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濡双脚先后轻点地面,身姿轻盈地飘落在演武场上。
二人双双向着对方抱拳致礼。
宋清明面对宁濡拉开拳架,一身气势陡然拔高,四肢遍布雷霆之力,灵气混合雷电蔓延着宋清明全身上下。
宁濡缓缓飘至半空,手腕反转,一柄长剑便出现在了宁濡手中。
见此,站在罗鸿瑾身旁的修罗道院的那位黄袍长老以心声询问道:“堂主,两个铜皮境的小家伙比试,宁家就拿出了这等品阶的法宝,恐有不妥吧。”
罗鸿瑾以心声回道:“既然你都说了是铜皮境的小家伙,那你觉得场上的那个小家伙能施展出他手中的那件法宝几分威力?”
修罗堂黄袍长老无言以对,“这……。”
宁濡手持长剑,向着宋清明的方向随意挥砍。宋清明催动遍布在双腿之上的雷电之力,身形一晃,堪堪躲过向他袭来的数道墨绿色凌厉剑气。
还未等宋清明稳住身形,数道剑气瞬息而至,向着他的落脚点袭来。
心知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的宋清明竟直接向宁濡冲去,硬扛数道剑气,速度丝毫不减。宋清明右拳遍布雷霆,拳架拉如满弓,向宁濡轰去。
演武场上,宁濡神色漠然,双手结印,面前的长剑极速旋转,后指向宋清明。
“敕。”
泛着幽绿色光芒的长剑向着宋清明爆射而去,威势极大。
可宋清明并没有要避其锋芒的意思,依旧朝着宁濡一往无前。
演武场下,众人欢呼声不断,都很期待见证谁是他们这一届的最强者。毕竟他们已经踏入修道一途已经一月有余了,道院内外呼声四起,对于他们的修道天资都很好奇。更有甚者,竟直接在豫都城内设下了盘口,就赌谁的天资最好。其中就属下注宁濡与宋清明的人最多。
宁尘面露难色,紧握双拳,掌心被汗水浸湿。“宋清明,宋老二,你这都不躲吗?”
“濡儿,可别在这个时候犯傻啊。”
就在长剑与雷拳即将要撞击在一起之际,宁濡却将附在长剑之上的灵气撤去。被撤去灵气的长剑如断翼之鸟,飘然坠落。
宋清明却是一往无前,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宁濡的肩膀上,直接将宁濡从空中打了下来。
硝烟散去,宁濡重新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中。他身上伤势让人惊骇,不忍直视。他半跪在演武场上,肩膀处让鲜血染红了大片,嘴角流血不止。
宁尘本想上前,查看宁濡伤势,却被人制止,被无形压力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湖传来声音,“停步,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罗鸿瑾身旁的黄袍长老震惊道:“院长,这……”
罗鸿瑾淡然道:“让他们自己解决。”
……
宋清明稳稳落地,他没有急着从演武场上下来,而是气冲冲地来到了宁濡面前。他不顾宁濡肩膀上的伤,揪着宁濡的领子愤怒道:“宁濡,你装什么呢?我用得着你让着我啊?”
“你心软,你不乐意争、不乐意下死手,那你修他娘狗屁的道啊?”
“修士之争,讲究的就是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争得就是个身前无人,功法、神仙钱,这些东西你不争没有人会送到你的手里。”
“这条路上,心软之人,没有好下场,活该被人杀死。”
宁濡抬起那张凄惨的脸庞,惨淡的笑着,一言不发。
“到此为止。”罗鸿瑾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
此时压在宁尘身上的威压消散,宁尘抬头望去,“刚刚就是那老头儿在阻止我吗?”
众人视线挪移,宋清明不甘离去。
另一处楼阁之上,两道高挑身影相视而笑。
……
黄昏时分
早已醒来的杜胜盯着公布出来的‘演武大会’榜单疑惑道:“宋清明第一,宁濡第二,那我为什么才排第四啊?”
宁濡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本来你还有一场比试的,可是你晕过去了,你的对手就自动胜出了。”
此时杜胜感觉天塌了。
宁濡关心宁尘道:“哥,你最近去哪里了?还好吧?”
此时密室内酒醒的宁秋寒破口大骂道:“宁尘,你给老子滚回来。”
……
“ 还…好,你刚刚受了伤,先别说话了。”宁尘一想到在白玉广场上宁秋寒教他刀法就忍不住直哆嗦。
白玉广场上,宁尘手持木刀,宁秋寒拿着柄没出鞘的直刀,二人对练。每次宁尘都挥不出地三刀就直接被宁秋寒拍晕在地。宁尘每次都在想是不是哪里得罪老祖宗了,砍我像砍仇人一样。
宁尘心里直犯嘀咕,“不就是一个白玉杯子吗?难道老祖宗是个小心眼?”
“一个月没见着你小子了,让我瞅瞅,你变丑了没。”
“再丑也比你长得俊。”
杜胜满脸不服气。
“我最近有些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在修罗道院内修炼,杜胜一定要帮我照看好濡儿。”
“这还用你说?”
一旁的杜胜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宁尘,你很冷吗?”
“不冷啊。”
“那你腿抖什么?”
宁尘没好气道:“关你啥事?你刚刚都没看到,你晕倒后,演武台下的姑娘们笑的那叫一个高兴啊。”
杜胜怨妇般的盯着宁尘,“宁尘,你说什么?” 随后杜胜双手在宁尘身上游走起来。
“哎呦哎呦,不玩了不玩了,回家了。”宁尘求饶道。
回宁府的路上,宁尘从储物戒指中取两本书递给宁濡,“给,送你的。”
“谢谢哥。”
宁尘一把搂过宁濡的脖子,“我你还谢啊?你不嫌麻烦?”
宁濡嘴角含笑,摇头。
“对了,道院副院长说半个月后要带我们去玄山镇,说是那边有个村子遭了大妖,带我们去看看,哥去吗?”
“我不能确定,但我尽量。”
二人在宁府大门前停下脚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宁尘双手捧着宁濡的脸,就像小时候那样,嗓音温柔,“宋老二说的话还是有那么点儿道理的,以后可别犯傻了。”
话落,宁尘边挥手边向后退去,宁濡转身进了宁府。
……
宁尘与宁濡分开后,就去了酒铺,结完账后还顺便带了几壶酒。
从张家酒铺回来,宁尘从后门进入宁府,就直接去了祠堂,进入密室之前,还不忘偷拿些贡品。
“谁,是谁在那里,大胆,敢偷我宁府的贡品。”杂役听到动静向这边跑来。
宁尘躲在灵牌后面粗着嗓子呵斥道:“你才大胆,吾乃老祖宁秋寒,今日回家看看,你竟敢说我是贼,该当何罪。”
此时一股凉风吹进祠堂,供桌上摆放的蜡烛的火苗随风舞动。仆役眼中,诡异的气氛瞬间笼罩整座祠堂,恐惧感将他包裹。
那杂役感到脖颈处一阵发寒,跪下磕头认错道,“老祖饶命,老祖饶命。”
宁尘见那仆役滑稽的样子,努力憋笑,但还是佯装不耐烦的语气道:“行了,下去吧。”
那杂役跑出祠堂后大喊道:“老祖显灵了,老祖显灵了,天佑我宁府啊。”
“完了”,宁尘心知不妙,转动香炉跳进暗道,逃离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