依依不舍地下楼,可直到他离开房间,都没能看到红衣女人的正脸。
周维贡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你娘和你姐夫的情况越来越不对,我得赶紧去找大夫!”
“我也去,刚我问了地方,知道在哪里。” 周申旭说道。
周惠娟看了看阴森的四周,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发颤:“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害怕……”
周维贡犹豫片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那我留下陪你,申旭,你一个人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周申旭点点头,握紧手中的短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昏暗的月光下,他的身影逐渐融入这诡异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