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态极妍,莺歌燕舞。
醇香的酒水气息混杂着香甜的胭脂味弥漫整个房间,令人陶醉。
如痴如醉。
舞姬翩翩起舞,如同花丛中的花蝴蝶尽情地舒展着她的四肢。
伴随着歌姬的琴声,愈舞愈烈。
一满面春风的中年男子被绿肥红瘦簇拥着坐在床榻上,左亲右抱,饮酒不停。
“他娘的,这王八蛋真该死啊。”
杜胜趴在屋顶瓦片上,透过缝隙观察着屋子内的一举一动。
心里头直痒痒,抓心挠肝。
二话不说,宁尘抬手就是一颗板栗落在了杜胜的脑袋上。
他压低声音说道:“杜胜,你小声点儿行不行,被发现了就惨了。”
杜胜笑嘿嘿地挠了挠头,笑道:“我这不是义愤填膺吗,这王八蛋他凭啥啊。”
他娘的真是便宜他了,临死前还让他还在这牡丹花中逛了一圈儿。
他凭啥啊?
杜胜小声问道:“宁尘,濡儿咋还没好啊?”
宁尘将瓦片盖上,翻过身来躺在屋顶上,脑袋枕着双臂。
也许是已经见过不少的修士,他现在异常的平静,心湖之上风平浪静。
这也是老祖宗叫我们出来游历的目的吧。
“宁尘,宁尘?”
宁尘微微皱眉,“你又怎么了?”
杜胜问道:“濡儿咋还没好啊?”
宁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要不你下去瞅瞅?”
杜胜想了想,很快他就又摇了摇头,重新掀开那片瓦片,向屋子内投去目光。
“不了不了,我还是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真好看啊,傻子才下去呢。
我下去了,你想自己偷偷看?
没门儿。
此时,一道布谷鸟的叫声从下面传来,宁尘猛地坐了起来。
他俯着身子向下看去,见宁濡正向着他挥手。
见此,宁尘也挥了挥手。
“杜胜,别看了,该干活了。”
“啥,咋这么快啊?”
“我还没看够呢。“
忍无可忍,宁尘又是一颗板栗落在杜胜脑袋上,“杜胜,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杜胜捂着头,撅着嘴,时不时地瞥宁尘一看,一言不发。
我恨啊,要不是打不过你,我能叫你这么欺负我?
……
“哈哈哈,小娘子,来,叫我再亲一个。”
“淫贼,你给我放开那个姑娘,叫我来。”
从天而降,杜胜双手持剑,向着坐在床榻上的那位中年男子狠狠劈去。
目露凶光,这是想要将这可恶的淫贼活生生劈成两半啊。
“铁骨小儿,休得放肆!”
那位中年男子却是不慌不忙,缓缓抽出揽在一旁细腰上的手来。
他双指并拢作剑状,抬手轻轻一点,杜胜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
四散而逃。
见状,屋子内的姑娘们惊慌失措,纷纷向门口跑去。
那位中年男子不屑笑道:“区区铁骨境也敢来刺杀我,不自量力。”
他一跃而起,站起身来,一拳砸在杜胜的胸口处。
只听嘭的一声,巨大力道一下子就把杜胜振飞了出去,身形向着房门处重重砸去。
就在此时,门口处突然闪出两道人影来。
一红一白,面负鬼脸面具的两道身影。
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纷纷举起手臂,将杜胜稳稳接了下来。
强劲拳风吹得二人衣袍鼓荡,略显吃力。
这就是金丹境修士的一拳之力吗?
杜胜咳嗽两声,站稳身形。
他抬手在胸口处拍了拍,将几张失去神性光辉的黄纸符箓给拍了下来。
他单手持剑,剑尖直指那位中年男子。
“老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你赔我护身符箓。”
“难怪会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帮手啊。”
那位袒胸露背的中年男子不急不缓地说着。
“一金丹两铁骨就想杀我,怕不是想要我笑掉大牙?”
白玄之宁尘二人异口同声,齐声道:“啰嗦。”
宁尘拉开架势,摆出一古朴拳架。
一时间拳罡大作,周遭灵气运转随之紊乱。
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他身上的那件红袍时鼓时瘪。
白玄之单手持剑,丝丝剑气弥漫开来,剑光如日。
隐隐约约间,他手中长剑剑身之上竟凝聚出了颗颗水珠。
出拳极快,宁尘率先出手,如同一支离弦箭矢般激射而出。
出拳即是断江。
一往无前,裹挟着拳罡的拳头重重向那位中年男子砸去。
不料那男子却是不闪不避,迎着宁尘的拳头也同样挥出了一拳。
双拳对峙,一时间不分高低。
那位中年男子笑道:“拔河拳断江式,你是临江宗之人。以铁骨境修为能与我对峙,你是纯粹炼体修士。”
宁尘抬眸盯着身前的中年男子,满目猩红,额头神纹显现。
他笑道:“你说错了,你死定了。”
话落,他唤出金乌刀,左手持刀,刀身上熊熊烈火生生不息。
一刀挥出,火焰刀刃迎着那中年男子的面门一斩而下。
直接将他劈翻了出去,身形重重砸在墙壁之上。
他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如常,“体法双修。”
“临江宗果真落寞了,像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敢出来说三道四?”
说着,他握了握拳头,一步跨出,向着宁尘袭来。
心中大惊。
此时,白玄之毫无征兆地向前一步跨出,挡在宁尘身前。
一剑挥出,炫目剑光脱剑而出,迎着那中年男子斩去。
同为金丹境,白玄之的剑光却被他随手捏碎。
盯着那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白玄之收敛心神,双目紧闭,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头雾水。
情急之下,宁尘杜胜纷纷来到了白玄之身前,一人出刀一人出剑,合力抗下了这一击。
向后倒退而去,踉踉跄跄。
心神荡漾。
就在这时,白玄之猛地张开双眼,一身气势陡然暴涨。
他将手中长剑甩到一旁,双指并拢作剑状,抵在眉心处。
向外猛地一拽,他好像是抓住了什么,要将那东西从自己地脑袋里拽出来。
表情痛苦。
只听他大喝一声,一颗冰蓝色的珠子便被他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
见此一幕,那中年男子眉头紧皱,“你是白玄之?”
白玄之没有言语,握着那颗冰蓝色的珠子猛地一甩,一柄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剑修,本命剑。
那中年男子连忙求饶,“白师弟,看在咱们师出同门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见状,那位中年男子再也没了留下来继续厮杀的勇气,他赶忙向着窗子掠去。
濡儿!”
一条条淡金色丝带拔地而起,将那中年男子禁锢在半空中。
动弹不得,在劫难逃。
“不要啊白师弟,我知道错了。”
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手起刀落,冰蓝色剑气透体而过。
生机断绝。