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蹲在地上,屁股朝天。他摩挲着下巴,将头靠近那凭空出现的黑洞,似是想要看清那黑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地道?”
“爷爷,咱家啥时候在这里挖的地道啊?”
“有些年头儿了。”
“下面有人?那他为啥要等着我啊?”
“下去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哦…啊?这么深,我不会被摔死吧?”宁尘盯着那黑黢黢的大坑犹豫不决。
“你开过灵根了,就已经是那些人口中的仙人了。虽然还不会腾云驾雾,但从这里跳下去,肯定不会被摔死的。”
“真的?”宁尘似是还有些不相信。
话落,宁容钧再也受不了宁尘的犹犹豫豫了,照着宁尘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不小,直接将宁尘踹了下去。
“磨磨蹭蹭的,能不能摔死,你自己先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那地道并没有很深,差不多三人高,所以宁尘很快便接触到了地面。只是他是屁股先着地的,摔得不轻,在地上打了会儿滚儿。便揉着屁股站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没受伤。
宁尘气愤的抬头向上看去,只有一个发光的白色大圆以及自家祠堂的屋顶,并没有见到爷爷。
现在好了,撒泼打滚儿连看的人都没了。 宁尘只好顺着暗道一路向下走去,庆幸的是,由于宁尘的出现,暗道两旁不断有蜡烛被点燃并向前延伸,所以这条路并不是很难走。
暗道的尽头是一道青灰色的石门。
宁尘在门前晃荡了许久,却束手无策,“没把手,没机关,那我咋打开?”
“该不会让我搬开它吧?”
“不应该啊。”
咚咚咚——
宁尘满脸疑惑,将耳朵贴在那青灰色石门上,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不料那石门突然开始自行向上挪动,落下漫天灰尘洒在宁尘身上。红袍少年被呛得不轻,咳嗽不止,向后退去。
片刻之后,灰尘散去,宁尘终于看见了脚下石门缝隙处传来的光亮。
“开了?”
宁尘站在石门前不远处,想静静地等着那道石门被完全打开。可许久过后,那道石门才仅仅向上挪动了一小段。
“干啥呢?这也太慢了,年久失修了?”
宁尘有些着急,不打算再等下去了。他干脆趴在地上,顺着已经出现的洞,从门后钻了进去。
石门后,映入宁尘眼帘的是一圆形房间。
房间的四周全是由发光的白玉石搭砌而成的石柜,石柜上摆满了一摞摞的玉简、卷轴、书籍。
宁尘两眼放光,双手在身前反复摩擦,心中细细盘算着如何将它们全搬走,兴奋道:“这全是武功秘籍,这下可发财了。”
宁尘痴迷的地盯着那些石柜上的武功秘籍,彻底将宁容钧交代给自己事忘到了脑后。
宁尘身后,此时有一个站在石柜旁梯子上的瘦小老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宁尘。可宁尘丝毫没有察觉到老人的存在,面对着那些个武功秘籍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那瘦小老人右手的拇指与中指一掐,一个桃核大小的冰蓝色色光团便凝聚而出,弹向此时正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宁尘。
“哎呦”,宁尘四处张望,“谁打我?”
看到了那瘦小老人正拿着一卷轴从梯子上不慌不忙地下来,宁尘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落空感。
原来不是他们啊。
……
见房间内除了自己与老人再无一人,宁尘气鼓鼓的就要上前理论。
那老人却悠悠开口:“别那么没出息,一看见功法卷轴就两眼放光,未来注定站在人族修士之巅的少年眼界不应如此浅薄,格局不该如此小。”
一听格局二字,宁尘心中更加窝火。
格局,这老头儿刚打了我就和我谈格局,什么人啊。怎么,怕小爷我打回去?
“坐,我们谈谈。”
宁尘并无丝毫拘谨,二人相对而坐在了房间中央的玉石桌前。
老人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红袍少年郎,“你就是宁尘,宁容钧那小子口中的宁府百年之中修道天赋最高之人?”
此话一出,宁尘心中火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儿。
此时宁尘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双手在身前下压,“低调,低调,老前辈请问您是?”
“宁秋寒。”
轻飘飘的三个字将宁尘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你,你就是那个单枪匹马闯进妖皇城,一剑斩去妖族整个冬天的宁秋寒!”
紧接着宁尘的第二句话就险些将宁秋寒气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宁秋寒转过身去,气急败坏道:“胡说,老夫在此地待了近百年,照你那么说,我现在岂不是鬼?”
“鬼?”宁尘提起胆子问道:“内个,这个,老祖宗找我,有事吗?”
宁秋寒突然转过身严肃道:“宁尘,你想好了吗?”
“我……”
老人打断宁尘道:“先别急着回答我,这毕竟是一条不归路,想好了再说。”
话落,老人便不再管宁尘了,转身在身后的卷轴堆中翻找着什么。
宁尘坐在石凳上,有些疑惑,“为啥爷爷和老祖宗都问我,想好了吗?不归路,我会死在这条路上吗?”
就在宁尘不解之际,宁秋寒已经转过身来了,手中拿着一幅收起来的画卷。
只见那老人将手中画卷抛向空中,那画卷便在空中自行铺开,黑白二色水墨向着宁尘二人铺面而来。
只是眨眼间,老人与宁尘便不在密室之中了。
宁尘跟在老人身后,望着眼前景象,心中震惊不已,“老祖宗,这里是哪里?”
“边关,几百年前的边关。”
“我们在画卷之中?”
“是,你现在所看到的,皆是往日之景。不准闭眼,好好看着,出去之后给我答案。”
“嗯。”宁尘重重点头,“我知道了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