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宁尘又没了正形,他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笑嘻嘻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像我娘,我怕以后忘了,想多看两眼。”
此话一出,那位束发的女子修士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像是喝醉了,却更加动人了。
她骂道:“呸,登徒子,不要脸。”
宁尘连连摆手,满脸委屈,赶忙说道:“我不是登徒子,我是好人,就是觉得你长好看,想多看一会儿。”
“男人都是一个样,你说的越多,我就越觉得恶心。”
宁尘刚再想说些什么,就被远处突然传来的爆炸声给打断了,他赶忙向那边看去,这才想起来宁濡杜胜还正在被一群人追着杀呢。
他赶忙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宁尘取出一张御风符箓,御空飞行,寻着爆炸声疾速向远处掠去。
林清月看着那道愈行愈远的身影,不知怎的,他那张笑嘻嘻的脸就在自己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又不禁红润了起来。
平日里以冷淡面貌示人的女子,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是那样的甜美好看。
如果此时宁尘在身边,他一定会傻乎乎地跟上一句,嘿嘿,你笑起来真好看。
……
与此同时,宁濡杜胜正躲在宁濡那道玉简法阵牢笼之中。
法阵牢笼外围满了月儿山修士,他们正无休止地攻击着这座淡蓝色的法阵牢笼。
杜胜果真乌鸦嘴啊,他这回可真成了瓮中捉鳖里头的鳖了。
宁濡正盘膝坐在法阵中央,双手掐诀,运转灵力竭力维持着这座法阵牢笼。
杜胜坐立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宁尘去哪儿了,他咋还不回来啊?
看外面这群人的架势,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恐怕要比抽筋剥皮的后果还惨。
完了完了,这回算是玩儿完了,在劫难逃啊。
宁尘,你快来啊,我快要死了。
宁濡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再也不能盘坐在法阵中央了。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被他吐出来。
此时杜胜已经彻底慌了神,他上前搀起宁濡,看着那道愈加破碎的法阵牢笼,心慌不已。
他唤出那柄黑剑,双手握剑,挡在宁濡身前。
“濡儿,等会儿你先跑,我留下来挡住他们。”
身后的宁濡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唤出那方浑身漆黑的古朴砚台捧在手心,笑道:“不跑了,跑不动了。”
“你瞎说啥呢,濡儿?”
“咱仨总不能都死在这儿吧,宁尘那小子一定死不了,你再跑出去,就死我这一个,挺值的。”
宁濡摩挲着手心的那方砚台说道:“杜胜,你瞎说啥呢?”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啊?说真的,不跑了,我算过了,咱跑不出去的。”
“咱已经黔驴技穷。”
杜胜莫名的有些想哭,濡儿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说跑不出去了,那就是真的跑不出去了。
他多么想,宁濡这次是骗他的啊。
瓷器破碎声不断从四面八方响起,萦绕在宁濡杜胜二人耳畔。
不知怎的,听着那瓷器破碎声,杜胜居然没了先前的心急如焚,心境尤其平静。
他放下手中长剑,坐在宁濡身边。
“不跑就不跑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黄泉路上咱俩做伴儿,我不害怕。”
就在这时,巨大的瓷器破碎声怦然响起,那座淡蓝色的法阵牢笼总算是被破了。
四周那无数道身影向着二人扑杀而来,宁濡的眸子中却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他站起身来,双手掐诀,捏出一道法印重重拍在那方漆黑的古朴砚台之上。
顿时,那方古砚台华光大赦,一缕缕萦绕着雷霆的淡金色大道文运向四周溢散开来,将所有的月儿山修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此时杜胜也站了起来,满脸震惊。
宁濡这小子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手段,咋不早拿出来啊,害得我白白担心了那么半天。
我还真以为今儿个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呢。
突然,他的手就被宁濡死死抓住了,宁濡迸发出金身境的肉身之力,拼尽全力将杜胜甩出了人群。
这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杜胜都没反应过来,身影就已经到了半空中。
不过他并没有向下坠去,而是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掌心贴着一张御风符箓,应该是宁濡刚才抓他手的时候贴上去的。
宁濡站立在人群中,双手拍在那方古砚台上。
他这是想像上次那样,捏碎这方古砚台,与在场的月儿山修士同归于尽啊。
可是上次是有郑书意在,他才没捏碎古砚台,活了下来。
可这回,他又如何能活下来呢?
悬停在半空中的杜胜泪眼婆娑地看着宁濡,他大喊道:“宁濡,一个骗子,你骗我。”
宁濡骗了他,第一次骗他。
宁濡笑道:“杜胜,以后别总是哭唧唧,难看死了。”
“我不,你要是不在我身边,以后我就天天哭,直到哭到你回来。”
说着,杜胜就向着宁濡掠去了,他想要带宁濡走。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濡去死呢?
“别过来,我死意已决,谁来都没用。”
杜胜嗓音沙哑,大喊道:“我偏不,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
此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越过杜胜冲了下去,狠狠砸进地面。
他站起身来,站在宁濡面前,“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