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那款LV包包引起的祸。季安凯送给林樱的那款LV包包,林樱不想用,也觉得自己用不太合适,容易引起误会,所以又转手送给了初夏。
初夏很喜欢那个包包,虽然觉得很贵重,也很不好意思,但在林樱的再三坚持下,她还是收下了。只是林樱并没有告诉初夏,那是季安凯送的。
今天初夏特意背着那款精美的包包去见季安凯。当季安凯看到初夏背着的包包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然而,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初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之后,季安凯开始不停地喝酒,一杯接一杯,似乎想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在他喝得有些醉意的时候,他无意中说出了那个包包的来历。
原来,那个包包是他送给林樱的礼物,但林樱却毫不珍惜地将它转送给了别人。
季安凯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抱怨林樱不懂得珍惜他的心意,只喜欢他的哥们儿,完全忽略了他内心的痛苦。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原本兴高采烈、笑容灿烂的初夏,在听到季安凯的这番真心话后,她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她默默地看着季安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突然,初夏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毫不犹豫地抄起桌上的半瓶白酒,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将它喝了个精光。
然后,她放下酒瓶,站起身来,没说一句话,径直走出了酒吧的大门。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但却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坚定。
季安凯本来想追出去,但是他自己都晃晃悠悠的站不稳,只好作罢。
小汐走了之后,林樱又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她身上都是潮的,被风一吹,冰冷冰冷的,冷得她直打颤,这才起身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林樱换了睡衣,躺在沙发上,想着今天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心里又一阵一阵的痛。六年来的那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这六年来,她受尽煎熬,因为深爱自己的“哥哥”而痛不欲生,差点葬身海底。
她躲了他六年,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了六年,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竟是陈嘉华精心编织的谎言,她所有的隐忍和痛苦都成了一场笑话。她怎能不痛?
她深爱的人已经移情别恋,彻底放下她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她怎能不恨?
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闺蜜,竟然也要跟她绝交。她怎能不痛?
年少时,被同学耻笑,谩骂,所有痛苦的往事统统袭上心头。她突然觉得好像全世界都跟她过不去,孤独、无助、悲愤,痛苦将她紧紧包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收获了友情,认为生活对她也不算太差,然而后来她才发现,这不过是命运给她的短暂的假象而已。
她的爱情渐行渐远,友情也已土崩瓦解,她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什么都没有。
头疼欲裂,因为哭得太多,眼睛也疼得睁不开。林樱觉得很累很累,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些不好的事情,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痛楚电影般的在她眼前一帧一帧播放,挥之不去。
她索性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两瓶白酒,这是客户送她的,她本打算拿回家送给姑父喝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她打开白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嗓子一阵灼热,这股灼热沿着食道向下,一直烧到胃里,全身仿佛也燃起火来,瞬间灼热。
停了一会儿,林樱又喝了好几口,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便跑去卫生间吐,然而她只是干呕了几声,没吐出什么来。
林樱一个转身躺进了浴缸里,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直到将那一瓶白酒喝得精光,她感觉有点眩晕,脑海里那些恶魔似乎也被这酒劲驱赶出去了,心里似乎好受多了。
头越来越晕了,身体越来越热,林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深渊里,这个深渊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她甚至看不到自己,但她却觉得很安全,很温暖……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初夏下班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许灏天打来的电话。许灏天说他联系不上林樱,问初夏有没有见过林樱。
初夏淡淡地说,她没见过。
许灏天又说林樱的手机已经关机两天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担心她出事,便央求初夏去林樱家看看。架不住许灏天的再三央求,初夏敷衍着答应了。
挂了电话,初夏有些闷闷不乐,心里叨咕着:林樱还真是好命,怎么每个男人都喜欢她?爱护她?
昨晚发生的事情,初夏记得很清楚,她对林樱还是有些怨恨的,所以并不打算去林樱家。她打开电视,胡乱地翻看着,却什么都没看进去,脑子里乱糟糟的。
过了一会儿,初夏又接到了林樱姥姥打来的电话。姥姥说林樱单位的人说林樱今天没去上班,让姥姥帮忙联系一下,可姥姥也联系不上她,想问问初夏有没有见过林樱。
姥姥有些着急,语无伦次的。初夏有些不忍心,她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下姥姥的情绪,还说她去林樱家看看,让林樱给姥姥回电话。
挂了姥姥的电话,初夏心里又将林樱埋怨了好一阵:一点都不知道体恤老人家,又是关机又是翘班的,都多大了,还玩失踪这一套,害得大家都在担心她,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极度不情愿,虽然觉得很别扭,但她还是决定去林樱家一趟,提醒她给姥姥回个电话。
初夏匆匆来到林樱家门口,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好半天都没人来开门。她有些疑惑,又稍稍加重了敲门的力度,但门内依旧悄然无声。
她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想要听听屋里有没有什么动静。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刹那间,初夏的脑海中闪过季安凯曾经说过的话,他说林樱曾经得过抑郁症,甚至有一次差点跳海自尽。
难道说……她又想不开,轻生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初夏吓了一大跳,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要给季安凯打电话求救。然而,当她翻出季安凯的电话号码时,她却突然犹豫了。
这一切,都是拜季安凯所赐,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跟林樱根本不可能闹别扭,她也不可能说那些伤人的话,林樱就不会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想到这里,初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她实在不愿意再跟季安凯有任何瓜葛。
于是,她便把电话打给了许灏天,想问问许灏天知不知道林樱家的密码。然而,她连续拨打了好几次,许灏天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情急之下,初夏拨通了墨岩峰的电话,墨岩峰很快便接了起来。
不等墨岩峰说话,初夏便心急如焚地嚷嚷起来,“学长,林樱可能出事了,快救命啊。”
“啊?怎么回事?在哪里?”一听林樱出事了,墨岩峰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急切。
“今天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叫我过来看看,我听到里面有动静,可不管我怎么敲门,她却不肯开门。”初夏带着哭腔说道。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墨岩峰此时还在公司加班,他扔下手头的工作,拿起手机和车钥匙,飞快地跑下楼,开车向林樱家奔去。不到二十分钟,墨岩峰就出现在林樱家门口。
“初夏,林樱怎么了?她在哪儿?”墨岩峰急匆匆的地问。
“林樱可能在家,没钥匙门打不开,我已经联系了开锁的师傅,要半个小时才能赶过来。许灏天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不知道密码……”初夏焦急的转来转去,语无伦次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