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胜想了想,摇头道:“我不。”
董南星吐出口酒水喷在火上,火光滔天,“为啥?”
“我不光能给你指点迷津,我还会看面相。只要你求我,你们三个我都包了,给你们看个遍。咋样?”
杜胜还是那句话,“我不。”
董南星满脸匪夷所思,知道这小子倔,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倔。他顿时来了兴致,要不把你小子捋顺了,我就不姓董,跟你姓杜。
之后几天,董南星就一直缠着杜胜,杜胜也不嫌烦,只要他过来,杜胜总会先发制人地问上一句,“你现在真的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董南星就应付几句,缠着杜胜让他求自己,杜胜自始至终就是那一句话,“我不。”
这天夜里,宁尘与杜胜在偷偷密谋着什么。
“你问清楚了吗?”宁尘问道。
杜胜拍着胸脯道:“问清楚了,我杜胜出马,你还不放心吗?”
“就是因为是你出马,我才不放心的。”
“宁尘,你什么意思?”杜胜大声质问道。
“你小声点儿,别搞砸了。”宁尘当即小声提醒道。
这时,董南星笑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脸看热闹的样子,“这是咋了?平时哥儿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今儿个这是咋了?”
杜胜气愤道:“我想去求你让你帮我指点指点,他非得拦着我,不让我去。”
董南星越过杜胜来到宁尘面前,像一个长辈拍着宁尘的肩膀,咂舌道:“宁尘,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想让兄弟吃苦,又怕兄弟过得太好,这样可不行。”
宁尘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胜突然暴起,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宁尘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直击董南星面门,打的他口水飞溅,眼冒金星。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杜胜一脚,身子向前飞去。眼看着他就要一头扎进火堆,他身子一扭,向着一旁大树撞去。
他一下子跌倒在地,眼神呆滞,他伸手摸了摸红肿的额头与喷血的鼻子,他号啕大哭道:“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两个小王八蛋平白无故地打人,凭啥?”
宁尘与杜胜可没闲着,一人拿着一根烧火棍向他冲过来,口中还大喊道:“我打死你,负心汉,骗子。”
董南星见此心中大惊,赶忙抱着树向上爬去。
宁尘与杜胜站在树下,用手中烧火棍敲打着董南星落脚的树干。
“你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董南星边躲着烧火棍边不甘示弱道:“有本事你们上来啊,小王八蛋。老子就不下去,这儿凉快,高处不胜寒啊。”
“你帮我拿着。”宁尘将手中烧火棍递给杜胜。
他活动了一番手腕,张开拳架,一身气势陡然暴涨,拳头上隐隐有条火龙遨游盘旋。杜胜见宁尘动真格的了,麻溜向后退去。
莫要伤及无辜,莫要伤及无辜。
“小子,你想干嘛?”
“将你打下来。”
随即宁尘出拳,击打在树身上,大树应声倒地。拳风呼啸而过,树梢枝叶被洗劫一空。
董南星随着大树跌落在地,被埋在树叶下,他大骂道:“妈的,又是个炼体修士。”
宁尘二人手持木棍,欺身上前,想要施展一通打狗棍法。却凭空出现一人挡在董南星身前。
宁尘声音冰冷,“让开。”
“会死人的。”
“已经死人了,让开。”
三人就这样僵持住了,谁也不肯就此罢休。
不知何时从树叶堆里爬出来的董南星一脚踹在张庆身上,“听不明白吗,闪开。什么玩意儿?”
张庆不知所以,回头看去,却被董南星吓了一大跳。
董南星站在宁尘二人面前,脸颊被树枝划伤,白皙精致的面容此时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来吧,来打我出气吧,我不躲了。”
“咱可说好了,你们打完了,可得让我看面相,我不能白让你们打。”
“没意思。”
宁尘丢了手中烧火棍,转身离去。
“不打了?”杜胜疑惑问道,也丢掉了手中烧火棍,追着宁尘而去。
董南星在二人身后吐出口染血的唾沫,大喊道:“是你们不打的,等会儿我找你们看面相的时候,你们可不能不让啊。”
……
董南星去洗了洗脸,伤口没一会儿就愈合了,恢复如初。他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向着宁尘三人走来。
杜胜问道:“你来干啥?”
“相面啊,咱可说好了的,你们不会想耍赖吧?”
“宁尘?”杜胜朝宁尘挪了挪。
宁尘道:“不就是让他看看咱这英俊的脸吗,看呗,咱长这么俊怕看?就是给别人看的。”
董南星笑呵呵问道:“那几位小爷谁先来啊?”
三人对视一番,宁濡放下手中读物站起身来,“我先来吧。”
“濡二公子坐在此处即可。”董南星在宁濡面前蹲下身子,眯着眼盯着宁濡那张脸,一手掐指算不停。
此时一柄长刀搭在董南星的肩膀上,董方警告道:“前辈,莫要耍什么花样。若是伤了他,就算是死,我也会让前辈付出代价的。”
宁濡温淳嗓音响起,“董大哥,没事的。”
董方虽不愿,但还是收起了长刀。
片刻后,董南星握拳站起身来,“濡公子,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手?”
宁濡伸出手掌,放到董南星面前。
“好了。”
杜胜着急问道:“算出来了吗,咋样?”
“濡公子是个读书人吧?”
“这用你说,不相面我都知道。”杜胜不屑道。
董南星继续道:“公子这双手若是只用来写字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公子可以试着儒道与符道双修,会有大前途的。”
杜胜又问道:“这也不是相面看出来的吧?”
宁尘掐住杜胜的大腿,杜胜疼的呲牙咧嘴。
“你消停点儿行吗?”
杜胜拼命点头,宁尘才松开手。
“只是公子这辈子千万不要碰剑了。”
“为啥?”
“我不好多说,不然就要打雷了。”董南星伸手指了指天,乌云密布,隐约有躁动雷霆。
董南星取出一直白玉杆的毛笔,“这件法宝我就这也没啥用,就赠给公子吧。”
宁濡犹豫片刻还是收下了那杆白玉毛笔,起身向着董南星行了个儒家之礼,“多谢前辈。”
董南星神色肃然,向着宁濡行了个稽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